陸遲風就站在廚房裡,在鬱秋熱烈的注目下,連喝了兩碗雞湯。
最後鬱秋把碗收走,在洗水槽裡衝洗。
陸遲風走出廚房,看到電視上,還在播放著那部黑白電影。
他站著看了一會,才發現電影裡的台詞全是日語,聽不懂。
也沒有字幕。
正巧鬱秋洗好了碗。
陸遲風便問:“這是什麽電影?”
鬱秋看了一眼,道:“隨便找的。”
他站到陸遲風身邊,跟陸遲風一起,看著電視上投影的黑白影片。
“《羅生門》。”鬱秋說。
“《羅生門》?”陸遲風對這些不熟,誠實道:“聽說過。”
但是也沒完全聽說,只是這三個字耳熟。
鬱秋卻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也沒打算給他介紹影片。
而是轉換了話題,道:“我今天聽秦叔說了李臨的中毒案。”
提到李臨,一想到對方的偷窺行為,陸遲風瞬間變得不爽。
不提還好,一提到他,陸遲風整個人氣壓都變低幾分。
像是獵物和領地被窺視的大型犬,變得焦躁。
“然後呢?”陸遲風問。
“我也知道了店長和小林的審訊筆錄。”鬱秋道:“我覺得,這是一個‘羅生門’案件。”
“‘羅生門’案件?”
“在《羅生門》裡,一個人的死,請來了四五位證人和嫌疑人審訊。但是,他們作為事件的當事人,都各執一詞,說出來的話彼此之間充滿了矛盾。”
“後來,‘羅生門’一詞就演變成了一個典故。它是指,事件當事人各執一詞,分別按照對自己有利的方式進行表述證明或者編織謊言,最終使得事實真相撲朔迷離,難以水落石出。[注]”
鬱秋看向電視屏幕,電影裡的劇情還在推進。
“幾個證人所說的證詞,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有虛構編造的成分。所以最後,誰真誰假,並不明晰。最終的真相,誰也不知道。”
“你這樣說,好像就已經把嫌疑人鎖定在了店長和小林之間。”陸遲風有些疑惑,“為什麽?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很多種可能。”
鬱秋卻搖搖頭,“不,應該沒其他的可能了。”
他在陸遲風不解的眼神中,慢慢道:“我在我的員工櫃裡發現了一管液體,我打開看了一下,液體很粘稠,如果聞的話,隱約能聞到一些甜味。”
“乙二醇?”陸遲風驚道,第一反應竟然是:“你怎麽能隨便聞這種東西!”
“沒事的。”鬱秋說,“隻聞了一點點。”
陸遲風皺起眉頭,“一點也不行!下次要拿去檢驗!不準隨便亂聞!”
鬱秋:“……知道了!”
他努力把話題引回來:“主要是這管液體,它出現得太巧、太及時了。”
陸遲風:“能進員工櫃房間的,只有你們三個?”
“對。”鬱秋表情沒什麽波動,眼神卻有些凌厲。“有人想陷害我。”
[注]來自百度百科詞條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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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三十!
為了這一天,陸遲風做了八頁的除夕夜計劃。
正好趕上今年臨江市竟然允許燃放煙花爆竹,甚至在江邊靠近金融中心附近,搞了個煙花表演。
陸遲風瞬間有了靈感。
於是大年三十這天,白天帶著鬱秋回家裡吃了飯,晚上就直奔江邊某五星酒店。
一晚好幾萬,70層的高樓夜景,全方面各角度最廣視野看煙花。
臨江市刑偵支隊工作群。
李津:“……”
宋居然:“好土啊,這是能說的嗎?”
何淼:“最好別說。”
陸遲風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真的土嗎?我還怕他覺得就兩個人不熱鬧,差點叫上我媽和她朋友來打機麻。”
其他人:“……”
這已經脫離土的范圍了。
陸遲風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沮喪,像條做錯事的大狗一樣,懨懨的。
正巧鬱秋洗完澡出了浴室,酒店的暖氣開得很足,鬱秋不冷,所以隻穿著白色短T恤和睡褲,露出一節纖細的腳踝。
鬱秋拿著毛巾擦著頭髮走了過來。
陸遲風也是一件白色短T恤和睡褲,同款搭配,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大學生在外合住的小情侶似的。
陸遲風看到鬱秋走過來了,乖乖地搶過他手裡的毛巾,幫鬱秋擦頭髮。
鬱秋順從地坐到床沿邊,陸遲風跪在床上給他擦濕發。
過了一會,陸遲風沒忍住,小聲道:“那個……你喜歡這種過法嗎?”
鬱秋被陸遲風溫柔的手法和酒店乎乎的暖氣吹得有些昏昏欲睡,聞言眨了眨眼,懶懶地,雙手在身邊兩側撐著,往後靠了靠,仰著頭看向陸遲風。
被鬱秋這麽看著,陸遲風猛地就有些……
不好意思。
他刻意地移開了視線,鬱秋卻看著他笑了笑,道:“頭低下來。”
陸遲風愣愣地低下頭。
鬱秋一手撫上他的側臉,接著按著他的後頸,把他按到自己面前。
兩人嘴唇隻相隔幾厘米,陸遲風臉已經有些紅了,像個情竇初開的大學生,雖然現在年齡已經三十多了。
他看著面前的鬱秋,額前是碎發,眼睛很亮,像黑曜石,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但是很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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