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裝啊!你不是很厲害嗎?!”
嘴上叫囂著,他的拳頭又要往葉行洲臉上送,再次被葉行洲扣住手腕,連同另一隻手一並。
沒有揍到人,還兩隻手都被鉗製住,祁醒心頭火氣騰一下全躥了起來,拚命掙扎,但除了爪子能撓到葉行洲的臉,根本掙不開。
他整個人還騎在葉行洲腰上,無知無覺地前後蹭動,試圖掙脫葉行洲的掌控。
葉行洲雖然是被推倒在地上的那個,卻在對峙間完全佔了上風,用力扣住祁醒兩隻手,抬眼看向他。
氣怒中的祁醒滿面薄紅,桃花眼中盛著慍色,比他們身後躥起的火光更灼人。
尤其是,他現在還坐在自己身上亂蹭,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這個姿勢的危險。
葉行洲的眸色漸沉,沒有出聲提醒,就這麽微仰著頭,晦暗不明地看著他。
祁醒罵罵咧咧:“你說話!啞巴了你!你放開我!你們姓葉的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神經病!”
喘息間吐露的全是不好聽的話語,葉行洲忽然抬起一條腿,以膝蓋抵住他的腰,祁醒猝不及防,驚呼出聲時,已被翻身而起的葉行洲帶著調換了上下位置,完完全全被他壓製到了身下。
祁醒雙手依舊被死死扣著,身體也被葉行洲的腿壓住,這下他連踹人都辦不到,徹徹底底處於了劣勢地位。
“你他媽放開我——”
葉行洲將他的兩手按到頭頂,傾身下去。壓迫性極強的氣息貼近,祁醒更多沒出口的聲音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葉行洲的眼鏡在剛才的糾纏中被打落,火光映襯中祁醒終於看清楚了那雙湊近自己的眼睛,陰暗的、沉鬱的,還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這個人確確實實就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又或者說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禽獸,偏偏自己還招惹了他。
可祁醒就是這麽個個性,要不今晚也不會在這裡跟葉行洲打起來,一時衝動也好,雞血上頭也罷,他確實從認識葉行洲起就看這個男人極度不順眼,早想跟他打一架了。
雖然根本打不過。
祁醒胸膛起伏,渾身不適,氣勢不自覺地就弱了些,連聲音也低了下去:“你做什麽,你離我遠點,放開……”
葉行洲的拇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緊貼著的他的手腕內側,祁醒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當然他也動不了,只能嘴上罵:“你變態嗎?滾遠點!”
“你除了會罵人,還會什麽?”葉行洲終於開口,嗓音沉喑。
貼得太近了,祁醒能清晰感知到他吐息間的熱氣,雞皮疙瘩一個跟著一個起立,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一動不敢再動,牙縫裡擠出聲音:“你滾。”
就連這兩個字說得也沒什麽底氣,被一個大男人這麽壓著不能動彈,甚至用這種近似露骨的眼神打量,於祁醒來說無異生平奇恥大辱,再想起每次碰到這個男人就沒好事,一次都沒在葉行洲手裡佔到便宜,他又怨憤又屈辱,竟不自覺地慢慢紅了眼。
葉行洲不動聲色地看著,微揚了揚眉。
他這個表情更讓祁醒覺得惱恨,含糊說:“……我早晚要弄死你。”
祁醒的眼睛紅,連鼻尖也紅了。
身後是越燒越灼熱的火,葉行洲垂眸不錯眼地盯著身下人,在那一瞬間清楚察覺到了自己心頭也冒出的火。
他從前向來對祁醒這樣的二世祖不屑一顧,但是現在,這個人紅著眼睛,在他身下流露出委屈、氣憤和不甘。
驕矜又脆弱,確實是他喜歡的模樣。
沉默僵持許久,連那些氣息不平的喘聲都被炙火蒸騰出糾纏不清的曖昧時,葉行洲的手最後滑過祁醒臉側,慢慢說:“我等著就是。”
祁醒皺眉,直覺這句話的語氣不太對勁,葉行洲終於松開了禁錮,退開身,站了起來。
祁醒回神,立刻撐坐起,抬頭看向他,似乎有些意外這人沒有繼續找自己麻煩。
葉行洲站在他身前,垂眼又安靜看了他片刻,四目相對,祁醒受不了這莫名古怪的氣氛,手往地下一撐,跳站起來:“我說你……”
他話出口,看到葉行洲身後已經被燒爛了的駕駛座座椅,頓時轉移了注意力。
座椅燒得只剩個框架,火勢漸弱,估計很快就會熄滅,總算沒把整輛車都燒了,但車子內部被熏得焦黑,好好的一輛限量款跑車,算是毀了。
“你他媽……”就算不是自己的車,祁醒看著也忍不住肉疼。
“少說髒話。”葉行洲沉聲打斷他,仿佛燒得不是自己的車一樣,半點不在意。
他甚至點了根煙,慢悠悠的視線在祁醒身上轉,祁醒本來想說“關你屁事”,對上葉行洲如同視奸一般的眼神,噎了一瞬,脫口而出:“看什麽看。”
葉行洲:“想要這車?”
祁醒沒好氣:“都燒成這樣了,我要來有什麽用?拿回去賣破爛嗎?”
其實只是燒了個座椅,換掉再把內飾重新弄一下照樣能開,但祁醒已經不想要了。
沒打贏架還被佔了便宜,他看到這車就嫌晦氣。
“倒是你,這你自己的車吧?好歹也好幾千萬,至於這麽燒嗎?”
“我嫌髒,”葉行洲深吸了一口煙,扔掉煙頭,以腳尖碾滅,“走吧,送你回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