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晏久又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肩膀,打怵道:“但笙哥可是影帝誒,我真的擔心自己能不能接住他的戲。”
斯樾摸摸他的腦袋,寬慰他道:“拿出你在浴室裡演仙君被強製愛時的架勢,把你的不甘、恥辱、無助和彷徨都演繹出來,你能拿視帝。”
晏久一下子笑了出來,心情跟著輕松了不少:“你也就是仗著我沒恢復記憶,可著勁兒地欺負我吧。”
斯樾笑著親他一口,然後攤了攤手:“媽媽那裡還有你喝醉了拉著我演失足少年和金主糾纏的珍貴錄像呢。”
晏久震驚地看著他:“……不信。”
“愛信不信。”斯樾站起身,彎下腰,輕輕松松地將驚恐萬分的小獅子打橫抱進了懷裡,大步朝車上走去。
晏久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副駕,剛要直起身子去看自己的車,就被斯樾按住系好了安全帶:“你的車我讓司機過來開回去。”
斯樾繞過車身,剛坐進了駕駛座,就見晏久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想要下去。
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晏久的手臂:“你做什麽?”
晏久指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老實交代:“我的小音箱好像掉在外面了。”
“我去找。”說完,斯樾開門下了車。
晏久清楚自己的腳踝什麽狀況,心知只要左腳不落地,傷處就不會變嚴重,於是扶著車門下了車,扒著B柱張望著斯樾的背影。
“找到了,久久。”斯樾個高腿長,加上雙眼5.0的視力,很容易就找到了晏久就算趴地上都不一定能找到的東西。
晏久接過自己價值三十五塊的熒光綠小音箱,垂著腦袋解釋道:“我出來的時候忘記戴眼鏡了。”
不過幸好斯樾有按照他的度數在車上準備了墨鏡,讓他能夠安全無虞地把車開到這荒郊野外來散心曬太陽。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晏久今天穿得厚實,沒能在來電話的瞬間感受到震動,以至於快結束的時候,他才有所察覺,緊忙將小音箱放進車裡,把手機掏了出來。
然而電話已經掛斷了,晏久便按了回撥。
斯樾湊了過來,無意瞅見了屏幕上“笙哥”的名字。
“我們一會兒先去吃點兒飯,然後我送你們去劇組?”
說著,他微微頷首,自下而上地輕碰了一下晏久的嘴唇。
晏久性格外放,但卻也是個相當矛盾的、容易害羞的性子。
當他覺得自己能控制得住眼下場面的時候,往往會從容不迫,可一旦落入了被動,整個人就會變得澀然而含蓄。
這工夫跟斯樾獨處親吻間,耳邊卻是等待接通的“嘟嘟”呼叫音,晏久不由得抿抿嘴唇,表情略顯慌張。
斯樾最喜歡看他這副懵懂惶惑的模樣,忍不住逗他道:“你還說我們不是偷情?”
聽見斯樾這麽說,他立即羞惱地反駁道:“屁,哪裡是偷情?”
斯樾抬手,擺出一副金牌銷售介紹暢銷商品的姿勢:“山、水、樹、涼亭、滿地枯草,還有你和我,偷情的常規標準,基本滿足。”
晏久:“……滾。”
在晏久說“滾”字的一刹那,賀雲笙接通了電話:“小晏?”
斯樾壞心眼兒地挑了挑眉,偏頭笑了起來。
晏久急忙對著話筒說道:“誒,笙哥,我不是說你……”
賀雲笙的笑聲依然溫潤親和:“知道的,你肯定是在說斯先生,你們兩個在一起呢?”
斯先生:“……”
“對,笙哥,”晏久哈哈笑了兩聲,把話題移回到了正事兒上,“我們一會兒去接你和丘丘,大家一起吃個飯,然後讓斯樾把丘丘帶到我們家裡去跟帕帕玩兒,咱們兩個去劇組吧。”
“小晏,導演剛剛讓助理聯系我,說今天有點兒事,先不試戲,如果下午有時間的話,也可能會再臨時通知我們,”賀雲笙說道,“他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就讓我告訴你一聲。”
晏久打開揚聲器,把手機從耳邊挪開,看了眼屏幕,“哎呀”一聲:“我居然沒接到導演的電話。”
“小晏……謝謝你幫我爭取到這個機會。”賀雲笙的聲線有些發顫。
就算看不到賀雲笙,晏久也能想象得出來他眼眶紅紅的樣子,緊忙製止道:“謝什麽謝,我只是順口一提而已,要不是因為你是賀雲笙,導演也不會這麽乾脆利落地就答應試戲。”
斯樾抱臂靠在車身上,耐心地等待著自家寶貝溫聲軟語地哄著別的男人。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倆撞型,他倆不會有事。
默念了十幾次後,終於壓下了那點兒不情不願的妒意。
“那好,笙哥,我們改天見。”
好說歹說地,晏久總算勸住了賀雲笙的眼淚,揣起手機看向斯樾:“走吧,剛剛在微信上約了施哥,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
“他能來嗎?”斯樾問道。
晏久借著斯樾的力量坐進車裡,詫異地反問了一句:“啊?為什麽不能來?他答應了的。”
斯樾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但還是很快恢復了常態,點點頭,“好。”
***
晏久訂的中式酒樓有著很好的私密性,完全不會被人拍到,可以放心進餐。
但為了保險起見,晏久還是給自己和斯樾都蒙上了一層口罩,從酒樓的後門走到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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