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不清楚哪些東西有用哪些沒有用,全都放在一起替蘇姨搬進新家去。
在房間床底下,江言清發現了一個年代久遠的木箱子。
打開全是信件和一張照片,還有一本用舊了的本子。
他關上,一起帶了過去。
從早忙到晚,中間太熱江言清貪涼後脊背全是汗對著空調猛吹,後果是第二日起來頭疼。
恰巧今日降溫,江言清的衣服還在路上,快遞到這裡恐怕還得一天多。
他哪兒也去不了,抱著毯子坐在沙發上養神。
鼻塞封了他的味覺,江言清吃不下東西,又特別的沒精神,靠在沙發上按著手機。
茉莉信息轟炸,說他乾兒子昨天念叨他了,詢問何時歸。
江言清懶得打字,發了一串語音。
茉莉:“你感冒了?!果然在外面待久了水土不服!來,來到爸爸懷裡。”
“……”江言清扯了張紙擦鼻涕,“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茉莉給他發了些治療感冒的湯水,要他去煮。
江言清看到後收藏,懶洋洋地不動窩在沙發上,直到門鈴響起。
出去開門,門外沒有人,地上放著一些感冒藥,裡面附加一張紙條上頭寫著注意事項。
他認得紙張字跡是誰的,向外張望,沒看到人,把東西拎了進去。
隔了一小時,江言清察覺外面又有動靜,開門後有人影迅速在他面前劃過。
江言清出聲叫住:“徐庭旭。”
徐庭旭快走至院子口,硬生生停在原地,手裡提著袋子,是他開車給江言清買的好幾件厚外套,想送給江言清。
他怕江言清不接受他的東西,結結巴巴地解釋:“我順路經過。”
“嗯。”江言清指著他手裡的東西,“你順路買的衣服給我,我冷。”
一聽見江言清冷,徐庭旭什麽都顧不上,拿出外套遞給江言清。
就在徐庭旭準備回去時,江言清再次說:“進來吧,這房子是你的,你每次來偷偷摸摸來,我就像個鳩佔鵲巢的敵人。”
“不是…我怕你不想看見我。”徐庭旭乾巴巴解釋著。
他偷偷打量著江言清,見江言清真的不介意不生氣,再次踏了進去。
他進去時,江言清正低頭看著藥的說明書。
從徐庭旭的方向看他,江言清的睫毛纖長微微顫動,神情專注,身上披著帶著絨毛的毯子,很溫柔。
徐庭旭心裡清楚,江言清可以對誰都溫柔,除了他。
看了好一會兒說明書,江言清得比照他最近吃的藥,不能有相衝撞的藥性。
好在這包藥他都可以吃,準備吞進去,想起自己還沒吃飯,拆開前幾天買的麵包對付著。
徐庭旭阻止了他,“等我十分鍾,我下碗面。”
動作稍緩,在江言清還沒回答時,徐庭旭迅速進了廚房。
面做得很快,調味很好,江言清吃了好幾口,把湯喝光。
徐庭旭坐在他對面一直看著他。
江言清放下筷子,掃了眼徐庭旭,思緒飄遠。
他又想起和徐庭旭在一起時,為數不多的,另一個溫馨時刻。
當時江言清做了一碗面,面相難看,味道一般,徐庭旭吃了一大碗把湯也給喝了,給足了江言清面子。
而江言清也是這樣,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好吃嗎?”徐庭旭問了曾經江言清問過的問題。
“嗯。”江言清同樣回答了徐庭旭當時的回答。
現在回憶起,有點可惜。
吃了藥,江言清坐在客廳裡,思考許久,走進廚房。
廚房裡徐庭旭收拾著碗筷,他背對著江言清,聽見動靜轉過來。
“徐庭旭,我們這樣不正常,我們——”
徐庭旭失手打碎了碗,他慌亂地說了句“抱歉”,撿碗是手被劃破了一刀大口子,他也一聲不吭。
他害怕江言清接下去的話,他已經深陷在深淵出不去了,江言清還要把他打入很深更加黑無天日色深淵嗎?
徐庭旭不自覺地渾身顫抖,直到江言清輕輕歎息,“我們先從朋友做起,可以偶爾吃飯的朋友,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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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江言清並不知道, 他的這句話挽救了徐庭旭,是深淵中的一束光。
不是點頭之交的朋友,而是可以吃飯的朋友, 意味著他離江言清更近了一步。
徐庭旭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睛紅得厲害, 怕自己的模樣太難看躲避著江言清的視線。
隔了幾秒, 才回答江言清那句,可不可以做朋友的話:“好。”
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徐庭旭一丁點都不讓江言清碰。
他把碎片裝進袋子裡,江言清遞給他創可貼。
徐庭旭接過拆開貼上,他聽見江言清對他道:“房子是你的,你想留就走想走就走。”
再次強調著,“你這模樣像是我委屈你什麽。”
徐庭旭盯著手上的創可貼問:“那我可以留下住嗎?”微微抬頭看江言清解釋,“萬一你晚上發燒, 我可以照顧你。”
江言清冷不丁笑著,“隨你。”進了客房。
江言清吃了藥後特別困, 睡了很久直到天全黑了才起。
看了眼時間,晚上快十點。
推開門, 客廳留著一盞小燈,餐桌上是用保溫板溫好的飯菜, 徐庭旭不知道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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