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穿著褐色的毛衣緊挨著那輛車,他靜靜地站著,像一幅畫報,把得文看得眼睛不會轉了。
得文回過神,臉紅紅的被接進江言清的房子。
好在他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麽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江言清的病。
“鄧普斯先生說過,見到你的第一眼必須馬不停蹄地告訴他,你是否安好。”得文還在讀大學,性子很活潑,非常地自來熟,尤其面對他有好感的江言清。
江言清點頭表示理解,配合著得文。
得文帶的醫用工具複雜又繁多,指揮著徐庭旭去車上搬過來。
因為是給江言清檢查身體,徐庭旭沒有怨言,忙上忙下,直到得文把江言清的衣服給掀開,徐庭旭再也忍不了拽著得文的手,臉色黑沉。
得文無辜地表示:“我得在機器和他身體上抹油,要不然機器探測不到身體的具體情況。”
接著非常綠茶地表示:“這位朋友,你和我導師的病人是朋友還是戀人?即便是戀人你也得忍耐,這是我的工作。”?
不等徐庭旭有所表示,繼續他手中的事,甚至他還想幫江言清抹油,江言清拒絕了他的好意。
得文住在江言清家裡的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和江言清一起吃飯一起出去活動。
外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很明顯,無論什麽時候都表達讚美,倒是把江言清哄得很開心,尤其偶爾徐庭旭找江言清的時候。
得文看出了兩人的不尋常,他喜歡探險和挑釁,只要徐庭旭在,黏著江言清的次數越發的多。
那天例行檢查完畢,徐庭旭來送東西,得文開得門,徐庭旭發現江言清捧著得文的iPad一直在笑。
得文幫徐庭旭開門後一直坐在江言清的身邊,兩個人膝蓋貼著膝蓋,得文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描述視頻背後的事,引得江言清又是一陣笑。
客廳裡笑聲不斷,所有人事物籠罩在歡笑之中,唯獨徐庭旭除外。
徐庭旭杵在一邊,找不到合適的話語插進他們中間,他看了很久,最後默默地沒離開了。
他們的關系因為那次留宿得到緩和,也因為得文的插入又重新回到起點。
連續三周,得文和江言清相處得非常融洽,江言清似乎很喜歡類似茉莉這樣性格的朋友,活潑開朗,有話直說,相處起來更加輕松自在。
徐庭旭這幾日有點忙,農場那頭他要時常回去,公司也不能一直放任不管,所以空了幾天沒有去找江言清。
等他回來的時候是在某天傍晚,他進江言清的院子時,房子裡放著的音樂鬧哄哄的,一群年輕人在歡呼,像是在開派對。
江言清喜靜,這麽熱鬧的場面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徐庭旭想上前詢問發生什麽事了,江言清院子裡出來一位黃頭髮高鼻梁的外國人,看著是得文的朋友。
那位朋友性格也和得文一樣,非常自來熟,一問全都答了,“你是得文男朋友的朋友?我們在裡面慶祝得文生日,順便恭喜得文交新男友!”
徐庭旭嗓子忽而乾啞,他愣神一秒問:“男友?言清?”
“原來他中文叫這個?好名字!”黃頭髮的老外攬著徐庭旭的肩膀:“我們特地翹課坐飛機來中國給得文過生日,你是朋友的朋友,一起來慶祝吧!”
徐庭旭推開他的手臂。
“嗨兄弟!你臉色怎麽那麽差?我叫得文幫你看看!嘿別走啊!”
黃頭髮老外抓著腦袋,不明白這位高個子的男性怎麽了,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去前頭拿啤酒去了。
第二日中午,江言清被一陣音樂聲給吵醒,他呆在床上,幾分鍾後下床洗漱。
看著鏡子被吵醒的自己,以及房間外鬧哄哄的人,他捂著額頭歎息。
前幾天得文求他幫兩個忙,一個是假裝當他的男友,另一個是請求借用他的房子開生日會。
當時得文是這樣解釋的,“我和那群朋友放話說一禮拜就能追到你,但你拒絕了我,我把話放出去了,他們都默認了,我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他們已經買好了機票了,求你了清清~我會把這些場地費用還有其他費用一律給你,求求了~”
江言清不想陪得文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奈何得文每時每刻求他,得文磨人能力特別強只能勉強答應,但他不負責接待他的朋友,並且只允許他的朋友在這裡兩天。
兩天后,把他的房子恢復原狀。
於是徐庭旭的誤會就這麽產生了。
這些江言清都不知道,他還想著把大伯前些天特地給他和徐庭旭的蔬菜,交給徐庭旭。
前天敲了門,徐庭旭不在家,想著今天晚點送過去。
晚上得文那幫朋友慶祝最後一趴聚會,院子外都能聽見他們高聲哼唱地歌。
江言清再次敲著徐庭旭家的門,還是無人應聲。
蔬菜保質期本身就短,一直放下去不吃,很浪費。
江言清給徐庭旭打電話,電話撥通了很久才被接,“徐庭旭?你什麽時候回家,我——”
門開了。
江言清抬頭看,恍然發現徐庭旭臉頰通紅,渾身都是酒氣,眼睛凝視著他。
“你…怎麽了?”
徐庭旭很頹廢,他像是瀕臨死亡的病人,絕望地看著江言清。
江言清往前走一步,靠近徐庭旭的時候,隔壁院子得文正呼喚著江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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