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如萱:他是無法抵擋的風,停在我身旁。]
賀詠思今兒穿的特別紅。
黑襯衫,紅底黑紋收腰外套,似酒紅似咖啡色的西褲褲腰與西裝外套的腰線重合,他用絲帶代替了領帶,松松地打了一個結,隨意地垂下來。
他像一陣飄過來的風,絲帶垂下來還沒落定,他先停在柏如萱面前。
“你怎麽穿得這麽紅?”柏如萱見了人之後眼神還有些閃躲,鼻翼翕張,聲線都帶了點兒想要哭的尾調。
柏如萱肩頭裸露在外,鼻頭有點兒紅,眼睛也有點兒紅。
柏如萱不想讓表白的氣氛是這樣的,就想說紅色顯得人黑,賀詠思皮膚沒多白,還穿了黑襯衫,黑紅黑紅的,但是事實上就是,她覺著穿黑襯衫紅外套的賀詠思非常帥。
於是她說了一句話,便再也說不出什麽其他話來。
賀詠思有點兒近視,在這樣黑的夜晚看不太見柏如萱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睛,隻覺得對方冷得跟個瓷娃娃一樣。
他二話沒說,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柏如萱身上,替她攏了攏。
“你還沒回答我呢。”賀詠思眼巴巴地等待著柏如萱的回答。
賀詠思比柏如萱高挺多,現在靠得近,差不多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的視角。
柏如萱沒看他,他就只能看柏如萱垂下的眼眸、輕微眨動著的眼睫毛。
“說什麽?”柏如萱伸出手去握賀詠思的手,抬起頭看了賀詠思一眼,又飛快地垂下。
“你喜歡我嗎?”賀詠思盯著人直勾勾地問。
柏如萱臉上的神情細微卻動人:“……喜歡。”
聲音很輕。
“你說什麽?”賀詠思聽到了一點兒,嘴角已經在上揚了,為了確認又在問。
“我已經說了。”柏如萱終於抬起眼睛看賀詠思,直愣愣地,帶著期盼的、喜悅的亮光。
賀詠思握著柏如萱的手,把另一隻手也抓過來握住。
“你說你喜歡我?”賀詠思的笑容笑得有點兒不值錢。
柏如萱抿著唇笑,梨渦盛得下月光。
柏如萱把手帳本塞進了賀詠思褲袋裡,賀詠思剛想摸,柏如萱就製止住:“回去再看。”
“哦。”賀詠思緩慢眨了兩下眼睛,“好吧。”
他很好奇柏如萱給他的是什麽,但又很聽話。
“你答應了,是吧?”賀詠思瞅著她。
柏如萱低著頭,沒看他——其實已經儼然是默認的姿態。
可賀詠思還要追問,湊過去都要去問:“你是答應了的吧?你也是喜歡我的吧?”
“嗯嗯嗯。”柏如萱胡亂應著聲,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躲開賀詠思的眼,唇角眉梢的笑意根本藏都藏不住。
賀詠思則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袋子,遞給柏如萱:“啊對了!這個是給你的。”
“我現在可以打開嗎?”柏如萱接過來,手感還挺沉的,“石頭嗎?”
還真是石頭。
賀詠思給她解釋:“這是我以前在珠峰拍攝的時候撿到的一小塊兒化石,三葉蟲化石。”
賀詠思在珠峰上差點兒被冷死,艱難熬過來,最艱難的時候他握緊這塊兒石頭,咬著牙堅持下去。
“我是做攝影的,歲月長河裡,我用相機記錄下時間的一瞬。”
那時候,賀詠思還不知道那塊兒石頭是什麽,可他直到獲救都沒松開它。
旁人說他死裡逃生,也說他撿到的那塊兒石頭是很漂亮的化石,說他很幸運,說那塊兒石頭是他的幸運石。
“三葉蟲是距今五億年前就出現了的動物,這塊兒化石見證了億萬年的歷史。”
今天,賀詠思終於把那石頭送出去。
“我想把它送給你,在今天,在這個時刻。”這顆定情信物蘊藏了賀詠思極誠摯的真心,“我喜歡你,我希望我們的愛情度過漫長人生,至死不渝。”
“你好煩。”柏如萱咬著唇,還是沒忍住將鼻音帶上了聲。
賀詠思伸手攬住柏如萱,把人抱進懷裡。
抱著她,摟緊了,輕柔的聲音哄人說:“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
柏如萱想哭都哭不出來了,非常不用力地攘了攘賀詠思,語氣輕的隻像撒嬌:“你特別煩人。”
手還沒推到賀詠思多少呢,手又伸到賀詠思背後去,也摟緊了賀詠思,把臉埋在賀詠思身前。
心跳隔著薄薄的衣衫敲動臉側,像是空房間裡球落地,乒乒乓乓地響。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寫得不好那是賀詠思的鍋,不是我,不是我嗚嗚
第78章 10-7
陸星與和司雲說,給他聽一首歌。
賀詠思彈的那首,陸星與也知道,於是一邊彈,陸星與一邊低聲和。
歌曲結束之後,陸星與拍拍賀詠思肩膀:“謝了,兄弟,下回請你吃大餐。”
“得了得了,”賀詠思下巴還沒收回來,想了想,想問,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你……他……”
“哎呦!”賀詠思倒先比當事人臊紅了臉,“真的啊?”
陸星與被問得模模糊糊,和司雲說了幾句,不知道說的是什麽,聲音挺輕快,賀詠思只見他邊說邊笑。
[賀詠思:啊喲!]
陸星與終於還是反應過來,點點頭:“謝了,真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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