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裴老太太提點言蹊:“明天就是中秋節,晚輩諸多,你要擺出長輩的樣子,小孩子鬧騰不聽話,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一味縱容。”
又說了哪些人要來,可惜人物太多,並不能完全記住。
但言蹊還是聽得很認真。
回到房間,就開始兩眼癡呆,洗澡都沒能衝刷掉滿腦子的叔叔伯伯侄子外甥侄孫……
言蹊記性其實很好,上課的東西讀兩遍就懂,舞蹈動作練幾遍就會,然而對著這一長串家族名單,竟然有點懵。
懵就算了,還被丈夫看笑話。
裴昱行穿著黑色絨面浴袍,身子傾長,倚在門框,嘴角含笑,很愉悅的模樣。
言蹊順手抄起枕頭就扔過去了,被裴昱行輕松接住。
男人走過來,將枕頭重新擺好,雙手撐在他身側。
聞到清淡的沐浴露香味,和他身上是同款。
“奶奶想要個曾孫子,阿言幫幫我?”
言蹊:“呵呵。”
裴昱行就去蹭他的臉頰,再用鼻尖拱一拱,國際影帝幼稚的沒眼看。
言蹊躲閃,不小心仰倒在床上:“……你是狗嗎?”
裴昱行沒說話,纖長的手指在他癢處撓了幾下。
言蹊猝不及防,驚叫了一聲,隨後猛地捂住嘴巴,嚇得臉色都白了。
雖然大家的住處都不在一起,但還是非常心虛忐忑。
“阿言在害怕什麽?被人聽到嗎?”裴昱行說:“只是撓癢癢而已。”
非常狗幣的發言了。
言蹊氣得用腳去踹他,腳掌心抵住他胸口,隔開兩人的距離。
腳踝被握住了,十分纖細。
是舞者最脆弱的地方。
寬大的手掌細細摩挲,無名指的婚戒並未摘掉,硌在皮膚上有點發涼。
溫熱的唇落下,在腳背虔誠一吻。
言蹊掙扎了兩下,很輕的力道,欲拒還迎。
成年人的戀愛,食髓知味,湮滅的火苗死而複生,心癢難耐。
言蹊看著他,目光突然有點害怕:“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我家裡?”
裴昱行神情淡然,抓緊手中的獵物,微笑回答:“一個陌生人。”
國際影帝入戲非常快,入侵者狂傲恣意,窮途末路,沒什麽好懼怕的。
年輕人發著抖:“你,你要什麽,錢,錢……我沒有錢的。”
入侵者還是淡淡的笑,眸裡散發著陰寒的光芒:“或許,我可以拿點的別的,比錢更有趣。”
半夜時下起了雨,雨聲砸在葉子上,窸窸窣窣不太大。
秋意擾人。
實木床鋪著厚軟的墊子,仍在吱呀吱呀地響。
窗戶沒關緊,吹起窗簾一角,外面燈光亮著,隨著冷意卷了進來。
言蹊頭埋在枕頭裡,手緊緊拽著,顫抖得不像話。
“外面有人。”耳朵被咬了下,狂徒看著一閃而過的光亮,逐漸興奮。
他低頭,悄悄問:“你猜,他看見了嗎?”
第21章
言蹊怕得不敢說話。
緊張兮兮, 催促他:“你,你快點。”
過了一會兒。
“不……不是這個……快點!”
可無論怎麽解釋,男人都有一百種理解方法。
言蹊放棄了。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 積水滴答滴答打在樹葉上,奏成一首催眠曲。
言蹊根本睡不著。
曠太久並不是好事,倒不是說很難受,自己當然有享受到。
國民男神的八塊腹肌怎麽摸都穩賺不賠,還會在耳朵跟前悄悄說好話。
只是很容易疲憊, 想睡覺。
而且明天是中秋節, 會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開始擔心自己的精力夠不夠用。
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澡都不想洗, 但是汗涔涔的不舒服。
裴昱行吻了一下他潮。紅的臉頰,被年輕丈夫一巴掌扇過去了。
非常微弱的巴掌聲,還沒拍蚊子來的大。
男人倒是精神奕奕,睡褲松松垮垮掛在胯骨上,露出勁瘦的腰身。
是穿衣顯瘦, 脫衣有肉的類型。
裴昱行放好洗澡水回來:“我帶你過去?”
言蹊垂著眼皮子, 自己爬起來,穿上拖鞋, 找出新的睡衣捏在手裡,沒理他。
國際影帝沒臉沒皮跟在身後。
然後被無情鎖在外面。
第二天理所當然起晚了。
生物鍾竟然沒將自己叫醒, 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裴昱行不在,睡過的地方冷冰冰,顯然已經離開很久。
言蹊慌張爬起來, 腿根還有點痛。
其實晚上擦過藥, 但是空白太久, 難免情動, 有點過火。
剛洗漱完,裴昱行跑完步回來。
“你怎麽不叫我?”言蹊在衣帽間找好衣服,眉頭微蹙:“鬧笑話。”
裴昱行過來揉他頭:“睡好了?”
言蹊換著衣服,拍開他的手:“爺爺和奶奶是不是起來很久了?”
裴昱行:“是。”
“問我了嗎?”
“問了。”
“……你怎麽說的?”
“在睡覺。”
言蹊瞪著雙眼,一臉麻木,生無可戀。
羞恥從腳底一路往上躥,拽著面前人的衣服,想和他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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