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一聽見當爸爸三個字,莫名耳尖一紅,明顯動作都局促起來,將桌上的紙疊好放進兜裡,趕緊道謝離開了。
當爸爸……
他還真是第一次。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詢問了下醫院裡蔣錚的情況,聽說已經睡下後才踏上回家的路。
忍不住的將那張紙拿出來,反覆的看了又看。
明明什麽也看不出來,就是一個黑乎乎的小團子而已,蔣野拿著手機拍了下紙單,黑屏的手機折映出他幾乎閃著希冀的目光,他在高興。
對著一張沒有生命的紙張。
蔣野開了藥回家,臨走之前問了聲藥苦不苦。
護士回答:“有點,良藥苦口嘛。”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特意去了趟超市。
今天開始吃藥的話,他想喝點甜湯,自己做點就不苦了。
買了不少東西回家,房子裡一如既往的空蕩。
他將冰箱填充的很滿,說不定下次池顏川回來就不是只有面條了。
更多的都是速凍的食品,他現在不能出去工作,每天的日子都只是在家裡養著,等到孩子出生,任務才算完成。
其實蔣野覺得自己對不起池顏川。
如果不是那一夜,他將來可以遇見更好的omega,讓他心動相守一生的愛人,而不是和一個因為錢才和他成結急功近利的人結婚。
從一定角度來說,他也算是毀了池顏川人生吧。
無論他有多厭惡自己,多怨懟都可以承受。
他當初也想拿著池老爺的那一筆錢離開,這孩子來的意外,碰巧最近國外的實驗室腺體移植成功的案例,國內恐怕只有池家能夠做到。
蔣野也有私心,從第一次見到這個Alpha開始他就再也忘不了。
那幾個月在他手底下為他打拳贏得一場又一場的榮譽也是最得意的時光,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弟弟,他會不會和池顏川有點機會。
那一夜,他說過負責的話應該是最溫柔的時候。
現實總是會和他心中所想的背道而馳。
悵然若失的時候他也很無奈,等生下這個孩子,蔣錚的病好了,一切都會朝著最好的方向走去,到時候和池顏川一刀兩斷,永不相見是最好的結局。
蔣野買了不少東西將冰箱填滿,翻到袋子最底下的時候有一盤磁帶,剛才在超市裡看見有賣胎教的光盤順手拿著了。
他想對這個孩子少些期待,將來分開才不會太痛苦,下意識的行為又是本能。
第6章
電視上播放著最近的新聞,記者面對鏡頭侃侃而談:“池顏川退圈後首次露面慈善晚會現場,讚助兩千所孤兒院,為孩子們重建家園!與此同時和鄭氏展開合作,讓我們一起走進現場……”
屏幕的亮光是黑暗客廳裡唯一的源頭,蔣野裹著毯子在客廳睡的有些發沉。
孕早期的嗜睡再加上前天的拳賽讓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嚴重透支,從醫院裡回來已經迷糊昏睡了一天一夜。
胎教的磁盤播放結束以後自動切換頻道,在聚光燈下,看著池顏川的面容在頒獎台上從容應對,流轉於媒體和合夥人之間。
蔣野聽著他發言的聲音睡著一直到深夜被電話鈴聲吵醒。
言秘書在電話那頭有幾分急:“蔣先生,半小時後司機會到門口接您,請立刻收拾東西。”
“怎麽了。”他的手臂都睡麻了,體熱未退。
“池總今天誤喝了葡萄酒過敏了,突發易感期,請您過來幫忙解決一下。”
蔣野張了張嘴,最後只是答應下來:“知道了。”
幫他度過易感期也算是他的職責,作為伴侶或者是合作夥伴都應該這樣。
司機很快就來接他了,甚至早到了十分鍾。
池顏川平時工作的時候在市心有一套房子。
城市在深夜的時候市中心仍舊街燈璀璨,進入寰盛區後,整樓都是單獨的大平層,一樓有單獨配備的保安。
巨大的水晶燈垂釣下來,粼粼的折射著地面上匆忙奔走的身影,踏進這裡的那一刻,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都幾乎能夠映出他的臉一般,這樣奢華的周遭和一個穿著純色長袖的男人格格不入。
言卿急匆匆的帶著他上樓,簡單講了下情況。
池顏川對葡萄過敏,信息素也會有些排斥,卻沒有過敏反應,現在已經安置在樓上打了一針抑製劑效果不大,他已經標記過omega,還是需要信息素,這次短期出差,他沒有帶蔣野信息素的凝合液。
“池總,蔣先生來了。”言卿領著他一路到最頂層。
池顏川的信息素等級太高,為了避免騷亂還是謹慎一些,電梯打開的打一瞬間撲面而來的硝煙味道已經從腳邊卷起一般,靠近門板仿佛人都可以燃燒。
“滾進來。”
蔣野呼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踏了進去。
——
直到第二天一早,房間裡的信息素交疊的味道遲遲未散,還彌漫著葡萄香,寡淡的幾乎快要抓不住一般。
池顏川的易感期向來比較凶,言秘書的消息將他震醒,給他發過來的都是下個月的行程。
他簡單交代了兩句,客廳裡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蔣野將沙發上的毯子掀開,一副疲累的樣子看著他:“昨天太晚了,就在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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