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過敏的反應不算太大。”蔣野自然而然的過來觸摸他的額頭。
轉身去倒水,將已經衝好的過敏藥遞過來。
池顏川坐在客廳揉了揉額角,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兩個人之間的話向來很少,他不喜歡和蔣野待在一個房間,幽不可測的目光像是可以將他看穿一樣。
“藥有點苦。”蔣野拿出一塊糖遞給他:“要……吃糖嗎。”
他弟弟從小吃藥就很怕苦,所以每次都會習慣性拿著一顆糖哄,這招好像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太多的功效。
池顏川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麽他把自己當小孩,卻還是一言不發的吃下了糖:“我餓了。”
“你幾乎沒什麽東西…清湯面可以嗎?上次我做的那個。”蔣野在冰箱裡找了一圈,大部分都是速凍的:“還有點餛飩。”
“你想吃別的話,附近有超市嗎?我去買。”
池顏川擺擺手,頭都沒抬的敷衍:“隨便弄吧,我馬上要出門。”
言秘書將今天需要研討的項目提前發過來讓池顏川過目。
沒一會,他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時候,廚房裡縹緲出淡淡的香味。
燙水下面,蔣野將兩種東西放在一起做的,一碗裡用清湯面飄著淡淡的油花,小餛飩放在裡面,撒上蔥花,口味是清淡掛的。
池顏川坐在桌上看見這碗面的時候還是很嫌棄,昨夜喝了不少酒,現在確實餓了,夾著面吃了幾口,比想象中的味道要好很多,暖胃,舒服。
“一會要忙嗎?我自己會回去的…剛過敏完還是要鞏固下,中午記得吃藥,言秘書應該也會提醒你的,對了……”
“你煩不煩啊。”池顏川將自己碗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雞蛋夾出去:“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嗎。”
他最不喜歡聽別人嘮叨。
蔣野張了張嘴,看著自己碗裡多出來的雞蛋,溏心蛋的蛋黃被戳破了,流進湯汁裡。
看什麽東西都有點迷糊,從早上就這樣。
孕期的味覺一向敏感,他再吃碗裡的東西就已經明顯能夠感受到腥,一直在強忍著吃。
電話叮鈴鈴的進來,池顏川看了一眼來電人,隨即拿著電話去陽台接:“喂,什麽事。”
“謝榮回國了,什麽時候出來聚一聚啊,前幾天你走了也不說一聲,也太掃興了吧。”電話裡的李燃笙忍不住抱怨。
“什麽時候的事。”池顏川的眉眼間明顯露出興奮。
“就前天,他還說讓你把你家的那個帶來,說給你補喜酒。”李燃笙猶猶豫豫的問。
池顏川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正在專心吹面條的男人沒什麽心思:“誰讓你那麽大嘴巴的。”
“大哥,你一夜\情的緋聞鬧的滿天飛,光頭條都掛了好幾天,還用別人說?”
“最近公司忙。”池顏川起身到窗邊:“下周應該有空。”
李燃笙在電話裡笑嘻嘻罵了聲:“你怎麽接了家產還成皇上啦,見您一面還要求翻牌——”
“聽說你現在借著搞慈善的名義整了塊地,能不能拉拉我入夥啊?不然我爸成天說我不務正業,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在電話對面抱怨著。池顏川也看懶得聽他。
三言兩語打發了以後秘書發消息和他確認行程不變。
房間裡的曖昧氣息在臥室最為嚴重。
池顏川的腺體小時候受過傷,在治好以後便一直有些敏感,從前不覺得,直到蔣野那一夜下藥後突發的易感期才讓他知道來勢洶洶。
信息素頂級,從前有多少漂亮的皮囊想要爬上他的床,現如今看著面前這個正在桌前收拾碗筷的男人不免眼神中流露出厭惡。
蔣野並不似電視機中那樣性子凶,反而有些沉,曾經在擂台上無論好壞都會見好就收,幾乎沒有下過死手。
三十歲的男人,長相平凡,沉默寡言,從哪裡看都與他並不相配。
蔣野將桌面收拾乾淨放到廚房,他穿著的寬大襯衫擋住了身材,面容神色平緩,拿著一杯衝劑放在杯子裡攪動。
他用指腹感受溫度逐漸向裡面兌溫水,蔣野有著不一樣的細心。
池顏川站在窗邊打電話轉頭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些愣住。
在他的記憶力上一次給自己衝藥的人是誰?
保姆?還是家裡的老管家?或者是某個連名字臉都記不住的仆人。
“川,你聽我說話沒啊!這個項目必須帶我,我能給謝榮叫出來怎麽說也得獎勵我吧?再說了,你喜歡謝榮那麽多年,你這婚早晚都要離,別耽誤了!”
“嗯,知道了。”池顏川敷衍的答應:“還有……”
還不等他說話,廚房裡的身影突然一頓,蔣野沒拿住水杯,砸在地面,嘭的一聲,玻璃四碎。
深褐色的液體蔓延到白色瓷磚上。
池顏川這個視角正好看不到人:“喂!”
“喂,蔣野?”他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怎麽了?”李燃笙疑惑:“又鬧什麽呢?”
“不知道,掛了。”他匆匆掛了電話邊向廚房走去:“你衝個藥都不會嗎?你……”
話音未落,廚房裡地面的碎片被蔣野撿起,他從早起就頭暈,昨夜弄得他腺體一直在發熱,孕期的時候根本適應不了這種強烈的生理疼痛。
一晃神眼前一黑沒拿住水杯摔了一地,撿起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手掌心被玻璃劃破,鮮血流出的刺痛感差點讓他反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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