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著重指了指黃海文的照片,問謝非“老大,你看這個人,眼熟不?”
謝非仔細看了幾眼,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他慣來有些臉盲,一時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二毛看謝非神情就知道謝非腦子又空白了,他讓劉茹調出另一張照片,是一張素描人像,然後兩個手機一起給謝非看。
“像不像?這張素描就是之前按照李輝描述畫出來的,那個陪他開車的文哥。”
謝非眼神一緊,接過兩個手機仔細對比起裡面的畫像,果真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謝非放下手機:“這人一定要找到,你等會就打電話給老劉,讓他們找人”
“是。”
其他兩人的信息,一個是王二。
【王二,林海市人,31歲,10年前因犯□□罪被判處6年,王二跟孫小龍是一個監獄。王二出獄後投靠了孫小龍,幫孫小龍一起開車。】
這人謝非沒多留意,他最想了解的是最後一個人。
孫小龍。
【孫小龍,平嶼市人,40歲,退伍軍人,退伍後在一家公司當保安,12年前因過失致人死亡被判處3年,出獄後找了一份貨車司機的工作。】
退伍軍人啊……
謝非放大了孫小龍的照片,孫小龍的眉眼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眼角沒有那個疤。好像不是那次在劉小魚門後遇到的黑口罩。
他問二毛:“這個孫小龍,過失殺人的具體細節你調查了嗎?”
二毛點頭: “調查了。他當時在一家房產公司當保安,房產公司老大你了解的,經常有鬧事的,那天一個老太太來鬧,說商鋪買貴了,要退房,據說合同都簽完了,沒辦法退,鬧得厲害,孫小龍去維護秩序,拉扯老太太的時候,這老太太摔倒了,撞在一個桌子上,人就突然抽搐兩下就沒氣了,但是屍檢的時候說死因是突發心梗死亡。多倒霉啊這人。”
“哪家房產公司。”
“建業集團。”
謝非眼眸一眯,聲音一沉:“高氏建業?”
“嗯,不就一個建業嗎?”
謝非眉頭緊鎖,怎麽又扯到了高家……不過如果扯到高家的話,那……謝非瞥了一眼程墨。
程墨手腳上的紗布過兩天才能拆,他正百無聊賴的一邊聽他們聊天,一邊看著放在床頭的一隻手表。
那隻手表指針沒動過,表盤支離破碎。
他正琢磨著到底要不要修好它,就感覺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
程墨扭頭,瞥見謝非掃來的視線,他平靜地回道:“12年前,高明煦才11歲。你覺得他能知道什麽?你要是能見到他父親高峰,那倒是能問出點什麽。”
謝非聳聳肩:“嘖,我可還沒說什麽呢,怎麽就護上了。你這樣我可吃醋的,程墨老師。”
程墨:“你有這功夫,不如先琢磨下,這三個人為什麽去收山貨,我們去的那幾天他們的活動軌跡是怎麽樣的。”
謝非笑著對二毛劉茹說:“嘖,真凶。”
二毛劉茹一臉尬笑。除了跟著笑,他們還能做什麽呢?幹啥都不對,誰也不好得罪。
程墨:“……”
真是有點不想搭理這人。
他深吸一口氣“我覺得這一趟雖然凶險,也算來的值。現在這三個收山貨的明顯就是人販子團夥。他們在這些周邊的城鎮集中性的踩點,拐賣孩子和女性。如今這黃海文車上爬出來胡冬冬,孫小龍和他又是叔侄,而孫小龍背後就是萬事通。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萬洪文在這事裡是個什麽角色。”
謝非收起玩笑的姿態,眼神微動:“不錯,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時吳雨一直咬死了萬洪文有秘密,因為知道了他的秘密,她和沈芸才有了危險。”
程墨的睫毛低垂“嗯,概率很大。萬洪文是幹什麽的?運輸大亨,不僅涉獵國內海陸空,還有出口物流。如果他成了這中間的某一環,那這買賣可真是做得風生水起呢。”
謝非笑起來,盯著程墨那好看的睫毛,扇子一樣,顫微微的讓他心癢:“你也覺得,萬洪文不是操控的那個?”
程墨抬起眼,讓謝非心癢的睫毛被收了回去。
“萬洪文是聰明,但是他撐不起這麽大一個盤子,萬洪文具體參與了多少,我覺得還是要想辦法套出吳雨手裡的證據。”
謝非頷首:“緩一緩,事情沒譜前,別把狗逼急了。龍山縣這一趟,可咬的我真疼。”
……
與此同時,林海市。
趙文奇站在窗口,一手捏著一份資料,一手握著手機在講電話。
“是,進了醫院了,傷的不算重。”
電話那頭是一陣富有磁性的低沉男音:“沒傷太重就好,不過他最近是不是對你懷疑了?”
趙文奇遲疑了下:“最近,他的情況的確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不是一直就沒放棄查那些事情嗎?您也沒想阻止他查。”
那頭低笑起來:“嗯,孩子大了,總不能抑製他的想法,能查出來才說明他是最優秀的。”
“那我們後期需要怎麽做?”
“稍微注意點,別偏了軌,畢竟走上歧路,再拉回來會很費神。”
趙文奇頓了頓:“好,我想辦法跟他見面。”
電話那頭說:“你只要做好眼睛的本份,我月底打算回來。”
趙文奇握緊了手機,蒼老的聲音有一瞬間的滯澀:“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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