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因為昨夜「加了個班」,一半是感知劑帶來的輕微副作用。
賀瀾有一下沒一下地掰著米糕, 看著焦澤端著小碗, 腦袋宛若小雞啄米。
然後,他眼睜睜看焦澤的臉砸進了碗裡。
賀瀾:“……”
醫院裡。
賀瀾問醫生:“他什麽情況。”
醫生正在給昏迷的焦澤做檢查,被賀瀾的聲音嚇了一跳, 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這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醫生道:“還在檢查中, 家屬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焦澤醒了。
賀瀾眼中露出一絲關切:“怎麽樣了?”
焦澤張了張嘴, 艱難地說:“手機。”
“手機?”賀瀾從兜裡拿出他的手機, 不懂這個時候了, 他要手機幹什麽。
結果,焦澤顫顫巍巍撥通了小原的電話,請了個假。
賀瀾:“……”
真不愧是勞模。在急救室裡還想著跟秘書請假。
醫生眼尖地看見焦澤手腕上有一圈紅印。他忍不住抓住焦澤的胳膊,摘下眼睛觀察:“按理來說,感知劑引起的過敏反應不會是這種樣子啊。”
醫生皺眉換了一隻手,還是有,而且是差不多的位置。
難道過敏反應還講究對稱?
焦澤聽了,臉紅一陣白一陣,乾脆閉上眼睛。
哪怕臉皮厚的賀瀾,也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直到醫生在焦澤身上發現了十幾處牙印和吻痕,他才意識到這些痕跡都是怎麽來的。
醫生:“……”
“醫生。”焦澤坐了起來,“我現在應該沒事了。昨晚沒睡好,所以有些困。”
醫生看著他,苦口婆心道:“感知劑不是這麽用的啊……”
從醫院出來。
焦澤和賀瀾相對無言。
還是賀瀾先開了口:“我送你回去休息?”
“什麽時候的飛機。”
賀瀾疑惑:“什麽?”
焦澤道:“你不是出國工作嗎?什麽時候走?”
哦。還有這一茬兒呢。
賀瀾想了想,說:“下個星期……哦不,這個星期,這個星期就走。”
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把自己這煩人的馬甲打包發送到月球上去。
“好。”焦澤說,“那你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送你去機場。”
賀瀾愣愣地看著他:“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我的助理會送我過去的。”
焦澤卻堅持道:“我送你。”
“好。”
“嗯。”焦澤說,“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國外不比國內安全,你需要時刻小心。無論怎樣,工作都沒有生命重要,知道嗎。”
這番話,賀瀾想起來了,他當初出國的時候,焦澤好像也跟他說過。
如今再聽一遍,還是那麽好聽。
他說:“我會時刻小心的。”
“那就好。”焦澤也沒別的什麽想說的了。他打算回去休息調整一下,下午去公司上班。
開春公司本身就比較忙,陸放海又給他介紹了個大客戶,他就算此刻躺在icu裡,也不想錯過這比大生意。
睡了四個小時的回籠覺,他神清氣爽地起床,給自己煎了一份牛排。
解決完午飯,他驅車來到公司,準備和陸放海口中的「大客戶」見一面。
行程安排得剛剛好,他前腳剛到辦公室,後腳電梯門就開了,陸放海領著大客戶從電梯裡走出來。
“陸總好,這位怎麽稱呼?”焦澤笑臉盈盈地迎上去,看見所謂的客戶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一張和賀瀾有幾分相似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來者一米八五的個子,剪裁合宜的西裝,單手塞在西裝褲的口袋裡,一副漫不經心的精英模樣。
只有焦澤知道,這人跟賀瀾比,差遠了。
因為他就是賀瀾的堂哥——賀淤。
一個眼高於頂,只會下表面功夫的人。
賀淤看出他笑容的變化,輕微皺眉:“放海,這就是你介紹的勞務公司總裁?”
陸放海客氣地說:“是。”
竟然直接稱呼比自己大的人「放海」,焦澤心裡思忖:真不會來事。
賀淤顯然沒有認出焦澤來。他捏著手腕上的表,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我來你們公司物色幾個貿易顧問,你這裡有沒有現成的資料?”
焦澤笑得不動聲色:“有。”
賀淤一點都不客氣:“拿來。”
焦澤後退半步,笑著看向陸放海:“陸總,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人家賀總這單子這麽急,你都不事先告訴我。”
“是是是,”陸放海說,“這是我沒考慮好。”
“怎麽?”賀淤道,“單子急你們公司就不接了?”
焦澤搖搖頭,眼神平和:“急單就意味著後續的章程也急。所以這是另外的價錢了。”
事真多。
賀淤不滿地皺眉:“額外加多少?”
焦澤道:“原價基礎上再多百分之三十。”
“那就這麽著吧。質量過得去、稍微有點定性就行。”賀淤道。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表。
他原本計劃五分鍾搞定這件事的。現在光聽這人和陸放海耍嘴皮子就已經聽了六分鍾了,這很明顯不符合他的預期。
焦澤聽後,不緊不慢地說:“賀總真是爽快。我先讓助理把相關人才的資料發您一份,您可以聘請相關專家對相關人才進行一個評估,最後選擇其中適合貴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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