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澤道:“我不認識。”
這女人怎麽一副奔著他來的架勢?
“你好。”羅蘭道。看著焦澤。
“你好。”焦澤不明所以。
他真不認識這個人。
羅蘭微微一笑:“我是賀瀾的朋友。我認識你。賀瀾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焦澤轉過身,目光下意識朝不遠處望去。
然後,又尷尬地把目光收了回來。
——因為賀瀾朝他比了個心。
羅蘭走近,悄悄道:“他問你,可以嗎?”
傅岩看看焦澤,又看看羅蘭。所以問題是什麽?是他聾了嗎?中間好像省略了什麽東西。
焦澤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賀瀾是什麽意思。
就為了這個,他才回的國?
焦澤忍不住再次轉過身,卻發現賀瀾的座位,空了。
焦澤說:“我再想想吧。感謝。”
回去的路上,焦澤還在思考這件事。
他先把傅岩送回去,然後往自己家開。
老遠的,他看見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靠在他家門前的柱子旁,玩手機。
走了上去,焦澤拿鑰匙開門。
賀瀾看見他,微笑著放下手機,非常自覺地跟了上去。
焦澤道:“年底了,你的房子還裝修嗎?”
過年了裝修工人也不幹了吧?
果然,賀瀾道:“怎麽說也要拖到年後了。”
這房子連塊磚都沒鋪。
焦澤記得前幾天好像還在打牆,說是賀瀾覺得那牆太厚,擋著光了。
他想了想,道:“給你一把備用鑰匙吧。”
賀瀾愣住了:“什麽?”
隨著進門的動作,室內的燈都亮了。焦澤道:“你最近經常住在我這裡,沒有鑰匙不方便。”
他說完才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味。於是補充道:“沒別的意思。”
賀瀾道:“你在邀請我跟你同居?”
焦澤下意識想否認,但他好像,沒什麽否認的必要。
睡都睡過了,顯得矯情。
賀瀾沉默半晌,突然冒出一句:“我想給秦師傅打個電話。”
秦師傅是負責裝修的。焦澤搞不懂都已經晚上八點了,賀瀾怎麽突然想到給他打電話。
賀瀾一本正經地說:“我想交代秦師傅,讓他乾脆把那堵牆鑿穿了。”
鑿穿了,從他家就可以直接進焦澤家。
就很棒。
焦澤:“……”
雖然他把備用鑰匙給了賀瀾,但這其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同居。只能算……留宿。
他給賀瀾單獨整理出一個客房。離主臥很近。
他整理客房的時候,賀瀾就在旁邊看著。
還說:“挺好的,有時候我們的確需要,換換場景。”
焦澤耳根發燙地出去了。
賀瀾叫住他:“下周飛南區?”
焦澤說:“嗯。”
賀瀾「哦」了一聲,道:“陸放……陸總好像讓我跟你一塊兒去。”
焦澤說:“嗯。”
“酒店我們自己訂?”
焦澤這回沒有嗯了:“我已經讓助理訂好了。”
賀瀾:“我們兩人住嗎?”
焦澤:“一人一間。”
賀瀾:“我想跟你住一起。”
焦澤頓了頓:“不合適。”
出差還是公私分明一點比較好。
更何況,焦澤代表的是自己公司,而賀瀾則代表了陸放海,兩人明擺著不是一路的。如果表現得太過親密,那些專家肯定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賀瀾道:“你背地裡鑰匙都給我了,人前卻不肯跟我住一起?”
焦澤頭疼:“我不是這個意思。”
賀瀾:“那你什麽意思?”
焦澤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腦子一抽,說了個自己聽了都想一頭撞死的理由:“我的身體還沒恢復,我想養一段時間。”
此言一出。
兩人都沉默了。
賀瀾語氣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有些不自然:“那你……好好養一養。”
又是一陣沉默。
焦澤走出客房。他十分懷疑自己這張嘴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麽。
他為什麽要在一個女人面前說這麽奇怪的話!
可是,他還是無法忘記賀瀾裙子底下那……碩大無朋的槍。
好痛。
他感覺某個部位又開始痛了。
洗完澡後,焦澤慣例在書房辦公。
合上電腦回到臥室後,他發現賀瀾已經上了他的床,枕著他的枕頭,盯著手機。
焦他絲毫不驚訝。因為這些日子他都是這麽過來的。
賀瀾看見他,動了動身子,示意他睡到自己身邊。
“幫你暖床。”賀瀾說。
其實很不需要。
這種感覺焦澤懂。當兩人社交距離為負數的時候,縱使室溫很低,身體也是滾燙的。
而且還會出很多汗。
“你在玩遊戲?”焦澤突然問。
賀瀾愣了愣,道:“是啊。怎麽,想一塊兒玩?”
焦澤搖了搖頭:“我不會玩遊戲。你玩你的。我看會兒書。”
賀瀾這才意識到他遊戲界面還沒關,被焦澤發現了。也就是說,焦澤這是在等他把遊戲打完,再睡覺。
焦澤在等自己一塊兒睡覺。
他的小竹馬在等他睡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