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
他的竹馬。
“怎麽了?”傅岩還沒來得及為大明星羅蘭空降餐廳而感到驚訝,下一秒看見焦澤臉色不對,連忙問。
焦澤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他堪堪抓住傅岩的手,道:“帶我去衛生間,好嗎?”
傅岩點頭。
他從來沒有看到焦澤這麽心慌過。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不遠處那個貴氣冷豔的男人。
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焦澤被扶進廁所,才冷靜下來。
看見竹馬的那一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很清楚:這人已經刻進他DNA裡了。哪怕好多年沒見近期才偶爾詐屍,可他該有的心慌一點都不少。
就這樣的他,哪有資格喜歡別人?
焦澤瘋狂洗手。
洗手台的水是暖熱可調節的,其實已經燙得冒煙了,可焦澤在想事情,他感受不到。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將它關上。
焦澤詫異地抬眸。
鏡子裡,他看到了竹馬。
那一瞬間,他好像不會呼吸了。
“不燙嗎?”賀瀾開口。
“還好。”焦澤收回手,低頭看了一眼。
紅了。他有些尷尬。
“一起吃個飯吧?好久沒見了。”賀瀾提議,順便將目光放到傅岩臉上,看了一眼。後者也在用同樣的目光打量他,一副猜不透的神情。
“和你一起來女人是誰?”焦澤恢復了平時的理智,問。
“朋友。”賀瀾道。
“哦。”焦澤點了點頭。
沒什麽好問的了。
兩人的對話就像例行公事。
傅岩在一旁看著。明明是很簡單的對話,可為什麽他感覺兩人之間那小電流都已經大戰三百回合了?
而且,這男人確定不是賀瀾失散多年的親哥哥或親弟弟嗎?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越來越猜不透了。
“你從國外回來,你父親沒說什麽?”焦澤道。他記得當初南區集團繼承人的紛爭鬧得轟轟烈烈,賀瀾不勝其煩,主動選擇退出,一架飛機飛到國外讀書去了。
“我回來拿屬於我的東西,他就算有意見,也不會說什麽。”賀瀾輕描淡寫。
又沒話說了。
焦澤其實內心深處有些同情他。明明出生在優渥的家庭,可從小就因為性別是Omega而被父母冷落。反倒是性別為Alpha的堂哥更受他父母的待見。
焦澤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女人的身世,和他竹馬好像……
一想到她,焦澤內心又開始噗通噗通直跳了。
他現在有種詭異的撕裂感,就仿佛心臟被撕成兩半,一半屬於竹馬,一半屬於那個女人。
“我出國這幾年,感覺你沒什麽變化。”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賀瀾突然道,“你談戀愛了嗎?”
焦澤微微一滯,他不明白賀瀾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無可奉告是吧?”賀瀾眼中帶笑,“你這人還是一板一眼的。”
“不過——”他頓了頓,眼神若有若無地飄過焦澤衣領縫隙中那抹還未完全消散的吻痕。
“你的眼光一向很好。”他道。
焦澤不解。
賀瀾揚起微笑:“被你看上的人,必定是天仙下凡。”
焦澤:“……”
作者有話說:
賀·天仙·瀾:我誇我自己
第15章
焦澤道:“今天不方便吃飯,下頓我請。”
他沒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
說好要請傅岩吃飯,他不能說話不算數。
賀瀾看著他,沒說話。
焦澤望過去:“你今天也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作勢要走。
賀瀾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昨天夜裡視線太暗,焦澤傷到了手腕,今早都沒好。所以賀瀾抓的時候,特意留了神,沒用什麽力氣。
焦澤想了想,說:“有。”
他道:“買了台鋼琴送你,放了有一陣子了,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輕描淡寫。
仿佛逛菜市場順手買了根胡蘿卜那麽輕描淡寫。
賀瀾道:“你應該說你有個驚喜要給我,讓我猜猜是什麽。”
焦澤道:“哦,是台鋼琴,白色的。”
賀瀾:“……”
他真的很想把他這又聰明又笨蛋的小竹馬腦子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棉花做的。
明明做起生意來那麽聰明,怎麽私下裡這麽呆?
稍微聊了幾句,兩人就散了。
焦澤依舊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傅岩已經坐下來了,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沒事吧?”
“沒事。”焦澤一直緊握的掌心在桌子底下松了開來,“吃飯吧。菜都上齊了。”
剛才賀瀾要是抓了他的手,應該就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因為他掌心裡全部都是汗。
還好是手腕。
這頓飯吃得注定不太平。
因為跟著賀瀾一塊兒來的那個女明星,竟然走了過來。
連傅岩都開始緊張了:“焦哥,你是不是認識羅蘭?”
人可是一線大牌啊。他一個初出茅廬的三十八線小演員,有朝一日竟然能看見活的羅蘭朝他走過來!
請問他可以拍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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