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抽回紙寫:每周四下午國際時事專欄。
他效仿江湛,一手拉著紙條一段,看起來就像拉橫幅。
江湛寫:那你上周周三怎麽也去了?
傅悅寫:上周播周三的人感冒失聲了。
江湛也不抽回紙條,伸出手在傅悅面前那張紙條上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喔”字。
*
下課鈴一響,江湛邊飛速地收拾東西,邊跟傅悅揮手告別,他的話也隨風飄遠:“先走了,去晚了器械全被佔了。”
傅悅看著對方走出教室,輕輕舒了一口氣,將攥了半節課的紙條小心地夾到書中。
他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可以和江湛上課交流,他偏偏選擇了看起來最傻的寫紙條,只是想多留下一些不那麽信息化的、可以珍藏的印記。
他心裡盤算著自己的木盒裡又能多一張紙條了,又盤算著他和江湛合租一年後,他要是還沒搞砸這段關系,就買一個新的木盒專門裝江湛寫的紙條。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這章加了挺多內容
第12章
江湛與傅悅選擇的是自駕遊,因為是周四,一路上沒有什麽人,江湛還能不帶腦子地和傅悅偶爾聊一兩句。
車裡放著舒緩的音樂,傅悅閉眼假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節拍,他這一次真的聽了江湛的話,什麽攻略都沒做,把自己交給了江湛。
這對以往的他來說,是一件很冒險的事。傅悅在音樂聲中追本溯源:大抵是因為江湛平時雖然吊兒郎當,但校門外的那一擋,還是讓他不自覺把對方劃到了“可信賴者”的隊列中。
到達目的地後,江湛把租來的車還了——江湛租車的車行在目的地也有分行,還車很方便。
還了車後,江湛領著傅悅往住宿的地方去——這一次江湛選擇的是一家看起來像漁家小屋的石頭厝民宿,看起來很有本地風情。攻略裡說,民宿的老板藏了很多小心思在裡面。
推開虛掩的鐵門,是一個采光很好的長條形大廳,大廳中有一條一米來寬的過道,過道邊放置著大小不一的布質蒲團以及豆袋,貓咪們趁大廳中沒有來客,佔了大部分席位。
除此之外,大廳中稀疏地放著三四張僅可供兩人入座的桌子,桌上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飲品與茶具請至廚房自取”。
還未過午,房間還沒收拾好,兩人只能先把行李寄到民宿前台,江湛介紹道:“這家民宿可以擼貓和柴犬,我們晚上再來玩。”
江湛話音未落,一隻銀漸層撒開腳向傅悅跑去,到傅悅腳邊時,歪著頭蹭了蹭傅悅的褲腿。
傅悅蹲下身,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在大廳玩耍的貓咪們見狀,紛紛朝傅悅靠近,不一會兒傅悅腳邊就像種了一顆長滿果實的貓樹。
老板看起來大概四十來歲,她長得不算漂亮,但勝在和善,一笑起來臉上神情都生動了。她笑著道:“這位帥哥很招貓咪喜歡啊。旁邊地毯是讓大家歇腳擼貓的。”
沒被貓咪眷顧的江湛一屁股坐在懶人沙發上,整個人陷在豆袋裡,發出了舒服的喟歎。
傅悅抱著最先纏著他的銀漸層,走到江湛身邊,江湛伸出手正打算擼個爽,那隻貓就像背後長了眼睛,“蹭”地一下跳出傅悅臂彎,順便屁股朝江湛,抖了抖身上的毛。
江湛被抖了一身貓毛,騰在半空中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最終不可置信地指向了自己:“我就這麽討貓嫌?”
傅悅被逗樂了,笑著伸出手,安撫性地摸了摸那隻跳出他懷抱的銀漸層,銀漸層被摸得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餓麽?”江湛問。
傅悅搖搖頭。
“我也不餓,要不我們擼會貓再走?”
“好。”
這個時候,有一隻柴犬從螺旋形的樓梯走了下來,江湛興奮地把食指和中指放在口中,吹了個口哨,可惜沒能吹響。
他把手指拿了下來,撮著嘴又吹了一次,依舊沒能吹響。
江湛放棄了,他長歎一聲,癱得更沒有形了。
他聽到正在擼貓的傅悅發出一聲輕笑,隨即一聲乾脆明亮的口哨聲從對方嘴裡傳了出來。
那隻柴犬感受到了傅悅的召喚,撒開腳丫子和傅悅懷裡的貓撞了個滿懷。
傅悅似乎隻討貓喜歡,那隻柴犬聞了聞傅悅的褲腿就走開了。
江湛往豆袋裡擠了擠,對蹲著的傅悅道:“喏,分你坐。”
傅悅確實蹲得腿有些酸了,他坐了半個屁股,道:“謝謝。”
江湛發現豆袋後面有一袋狗糧,裝著狗糧的袋子是自封袋,遂揚聲問老板:“這些狗糧可以喂嗎?”
老板答:“可以,但是別喂太多。”
江湛打開狗糧自封袋,柴犬果不其然地走到江湛身邊,拚命地搖著尾巴討好江湛。
江湛搖搖頭,笑著對傅悅無奈地道:“今天是投食工具人。”
傅悅見江湛表面假裝苦惱,實則樂在其中的樣子,心中暗笑,沒有戳穿對方,隻嗯了一聲。
江湛撥了三五粒狗糧,放在地上給柴犬吃,他沒擼兩下,柴犬就吃光了地上的狗糧。
江湛:“嚶,我不好了。”
正巧這時,江湛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江湛:“真的不好了。”
傅悅也聽到了,問:“要去吃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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