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回答:“就是……隨便走一走……”
“別走。”瞿錦辭卻表現得反常,好像有點固執、或像心有余悸似的,不太強硬地打斷寧知蟬,“了了,不要走。”
南港的黃昏十分短暫,夕陽殘留微不足道的余溫開始迅速消逝,像擁抱分開之前、轉瞬即逝的最後一秒。
瞿錦辭對寧知蟬說:“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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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來愛你,好不好?”
海面上的黃昏逐漸變淡,暗沉的色彩被塗抹開,像一幅蒙塵的畫。
車沿著海岸線開。
回去的路上,瞿錦辭很忙,寧知蟬則是沉默。
在撥打電話的間隙,心不在焉地聽著律師告知宋易勳失去了遺產繼承資格的消息,瞿錦辭沒有產生太多與之相關的情緒,側眼看著寧知蟬。
寧知蟬安靜地坐在旁邊,偏著頭,在看窗外暮色中的海港。
他的側臉在背景稍亮的光影中顯得不太分明,像是隨著畫布的色彩緩慢變暗,也變得遙遠。瞿錦辭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實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要對寧知蟬講。
“為了避免變數,減少遺產繼承交接的麻煩,拿到親子鑒定結果後,最好盡快來做公證手續。”律師在通話中催促道,“你好,還在聽嗎?怎麽突然沒有聲音了?”
瞿錦辭收回目光,回答:“好,我知道了。”
回到別墅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瞿錦辭今天從會議中匆忙趕去海港,還有很多要處理的事情,吃過簡單的晚餐後,他到書房辦公,再出來時已經接近凌晨。
屋子內大部分的光源都被熄滅了,壁燈昏黃的光暈搖曳著。
瞿錦辭獨自穿過走廊,對側兩間臥室的門全部緊閉著,安靜得仿佛無人居住。
一種與下午趕往港口途中產生相似的、稍微劇烈的心悸感毫無征兆地開始故態複萌,瞿錦辭握住冰冷的門把手,在猶豫著是否應該推開寧知蟬房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從樓下花房的門縫裡漏出來的、微弱的乳白色光線。
“了了。”瞿錦辭小心地推開花房的門。
地面堆放著少許雜亂的花葉和泥土,架子上白色的花朵開得純淨溫和,空氣中彌漫著馥鬱的扶桑花香氣。
寧知蟬把手中的小鏟子放到一邊,抱著最後一株培好土的白色扶桑,皮膚白皙得幾乎與花朵融為一體,坐在地上,表情有點茫然地仰著臉,看向門口的瞿錦辭。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瞿錦辭走進來,不那麽生硬地指責寧知蟬,“這麽晚還不睡,怎麽就為了弄這些花啊。”
“這對花很重要。”寧知蟬站起來,告訴瞿錦辭,“如果不盡快弄完,這些花可能就沒辦法開得太久。”
瞿錦辭“哦”了一聲,因為已經覺得有點累了,可能不是很想聽寧知蟬講自己如何養花,但還是聽起來勉強算作有耐心地對寧知蟬說:“你已經養得很好了,這些花可以開很久,不過就算枯了,我再給你換新的養嘛。”
寧知蟬沒有說話,瞿錦辭便拿走了寧知蟬手裡抱著的那盆花,放到架子空著的位置上。
“回房吧。”瞿錦辭說。
紗簾合著,縫隙間透過窗外的夜色。
床頭的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瞿錦辭抱著寧知蟬躺在床上。
“了了。”瞿錦辭叫他的名字,停頓了一會兒,不知為什麽,突然重提起舊事,問寧知蟬:“今天下午,你去海邊做了什麽。”
他抱寧知蟬的手臂收緊了一點,好像只有確定了寧知蟬真的在懷裡,瞿錦辭才敢問出這樣的問題。
寧知蟬語氣平靜,像是講了真話,或者只是不願意多想一樣,給出了與下午相同的回答:“真的是隨便走一走。”
“是麽。”瞿錦辭的聲音聽上去仍帶著些許疲憊,似乎有些低沉沙啞、以及隱約有些不安,又對寧知蟬說:“但是海港太遠了,可不可以不去那麽遠的地方,也沒必要去海邊……附近那個街心公園也很漂亮,只是走一走的話,那裡就可以了。”
“好。”寧知蟬沒什麽想法似的,很快簡短地回答。
他表現得很順從,像往常一樣,瞿錦辭卻覺得胸口發漲,下意識補充解釋道:“我不是在限制你的自由,無論你想去什麽地方我可以陪你,只不過最近不行……最近是我對付宋易勳的關鍵時期,我不想出任何差錯。”
寧知蟬“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瞿錦辭又叫了他:“了了。”
“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瞿錦辭頓了頓,“是關於你媽媽的。”
寧知蟬原本閉著眼睛,但始終沒有睡意,聽著瞿錦辭的話,於是又把眼睛睜開了。
瞿錦辭告訴寧知蟬:“五天之前,你媽媽生下了一個beta男孩。”
“醫院說當時有些難產,不過後來處理得當,母子平安。”瞿錦辭又說。
“哦,那很好啊。”寧知蟬眨了眨眼,自言自語似的說,“真的很好,她有自己的小孩了……應該會開始學著怎麽做一個真正的母親吧。”
寧知蟬又沉默了少時,沒有其它動作,好像也沒有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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