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夜慘白著一張臉,嘴唇微微發紫,身子有些歪斜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沈炎心頭一緊,他知道若不是實在難受的緊齊暮夜不會這般示弱人前。
只是那人的眼中有著和灰敗的面色極不相符的光,驚喜,不敢置信,同時出現在了他的眼裡,那樣小心翼翼的目光讓沈炎心仿佛都被揪了起來。
一邊得劉琦看出來他的身份可能有些不一般,不過依舊撐著氣勢在問
“你是什麽人?”
沈炎這才挪開目光賞了他一個眼色,也借機讓自己平複一下心情
“我是這裡的老板,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和你比試。”
沈炎本身現在就有些情緒不穩,再加上他從那場慘烈的戰場上下來才不過半年的時間,身上壓製不住的戾氣和血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劉琦被他盯著一瞬間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他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我挑戰的是齊總。”
不過他依舊耿著脖子說
“那我替他和你來一局吧。”
沈炎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冰冷的聲線響起
“'思夜'沒有這種規矩吧?”
劉琦聽說他要替齊暮夜自然不願意,他聽說過這裡的老板的實力比特種教練甚至還強,他自然不願意憑白去觸這個眉頭,就拿思夜的規矩說事。
沈炎瞥了他一眼路抬步走到了齊暮夜的身前,齊暮夜望著他,縱使一陣一陣的心悸讓他現在眼前陣陣發黑,胃部也是撕扯般的疼,但是他依舊想要費力地看清他。
他能感覺到他到了自己面前可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就像是九個月以來無數次做過的夢一樣,他能感受到那人卻從來都看不清濃霧後面的容顏,他每次拚命地剝開濃霧後,都是一室的空白,再無一絲的人影。
那種巨大的落差和恐慌讓他心跳驟然加快,呼吸也急促起來了,他怕這一次也是一場空,他手撐著扶手要起來抓他,一個脫力就要栽下沙發。
下一刻他就落到了熟悉的懷裡,這次的感覺太過真實,他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九個月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麽真實的觸感。
沈炎不忍看他此刻恍然的神情,他也知道他這次出現的太過突然,也怕他的身子受不住情緒激蕩,低下頭就這樣在眾人面前半跪在他身前扶住他的身子,用偷偷練習了無數次的手法幫他按摩了胸口和上腹,這樣一直按了快十分鍾那人才緩過了一口氣。
他抬手慢慢扶他靠在沙發裡面,確定他已經坐穩了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胸針,熠熠生輝的野豹標志上嵌著一顆紫色的鑽石。
所有人看到這個胸針都是一震,那是“思夜”頂級會員的標志,代表著這家俱樂部中最高的權限,那個從來沒有被人擁有過的代表頂級會員的胸針,被他溫柔的佩戴在齊暮夜的胸前。
沈炎轉過頭目光如利刃一般看向了劉琦
“憑這個你就沒資格挑戰他,劉公子明晚七點我在這等你,還希望你能按時赴約。”
他沒有等對方的回復就轉過身去看向齊暮夜,看著眼前的人已經緩過了剛才那陣心悸才緩緩出聲
“和我去樓上歇歇好不好?”
沈炎依舊半跪在他身前和他商量,和剛才霸氣冷硬的好似不是一人。
“齊先生”
看著面前的男人依舊沒什麽反應,這才用之前慣用的語氣軟軟的叫他,生怕聲音大了會驚到他。
半晌齊暮夜才微微頷首。
沈炎站起來將放在沙發旁的手杖遞給他,雖是看他握住了手杖,但依舊不敢讓他用力,一手托著他的手臂一手攔住他的腰,等他站起來緩了緩才慢慢邁步帶他往電梯裡走。
電梯的門關上齊暮夜就再也支撐不住,方才地發作讓他如今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身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滑,沈炎立刻扶住了他,抱著他撐著他身體大半的重量,好在一層的距離轉瞬就到了。
電梯門打開,“思夜”最神秘的第九層到了,這裡沒有外人猜想的奢華至極的存在,反而是非常溫馨的居家一般地設計,屋裡鋪著暖色的地攤,連家具都是沈炎用了心思挑的,桃木色的色系,溫和宜人,
他看過齊暮夜的病例,知道他前半年住院因為心衰一直用輪椅代步,門口還備著輪椅。
沈炎剛想扶他坐上去,卻被那人微微用力掙開,他的力氣不大卻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拒絕,聽著那人呼吸急促起來,沈炎才發現壞了事。
“不坐,不坐,我扶你到屋裡躺躺。”
這屋子是沈炎親手設計的,整整幾百平的屋子,躺椅隨處可見,其實在看不見的地方還備了齊暮夜常用的藥,還有輪椅,臥室裡面更是加濕器,製氧機一應俱全。
齊暮夜被他扶著半靠在床頭上,他的眼神片刻都沒有離開面前青年的臉,今天地見面實在太過突然,讓他覺得不真實,他甚至有些不敢開口問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就這麽撐著精神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沈炎如何不是想了他念了他九個月,他抬手握住那人濕冷的手
“我回來了。”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這兩個人等了盼了仿佛半生的時間。
齊暮夜終於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他的小愛人終於回來了,他眼中沒有一絲怨懟,只是聲音有些乾澀沙啞,卻如何也掩飾不住此刻仿佛如釋重負一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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