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
司空禦:“……”
司空禦不悅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遲鷺:“他們的資料要經過我手,我記性好。”
“沒事記他幹嘛?什麽東西都值得你記嗎?”
遲鷺定定地看他兩秒。
“嗯,下次不記了。”
*
二十名風鷹學生的到來,在學校引起不小轟動。
第八節 課下課拿到手機,司空禦發現論壇裡已經被交換生刷了屏,帖子一條接一條,圖片一張接一張,少部分在討論接下來聖蘭德的交換生人選,大部分在發癲,就連討論組□□群話題也都是這個。
【帥哥美女!人類的寶貴財富!】
【高三六班戰地記者拍下一手珍貴影像資料,歡迎大家進樓觀閱,看完記得謝謝樓主。】
【嗚嗚嗚果然美顏治愈世界,我快樂了……新鮮的帥哥就是香……
PS:沒有說本校帥哥不香的意思,本校帥哥也非常多,只是我有點看膩了(bushi),也沒有吹捧外校帥哥的意思,當然不讀書的帥哥也很棒,不是帥哥的男生也很優秀……】
司空禦翻了翻,發現早上吃瓜的那條帖子已經被壓到底下,幾乎無人問津。
“嘖。”
還想看看是誰呢。
晚六點,邵家的私家車開進校園,停在宿舍樓下,司機正在上上下下地搬東西,邵子濯給兄弟們發了幾條消息讓來幫忙,自己提著個電腦主機往樓上走。
走到一半,面前落下陰影,幾個穿風鷹校服的學生並排走著,不小心把樓道佔了。
風鷹在外市,大部分學生的家在本地,所以聖蘭德只能把他們安排在校舍,統一住三樓。
“表弟?”
邵子濯剛要抬頭,就聽到一個熟悉的溫和聲音,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景年洲站得高一些,目光是居高臨下投下來的,邵子濯掀了一下眼皮子,扯扯嘴角,“好久不見啊。”
“是好久不見。”景年洲點點頭,掃視著他,看到他手中的東西時詫異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剛剛搬東西的是你家司機吧?怎麽?你要住學校?”
他一副要敘舊的架勢,邵子濯只能讓到二樓走廊,把過道空出來,電腦主機放到地上,甩了一下胳膊。
“嗯。”他敷衍道:“住學校挺好的,同學多。”
景年洲視線在他塊壘分明的肱二頭肌上一掠而過。
邵子濯健身的度把握得很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穿長袖時是陽光開朗瘦子帥哥,只有露出胳膊,才能發現這具看似寡淡的軀殼中蘊含的蓬勃力量。
“阿濯,健身不要太過,你才18歲,這樣很違和。”景年洲搖搖頭,道:“你從小就想一出是一出,什麽時候能做點正事?因為你喜歡賽車,姨父直接投資修建了摩托車賽道,現在你要住校舍,不會讓姨父重新修一座寢室樓吧?”
他笑意隨和,偶爾瞥過來的眼神像是揶揄,又好像有更深意的東西。
這就是邵子濯打小不愛聽他說話的原因。
明明語氣溫吞,態度和善,但就是怎麽聽怎麽奇怪,有時候沒什麽惡意,卻有本事讓人打心底裡不舒服。
邵子濯心道,你這討嫌的德行也一點沒變啊。
喜歡畢竟是很主觀的東西,邵子濯不好因為這個跟他生氣,只能道:“住不下就修唄,反正我家有錢……你還有事沒?沒事我去搬東西了,司機一個人搬不了。”
景年洲又笑:“他拿了錢,那是他分內的事,你幫什麽?表弟,你可得多學學馭下。”
邵子濯皺起眉,便聽景年洲又道:“邵家產業眾多,這兩年經濟下行,姨父他們也有壓力,你要懂事了,經濟學概論念完沒有?啊,忘了聖蘭德教不到這些……總之,你稍微把心思收回來,如果有什麽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兩家關系親近,真遇到難題父親不會作壁上觀。”
“……你在講什麽屁話?”邵子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上下掃視他,“沒記錯的話景家掌管的是邵氏集團的分公司吧?還幫個球,我家出事就是你家出事,大家一起上西天。”
“你小時候不挺聰明的?大家都誇你,現在怎麽回事?這都想不明白?”
邵子濯不擅長陰陽怪氣,真誠是他的必殺技,景年洲了解他,知道他只是簡單地敘述事實。
景年洲斂了笑意。
他道:“阿濯,不是這樣算的,兩家商業方向不一樣,人脈圈層也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這些不一樣。”邵子濯總算知道司空禦為什麽喜歡抓頭髮,他這會兒也想抓,景年洲話裡都是漏洞,這幾年語文估計都學到了狗肚子裡。
以兩家的圈層差距,邵家真要出事就是大廈將傾,景家一破茅草房,怎麽也頂不起來啊。
“算了,跟你解釋不清,多讀點書吧。”
“……”
景年洲還是頭一次被人說,多、讀、點、書、吧。
“阿濯,站住。”他神態和緩,語氣卻有些淡。
邵子濯站在樓梯上,單手插兜,不耐煩地看過來,扭動脖頸的動作示意著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幹嘛?”
景年洲深吸一口氣,重新勾起笑容,多了幾分冷意。
“阿濯,我是為你好,邵家根基不如其他世家深厚,只有這幾個親戚,真到緊要關頭,只有親人會毫無保留地幫你,你那些朋友,都靠不住。你最近學習怎麽樣?年級第幾?有沒有拿過什麽獎項?總不能……”他拉長尾音,微微搖頭,佯做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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