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誰真的覺得我們這些人是亟待拯救的失足少年吧?醒醒!我姓邵!就算我這輩子什麽都學不會,我一輩子都是個廢物,父母留下的產業分紅,都足夠福蔭三代!我不學是因為我家有錢,我可以不學——”
“景年洲,收起你那廉價的優越感,用我媽的話來說——只有自卑的人,才會想發設法靠貶低別人汲取自信。說的就是你,優越怪。”
“……”
司空禦在後排貓著,默默給他叫了個好。
行啊邵子濯,嘴皮子夠利索,腦子也開發不少,爸爸欣慰。
景年洲被邵子濯一頓夾槍帶棒擠兌得再不能維持風度。
——這個世上,他能忍受任何一個人的奚落,除了邵子濯。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的大部分自信,就建立在邵子濯的“無用”上,在邵子濯面前落下風,無異於否定他的一切。
“邵子濯!”景年洲怒喝。
邵子濯懶得理他,把揉成一團的挑戰書砸他臉上,轉身要走。
景年洲,“站住——”
“你命令誰呢?”林辰出現在後門,不鹹不淡地搭腔。
已臨近上課,外出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來,教室很快坐滿了人,還有聞聲趕來看熱鬧的外班同學在窗邊探頭探頭。
景年洲認出他來,冷笑著,儼然被激怒得口無遮攔,“南宮——二少爺,怎麽?你又來出頭了?我可奉勸你,邵家只有邵子濯這麽一個獨生子,他怎麽胡鬧都無所謂,而你,一個私生子——”
“!!!”
“景年洲!我去你媽的!”邵子濯聽到這三個字就炸了,怒而轉身,一腳踹在景年洲小腹上,踹得後者連連後退,尤嫌不夠,揮著拳頭就要往他太陽穴上打。
林辰反應快,衝上去拉住了他。
司空禦抄著凳子就往前排衝——
遲鷺心道,不好。
要出事。
如此想著,他闊步上前,站到了邵子濯和景年洲中間——然後撿了一塊擦布,轉身蒙上教室的攝像頭。
邵子濯:“……”
景年洲:“……”
抄著凳子的司空禦:“……”
全體圍觀學生:“……”
“……我懂了。”一片寂靜中,慕容雯突然出聲。
她剛剛加入戰場,還沒搞清情況,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只見到遲鷺這個舉動。
蒙上攝像頭還能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一分鍾,眾人看著她從包裡依次拿出了辣椒水、電擊棒和防狼噴霧。
最後掏出來的,是一把寒光凜凜的大剪刀,鋥亮鋥亮。
慕容雯捏著剪刀把手,往中間一合!鏗一聲!
她滿臉莊重:“意思是——做了他!然後瞞天過海,毀屍滅跡,對吧?”
遲鷺:“……”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雯:看我這強大的理解能力。
第27章
不管你信不信, 我是沒有這個意思的,遲鷺心道。
距離上課鈴響還有三分鍾,不能再廢話。
遲鷺上前站在了兩人之間, 這次沒有穿梭而過, 他站得離景年洲很近, 幾乎是俯視的姿態。
“你們一封封地送挑戰信,實在辛苦, 索性一次做個了斷——我接受你的挑戰。”
“規則你定, 若是你輸了,之前的所有挑戰一律作廢, 以後也不要再出現這種無聊的行為。”
景年洲靠在黑板邊緣, 大口大口喘氣,小腹位置還有邵子濯留下的腳印。
過了一會兒,他平複好呼吸, 面容有些狠厲地扭曲了一瞬, 抬頭對上遲鷺冷中泛著凶的眼神, 又卡了一下。
好片刻, 他找回思路,慢吞吞道:“如果你輸呢……”
遲鷺:“我退學。”
“不行!”司空禦反應極大, 甩手扔開凳子, 冷臉盯了遲鷺片刻, 強壓著怒火道:“沒別的能賭了?還不如賭獎學金呢……”
他轉向景年洲:“我跟你比, 比數學是吧?行, 輸了我退學……或者咱們比摩托車,輸了我就從這層樓跳下午——唔唔……”
遲鷺利索地捂了他的嘴。
還說別人, 你賭得更虎。
“主席, 你不用捂禦崽,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邵子濯歎了口氣。
“沒事,我有把握。”
遲鷺在司空禦後腦杓揉了兩下,像在給小動物順毛,他體型瘦削,力氣卻大,壓製一個司空禦毫不費勁。
司空禦掙扎半晌,無果,只能橫眉豎目地用眼神警告他。
“……有把握,遲鷺同學真是自信,很好。”景年洲古怪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那時間就定在三日後……”
“要玩就玩把大的。”林辰忽然插嘴,向遲鷺看去,兩人的目光一觸即離。
“我信遲鷺,玩脫了,我跟他一起退學。”
“……”邵子濯啞然了一會兒,立刻道:“我也信!我也退!”
司空禦:“唔唔唔唔——唔退退退!呸!你倆湊什麽熱鬧?”
“濯哥說得對,這不是一個人的事。”一位女生忽然站起來,啤酒瓶底厚的方框眼鏡令她看起來很溫吞,眼鏡後的神情卻十分堅定,“我數學也不錯,要玩,就玩個大的,我們五個跟你們風鷹比,輸的人,直接滾出聖蘭德。”
寂靜一秒,立刻有人接話道:“班長你胡說什麽?!五個對二十個,太不公平了——算我一個!只要讓我進場,我就能干擾他們,爺爺我老家祖安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