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大片半枯萎的玫瑰花瓣。
這樣的藝術對於邵子濯而言確實難以領會,他果斷向他的好兄弟發出質問。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兄die!玫瑰花是什麽意思?!這是酷蓋能用的背景嗎?!這符合你的氣質嗎?!速速換回我們的父子版酷炫機車!】
兄弟不知道在幹嘛,半小時之後才回消息。
酷蓋:【改掉你的微信名,我就換回機車。】
邵子濯立刻改口。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玫瑰挺好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禦崽(鬼迷心竅版):要牽牽嗎?
第17章
遲鷺手上有一層薄繭,尤其是握筆的地方,摸上去略微有點硬,手指蜷起來會無意擦過掌心,撓得人特別癢。
兩手交握處起了一層黏膩的汗,司空禦悄悄掙動了一下,滿臉寫著“我大約是有病”。
他一動遲鷺就察覺到了。
“熱嗎?”
那隻小流浪貓粘著遲鷺不肯離開,巴巴地在兩人腳邊打轉,遲鷺抬眼看他,小貓也跟著抬頭,司空禦回頭瞄了一眼,看見一人一貓眼巴巴的樣子,沒話好講。
“不熱,煩。”他撇開眼,硬邦邦道。
靠近主宅,遠遠能見燈火通明,司空禦抄了條近路,四周樹影婆娑,別說遲鷺,連他都看不太清。
周遭安靜地有些過分,他無聊問道:“這隻貓一路跟著你,你打算怎麽辦?撿回家嗎?”
遲鷺的聲音在夜色中略微低冷,“房東不讓養寵物。”
司空禦愣了一秒。
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身邊沒人租房,接觸得少,差點以為全世界住的房子都是自己的。
“……哦。”他慢吞吞地應了一聲,耷拉著眼皮去瞥那隻可憐兮兮的流浪貓。它瘦得只有巴掌大小,皮毛打結成塊狀,勉強能辨認出毛色應該是白色,走路的時候也要盯著遲鷺的腳,尾巴一晃一晃。
醜不拉幾的,好像很怕被扔下。
“它應該在你家藏了挺長時間,認得路,我碰見它的時候,它剛從後廚出來,叼著幾片爛菜葉。”
他當時在屋外走廊下吹風,這貓被傭人追著,上躥下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貓從他肩頭一躍,眼鏡就砸進了草叢裡。
它還挺有良心,在草叢裡窸窸窣窣半晌,叼著眼鏡腿猶猶豫豫地踱到遲鷺腳邊,可能是想彌補,結果剛一出現又撞上傭人,當即咬著眼鏡狂奔逃竄。
遲鷺循著聲音一路跟來,在玫瑰園找到它,可眼鏡早就遺失在半路。
那玫瑰園偏得要命,一個人影都沒有,遲鷺不認路又看不清,只能給司空禦發消息。
“正常,它這麽點大,又這麽安靜。”司空禦渾不在意,“這不會是隻啞貓吧。”
話剛落音,小貓怯怯地“喵嗚”一聲。
“真通人性。”遲鷺極輕地哼笑一聲:“要不你留下它?”
司空禦眉梢猛地一跳,臉上明晃晃寫著“少講屁話”。
“不要,我不喜歡貓。”他冷酷無情地拒絕。
遲鷺:“這種貓很好養活的,定時喂食就好,實在不願意,就讓它在你家花園呆著,我給它打疫苗、喂糧,只是我不能帶回去。”
其實司空禦真的很好懂,對付他只需要一招:賣慘。
他的嘴再硬,心也是軟的,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有多好說話。
司空禦沉默,兩秒後,他吐出一個字:“不。”
……好吧,失算了。
也沒關系。
遲鷺只是隨口一說,如果司空禦實在不喜歡貓,他又不能帶回家,那只能送去救助站。
“花園那麽大,你能找到它?今天少爺我心情好,決定賜它一個貓窩。”司空禦一擺手,“謝恩吧。”
遲鷺:“……”
大少爺真是個每時每刻都能讓人覺得可愛的物種。
好不容易走回主宅附近,兩側矗立著明亮的路燈,司空禦想松手。
掌心微喇,細細長長的東西被塞到手中,觸感粗糙,像是植物根莖,司空禦低頭看去,是一朵正盛放的玫瑰。
遲鷺把根莖上的刺全都細心拔除。
他習慣性地去推眼鏡,抬手才意識到眼鏡沒了,眉心小幅度地蹙了一下,沒有遮掩的臉在路燈下有種微妙的繾綣與深情。
“謝禮。”他說,“我找了很久,這是所有玫瑰裡,最好看的一支。”
*
他們進門時,老爺子正在客廳跟管家下棋,見到遲鷺,樂樂呵呵地招呼了一句,“小遲,快來,咱們來兩盤,老魏這技術不行,還是得跟你下。”
管家姓魏,在司空家幹了很多年,司空泰見他都得規規矩矩叫一聲魏叔叔。
魏管家辦事能力很強,等他們回來的空檔就讓下屬找來了備用眼鏡,黑色方形邊框,一戴上遮住遲鷺半張臉,度數誤差在二十五度以內,勉強能將就著用。
遲鷺禮貌地道了謝。
司空禦對下棋不感興趣,拎著醜貓的後脖頸上樓,老爺子正好收棋,看見他手裡攥著一支玫瑰,警鈴大作,“玫瑰哪來的?你去我玫瑰園了?”
司空禦本來捏著那支玫瑰就像捏著燙手山芋,扔了不是,一路拿上樓更奇怪,老爺子這麽一說,他站在旋轉樓梯上回頭,“對,快把這玩意兒沒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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