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16抓耳撓腮,有一種自家小孩墮落的捶胸頓足感,它麻溜地滾回去,試圖從存儲裡找到遲鷺現在的感情進度。
很快,它仰天長嘯,“遲鷺!你又把系統卡死了!我都沒有記錄,完全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遲鷺:“你知道也沒什麽用。”
系統16:“……”
好氣哦。
它只能氣哼哼地去翻積分,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遲鷺,咱們發財啦!”
臨近期末,三場大型考試過去,遲鷺攢下的積分堪稱豐厚,前期平均分提高很容易,到明年高三下半年,才會慢慢停滯下來,到那時再想拿積分,就要靠大型集體榮譽獎項了。
遲鷺不理它,專心畫畫,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系統話多,遲鷺話少,很多時候,系統都熱衷於一個人喋喋不休,不需要遲鷺的回應。
浴室play,遲鷺最終沒能畫完。
無他,這種畫對他來說實在是很大的刺激,過程中頻頻走神,很容易發散思維,然後“□□焚身”。
他只是一時興起,沒必要這麽折磨自己。
*
司空禦醉得暈暈乎乎,第二天起床還頭疼,但他並沒有斷片。
他清晰地記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
這天是星期天,遲鷺起得很早,拉開窗簾,看著晴空萬裡,解鎖手機,準備給親愛的男朋友道一聲早安。
消息發過去,一個巨大的紅色感歎號,顯示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
遲鷺比竇娥還冤。
打電話過去,也是打了秒掛,禦崽不想理他的心思很明顯。
遲鷺一頭霧水,決定去對門讓林辰幫忙旁敲側擊一下。
他起得早,對門二位還沒醒,遲鷺敲了三聲,見沒人應,準備等會兒再來,就在他轉身回房的時候,宿舍鐵門吱呀響了一聲,從裡拉開來。
遲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瞳孔地震。
邵子濯滿臉困倦,頭髮亂得像雞窩,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四角內褲,飽滿的胸肌遍布痕跡,紅紫一片,頸側全是吻痕,大腿根處,有明顯的手指用力留下的掐痕。
他渾然不覺,還在衝遲鷺打呵欠,“主席,有事嗎?”
遲鷺滿臉震撼。
興許是覺得有些冷,邵子濯縮回一條胳膊,虛虛掩著胸前,不經意蹭過紅腫的某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誒呦我草,這什麽,疼死——”
他低頭一看,瞪大了眼睛。
“我靠——”
邵子濯又用嘹亮高亢的聲音,給這一樓的學生喊了個早起鈴。
不過這次不等大家開門抱怨,他先慌不擇路地滾了回去。
鐵門“砰”地關上,簌簌落下一點塵灰。
半小時後,遲鷺的寢室門被敲響。
衣著整齊的林辰站在504門口,艱難地對遲鷺說:“出了一點……很難形容的意外,阿濯他……現在難以接受,我們想請你……調節一下。”
*
接到邵子濯邀請他去學校的電話時,司空禦是拒絕的。
他現在沒臉見遲鷺,太丟人了。
“禦崽!!——”奈何邵子濯在電話裡哭嚎,淒厲得活像沒了命,“出大事了!你快來!我不活了!我對不起我爸,對不起我媽,對不起老邵家的列祖列宗——”
司空禦把手機拿遠點,輕輕揉了一下耳根,無語道:“你倒是說啊,什麽大事非得老子親自去?”
那邊哭嚎聲一下停了。
好半晌,邵子濯聲音低下來,抽抽噎噎道:“我,我……”
司空禦:“有話說話,別像個小媳婦似的。”
邵子濯:“我跟林辰酒後亂性了。”
司空禦:“……?”
確實是大事,司空禦顧不得害羞,騎著小電驢就衝到了學校。
樓梯口,邵子濯正愁眉苦臉地踱來踱去,看見司空禦,眼睛一亮,一個箭步衝上來,“禦崽,你可算來了,怎麽辦啊?”
遲鷺倚著樓梯扶手,若有所思的樣子,司空禦本能地瞥他一眼,表情不自覺繃緊。
“你得先跟我說怎麽回事,不然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司空禦眉頭緊皺。
邵子濯猛地錘拳,“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酒後亂性,我把林辰給睡了!”
“咳咳——”一旁的遲鷺忽地咳嗽兩聲,難耐地偏過臉去。
邵子濯在百忙之中不忘關心他的身體,“主席你怎了?感冒了?”
“沒。”遲鷺轉過臉來,神情已恢復如常,“你怎麽知道是你睡了他?他說的?”
邵子濯壓低聲音,理所當然道:“還用他說?我剛剛上網搜了,被睡的會屁股疼,還會腰酸,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林辰進洗手間的時候!他是扶著腰進去的!”
司空禦倒吸一口冷氣,譴責道:“你真是個畜生啊。”
邵子濯愧疚地點頭,“別說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就想問問,這種情況,還有可能彌補嗎?我跟他還能繼續做朋友嗎?我們可當了十多年朋友了,不至於睡一覺就絕交吧?”
遲鷺被他逆天的邏輯所折服,趁著兩人分析得熱火朝天,扭頭往後看。
林辰倚在寢室門口,似笑非笑,眼眸彎出弧度,像隻靈性的狐狸。
兩人的視線在昏暗的走廊間一觸即離。
遲鷺環抱的胳膊下,一隻手伸出來,隱晦地朝林辰翹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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