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是圖個新鮮。等大家的那股勁兒過去了,我感覺上面就要請人來收拾這些枯枝敗葉了。”
大雄領著李可唯往走廊深處走去:“走吧走吧,我倆剛才聊了那麽久,不知道節目錄製結束了沒有。”
李可唯跟在大雄後面走,只見走廊盡處的大門前圍著幾個穿著安保衣服的工作人員,他們像堵密不透風的牆一般把出入口封得嚴嚴實實,特別像舊電影裡的那些拳打四方的黑道。
大雄給工作人員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後,把李可唯帶進了直通後台的綠色通道。
“這裡安保怎麽這麽嚴格?”
李可唯感覺很奇怪,按理來說,這裡已經算星娛的公司內部了,沒想到進場的人員還需要再三盤查。
“因為這個節目的觀眾都是需要提前半年報名才能入場的,現場的座位都是分配好的,如果太多像我們這樣的人溜進來,這個場就擠不下了。”
大雄聳了聳肩:“更何況這一期還是季哥當合唱嘉賓,他的人氣你也知道,門口的保安甚至比平時多了三倍。”
“……原來如此。”
李可唯跟著大雄從後台的某條小道“偷渡”到了主舞台的前右側,那兒離觀眾席不遠,並且已經聚集了很大的一批人。
玫紅色的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營造一種浪漫抒情的氛圍,一個穿著藍色衛衣的女生正在和另一個戴著眼鏡鬢發微白的中年男歌手正深情對視著合唱。
“費鶴銘?”
李可唯不怎麽聽粵語歌,但他們正在唱的這首《天街》他卻耳熟能詳,甚至還能不太標準地哼出幾句來。
費鶴銘可是他媽年輕時的偶像,據說上世紀也是在樂壇紅透半邊天的傳奇人物,想不到奇喵衛視居然能請得到這號人物來錄綜藝。
“是啊,我爸媽老愛聽他的歌了,家裡的碟都快把儲藏室堆滿了。”大雄搖頭晃腦地哼了幾句歌詞,才猛地叫了一聲:
“噢我差點忘了,那他們唱完就是季哥了。看來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
李可唯聽費鶴銘唱完了《天街》的最後一句“後來的天街,再沒有你背影”,望著那舞台的煙幕徐徐噴響,聚光燈齊齊熄滅,便知這個節目走到了尾聲。
觀眾席上沒有評委,估計只有在後台錄reaction的嘉賓。
不知為何,聽著席下海潮一般的掌聲,他的心突然有一種被人憑空拎起的失重感。
“和季哥一起唱的好像是許及清,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妹妹,但肺活量和唱功都沒話說,應該和剛才那個和費鶴銘一起唱的不相上下。”
大雄在一旁頭頭是道地點評著:“前幾期節目我也看了,感覺她雖然有實力,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發揮得特別好啊。”
過了一會兒,舞台重新亮起,這一次燈光變成了帶著冷意的藍紫色。
紫色是季想最喜歡的顏色,也是他粉絲的應援色。
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下面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還夾雜著幾聲興奮的尖叫。
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緩緩升起,開場的煙霧如硝塵般騰然而去,季想與許及清也出現在了觀眾的視野中。
轉映的大屏幕上給了季想那張被上天眷顧的俊臉一個特寫,席間頓時響起一片誇張的抽氣聲,還有人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開始大喊大叫。
“Eris我愛你——!!!”
“我愛你——!!!”
此時音樂的前奏已經響起,季想應該也聽見了台下的尖叫聲,微微笑了一下,俯身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演唱開始了。
“分開一刻就如沒氧氣。”
“不想當一個好知己——”
他平日的聲色偏低沉,情緒的蘊含量很飽滿,這會兒隻開頭簡單的兩句歌詞就把所有人拉著“沉”進了一個低迷的氛圍裡。
果不其然,方才心情特別膨脹的那幾位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分鍾逼迫這刻隨時入戲。”
“將愛戀,變遺願。”
與遊刃有余的季想相比,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節目的許及清就變得局促了許多,連季想偏過頭跟她對視時都忘了互動。
李可唯在遠遠的地方看見她握著麥克風的手顫抖了一下。
“洪流洗清汙漬,如從無色彩…剪影。”
果不其然,太過緊張的許及清調起高了,反應過來後還是硬著頭皮唱完了這句。
此時台下已經傳出了一陣不小的議論聲。
這對於他們這些過五關斬六將進入到預決賽的選手而言,就像武林高手被小孩拿竹竿絆倒了一樣,犯了一個不應該犯的低級錯誤。
即使她後面幾句全在調上,但仍令人有種唱得小心翼翼的感覺。
終於熬到了間奏,李可唯覺得這位妹妹可能快哭出來了。
但就在這時,季想做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只見他拍了拍許及清的肩頭,摘下自己的左耳耳返,放在掌心試探性地遞了過去。
只見許及清愣了一會,忙紅著臉推拒了。
看到這裡,觀眾心中才明白:噢,原來是這位選手的耳返出問題了。
季想朝她笑了一下,用手勢在喉嚨處比了一個“放開”的動作,示意許及清還可以放開嗓子再大膽一點。
鏡頭特寫中的許及清眼角含著眼淚,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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