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這場無意義的較量終於結束了。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
眼睛裡好像跟進了髒東西似的,還是不停有淚從裡面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身旁傳來了門把被人擰動的聲音,難聽得像鋸木頭髮出的噪音。
李可唯扯了一把面巾紙,假裝自己在醒鼻涕。他側過頭一看,發現果然是季想。
那人將擋臉的鴨舌帽摘了,露出了底下的臉。
他漆黑的眼睛仿佛盛著一塊燃燒著的冰,鮮明的怒意正在裡頭無聲地沸騰著,好像下一秒什麽東西就要掙破爆裂一般。
“怎麽,‘陌生人遊戲’玩不下去了?”
李可唯關了手龍頭,隨口嘲諷了一句。但看見那人反手把衛生間的門鎖了,湧到喉頭的話又哽了一下。
季想並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像是在確認什麽,一步步地朝他走了過來。
李可唯看見季想臂膀上繃緊的肌肉與握得死緊的拳頭,身體本能地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一股涼意從腳尖直直竄上了天靈蓋,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誰知那後退的動作反倒激怒了眼前之人,季想的呼吸又粗重了幾分,於是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把粗魯地拎起李可唯的領子將他抵著背生生摜到了牆角。
“呃!!………”
李可唯吃痛地叫了一聲,他還沒來得及大口喘氣,鼻息間忽然充斥了另一股熟悉的雄性味道。
那是帶著酒氣的、獨屬於季想的荷爾蒙氣息。
他整個人被迫籠罩在季想人高馬大的陰影之下,肩膀被那硬得像石頭的胳膊壓得動彈不得,只能憋屈地感受到那人的鼻尖捱到了自己的鼻尖上,一隻冰涼的手鉗住了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唔!”
李可唯瞪大了雙眼,腦袋裡的弦好像被電過一樣劇烈震顫了起來。
季想把舌頭擠進了他的口腔。
作者有話說:
那什麽,簡單介紹一下德州撲克的玩法。就是一個人兩張底牌,最後和公共牌一起合成五張牌比大小。翻牌局發三張公共牌,轉牌局發第四張公共牌,河牌局發第五張公共牌,之後攤牌比大小。三條就是有三張點數一樣的牌,順子就是五張順序一樣的牌。
咳咳,以防萬一(以防某人發瘋),先說一下,我的微博是睡不醒的宿醉老頭。
第20章
那人似乎要把這段時間裡所有的鬱氣都盡數發泄一般,舌尖死死地纏住他的舌根,幾近殘暴地地掠奪著嘴中所剩無幾的空氣。
李可唯被這窒息般的深吻弄得眼前一黑,手指痙攣了一下,便掙扎著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人。
然而季想一米九的身軀像堵巋然不動的牆,臂上與胸前的鼓脹肌肉硬得像堅鐵,那些奮力的推拒在他眼裡就像是被小寵物撓了幾下一般,完全不痛不癢。
他甚至反手將李可唯的腦袋給牢牢扣住,一口咬破了懷中之人的唇峰上最嫩的那塊肉,將帶著血腥味的津液送入彼此相連的唇齒間惡意地廝纏。
李可唯痛得眼淚快掉下來了,一張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口腔裡盡是s熱的酥麻感,腳跟也軟得站不住了。
又抵著臉吻了好一會兒,直到李可唯整個人因為受不住而虛脫得往下直滑,季想才松開了他的嘴唇,一把撈起那癱軟的腰,聲色有些嘶啞:
“……為什麽棄牌。”
李可唯在前兩局的時候手上沒好牌,靠高額加注的詐唬才把別人騙得棄了牌。以他對那人的了解,如果最後一局手上沒有好牌,是不會在翻牌圈的時候選擇跟注的。
而唐汝君打牌是個新手,牌局上根本藏不住臉色,就連季想都能通過那人臉上的神情猜出底牌究竟幾分幾兩,他不信李可唯這種老手看不出來。
他是故意輸給唐汝君的。
“你的底牌是什麽。”
“你中了暗三條是不是?”
李可唯喘著氣抹了一把唇上的血,垂下了眼,頗有一番引頸就戮的架勢,始終對那壓迫性的質問避而不答。
“……誰知道呢。”
季想聞聲沉下了臉,脖子上的青筋在兀地暴起。
下一秒,他便毫無預兆地將李可唯整個人凌空架起,像拎小孩一樣將人橫暴地提到了盥洗台上,伸手扯住了那人脖間的領帶,逼著那人仰頭直視自己:
“看著我。”
“我讓你看著我。”
李可唯的後頸被那領帶勒出一道傷口般鮮明的紅痕,就連襯衣的扣子都因著方才激烈的動作崩掉了幾顆,露出一大片幾近蒼白的胸口來。
那個在熒幕前大方從容、在前輩面前溫文爾雅的季想仿佛徹底消失了。
面前的人卸去了所有偽裝,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露出了冰冷而殘暴的易怒本性。
他看著季想那紅血絲遍布的雙眼,看著那人發狂的模樣,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在痛快,一半在悲傷。
半晌,李可唯才歎了一口氣:“季想,這是撲克,每個人都平等地擁有加注和棄牌的權………唔!!”
話還沒講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又被重重地壓到了盥洗台後的鏡子上,襯衣與褲子上浸了一泡冷水,狼狽地黏在臀際與腰身上。
季想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俯身再一次狠狠咬住了那張才被蹂躪過的軟唇,遵循著男人最原始的本能,雙手開始野蠻地順著李可唯的腰際向下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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