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對氣味很敏感,大概是不喜歡古董衣物上陌生的味道,嗅了嗅後突然掙扎著想跑。
丁厭一面要拿穩手機,一面又不想輕易放走它,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罐頭在他的脖子和小腿肚上各撓出一道傷口,倉皇地逃跑了。
“嘶……”丁厭的腿和頸側火辣辣的疼,他沒去追貓,留在原處摸索傷口,皮膚紅腫破裂,果然出血了。
他拍下照片發給楚瀛,憤憤打字道:我試你買的衣服負傷了
楚瀛:它不是不撓人嗎
:應激吧
楚瀛:嗯,痛嗎
:當然痛啊!你好冷漠……/發怒
楚瀛:我很快回來了,幫你上藥
:/右哼哼/右哼哼/鄙視/鄙視/鄙視
丁厭留著那兩道血痕沒管,坐到自家沙發上玩手機。
玩了幾分鍾,還是覺得楚瀛的態度有問題。那明顯是在嫌他嬌氣吧!
你對我冷淡,那我也不理你了。丁厭打定主意。
確認關系後,他家的門鎖錄入了楚瀛的指紋,楚瀛也給了他自家房子的備用鑰匙。
他裹著浴袍躺在沙發裡,聽見人進門,硬是沒抬眼皮沒支聲。
楚瀛走到沙發前,手裡拿著剛在樓下買的酒精消炎藥和棉簽,沉默地坐到地毯上,手探向他的膝蓋,先碰了碰征求他的意見,沒等到他反抗,便輕柔地從層疊的衣裳裡托起他的一條小腿。
但不是這邊。
丁厭這才漫不經意地抬起自己的另一條腿,習以為常地搭在對方的手臂,撩起眼皮道:“是這邊。”
楚瀛也不多言,隻提醒他會有點痛,忍忍。
涼悠悠的酒精滲入傷口,丁厭宛如踩到熱爐灶上的貓,驚嚇得收起腿,然後氣哼哼地下了沙發,躲進衣帽間。
楚瀛緊跟著走進來,對這場莫名其妙的捉迷藏產生惑然。
丁厭退到衣櫃邊,離鏡子很近,恰好能瞥見自己綺麗的側影。
“好了,快過來。”楚瀛不再走動,隻朝他招手。
逗貓嗎你,丁厭不理睬。他做了二十多年男人,自然十分了解男人的心態,所以他盯著對方的眼睛,故意松動了半側衣襟,露出一片瑩白圓潤的肩頭和一條細細的內衣肩帶。
垮下的衣襟堆疊在臂彎裡,貼膚的潔白蕾絲露著一邊角。如願看到楚瀛的目光變了,他再佯裝不小心地扯起衣襟合攏在胸前。
這次那隻手伸來的速度太快了,他還未看清,就被人摟著腰拉到懷裡,衣衫如花瓣般抖開滑落,展露出馨香白嫩的蕊心。
“不行……”丁厭掙脫開束縛,攥緊了衣襟穿回原處。他說:“你還沒給我上藥呢。”
他脖子的傷痕不深,尖細的爪印浸著鮮紅,楚瀛想也不想,扣著他的肩膀吻上那塊皮膚。
然後他們就在房間裡待滿了一下午。
由於是對著鏡子,丁厭不可避免地要直面鏡中的自己,他的手和腿都很漂亮,細細白白,纏著別人寬闊的背脊,纏著精悍勁瘦的腰身,那畫面堪稱活色生香,可比電影有衝擊力多了。
然後心跳頻率和體溫一並升高,令人昏聵的燥熱從胸腔和耳後擴散至每一條神經。
事後丁厭感慨萬千,他也不愧為世間少有的奇葩了……
第一次和男朋友()有了感覺和興致,居然是因為能欣賞自己的豔色。
因為過於羞恥怪異,所以他從未把這件事告訴楚瀛。他也從不敢說他對楚瀛的腹肌和完美身材毫無興趣……每次他都是閉著眼腦補自己被……
但楚瀛是何等聰明之人,沒多久便覺察出其中的微妙異樣,多番嘗試得出結論後,對方在臥室的天花板裝了一面完整通亮的鏡子,方便他更直觀地觀賞。
丁厭一開始是拒絕的,不過後來發現有鏡子自己是會更……一點,於是日漸食髓知味地接受了。
說回周末。
他對目前的工作擁有極高的熱忱,連加班都不覺苦了(加班工資很厚道),工作日總是忙得腳不沾地,回家倒頭就睡。
所以平日欠下的都要在周末補回來。
楚瀛這種閑散無憂的生活方式,本就會積蓄許多無處發泄的精力,以前還會靠戶外運動疏解,現在就隻沉迷於拿他解悶了。
這樣一來,丁厭的周末算是徹底荒廢,本來睡足了覺,該打扮打扮出門玩兒,浪一浪;但每每化妝期間就會被人抱著或扛回臥室,然後……然後就出去不成了。
他覺得自己的作息不是996,卻勝似996;聽了他的怨言,楚瀛說:“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付比你工資高十倍的價錢。”
丁厭本想說你給錢我幹嘛要介意,可仔細一想,他要是收錢,那不就真成賣身了嗎。
他氣得打了楚瀛好幾下,“你就會拿我尋開心!討厭你!”
楚瀛捧著他的手,緊皺的眉頭間竟有那麽一絲絲卑微,溫聲和他商量道:“別去上班了,可以嗎?”
“不可以!”丁厭果斷道。
他並非是要靠工作實現自身價值和理想的人,如果是以前那份工作,他可能不會拒絕得如此果決,但現在的公司他很喜歡,環境松快,時間靈活,同事又那麽好,他天天都開心死了,怎麽能為單單一個楚瀛就放棄這些呢。
然而楚瀛深感不公,說:“可我是為了你放棄了原來的生活留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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