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你和二哥都會毫不猶豫地向泥潭中的我搭把手,同時我也不埋怨所謂的我為原生家庭犧牲了我的前途命運。
哥,我很慶幸成為你們的妹妹,也希望你們是慶幸有我這個妹妹。
祝一切順利,以及幫我向哥夫問好。
妹:司源”
司望吸了下鼻子,喉嚨有些酸澀。
他趕忙把信紙有折疊好,拆開了兩個小朋友的紅包。
這裡面終於沒了紅票子,只有小朋友手工做的小賀卡。
小姑娘的全是天馬行空的畫,小小子的是對妹妹那幅畫的注解:“妹妹的意思是,大舅舅要經常來找我們玩兒。”
以及“我也很歡喜,大舅舅能和小舅舅一樣,來家裡陪我們玩兒。”
真好。
司望把紅包一一放回,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咬牙,淚流滿面。
“司望,你坐上車了嗎?”
“在車上呢......”
“沒事兒吧,怎麽哭了?”
“沒,蘇白,都很順利。”
“順利就不會哭了啊。是不是時間太趕了?果然你還是得和弟弟妹妹們多待一陣。”
“不是,這是感動的眼淚!”
“啊?”
司望終於照著紙巾擤鼻涕,嘟嘟囔囔道:“我弟弟妹妹都很好。”
蘇白歎了口氣,如釋重負道:“很好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要寫完了。
第42章 42.0
到達Z市已經是下午三點,司望直接打車去往蘇白給的地址。
他行李不多,再加之南國冬季氣候溫暖,一個人輕裝上門即可。
蘇白還是不放心地打電話過來:“到哪兒了啊?”
“剛坐上出租。”司望看向車窗外流動的景色,“這路兩邊都是花兒,開得很好看。”
“畢竟是嶺南,一年四季都有花兒。”蘇白笑笑,話語是疲憊後的放松,“你到了的話,我們就可以一塊把江老師帶到樓下,曬曬太陽。我正好找張教授借來把輪椅。”
“不過就是辛苦你,來一趟也不能好好逛逛。”
“你這是什麽話。”司望歎息著打斷道,“咱倆是伴侶,得共進退的。”
“嗯,我知道。”蘇白輕聲應道,“謝謝。”
司望無奈笑道:“不客氣。而且要真論起來,我也得跟你說謝謝。”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給我鼓勁的話,我今年也未必會有勇氣回老家。”
“更談不上去祭拜爺爺奶奶以及跟弟弟妹妹和解。”
“謝謝來謝謝去就沒意思了。”蘇白說。
“你既然知道,那就趕緊換個說法。”司望抬了抬手,陽光從窗戶的縫隙裡溜進來,魚一樣在他掌心遊走,窗外花影綽約。
他預感到蘇白會說什麽話,而這話也是自己將要脫口而出的肺腑之言。
但蘇白停頓了下:“我要正式些。”
“這有什麽好正式的?”司望失笑。
“就是要正式些。”蘇白說,“至少得當面說。”
“好吧。”司望被打敗,也認同道,“當面說。”
結果當面反倒相顧無言,蘇白站在那狹窄的門前衝他擠出一個笑,頓時眼眶泛紅。
“你來了。”
司望心臟被揪著疼:“嗯,我來了。”
沒有過多的寒暄,只有一個切切實實的擁抱。
心跳聲便合在了一起。
司望來後,老人的精神高昂得不正常。
每天早上能喝下一碗熱粥,而後也不昏沉,就笑眯眯地等蘇白和司望帶他下樓曬太陽。
蘇白最害怕是回光返照,這兩天張教授夫婦也來得勤,和蘇白商量把老人接到他們家住。
蘇白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也感謝他們考慮得那麽周到。
房東在知曉老人情況後不是沒來催過搬家,本來蘇白和司望考慮要不要直接帶老人飛回東北,但老人的情況沒能定下來,也隻好暫時觀望。
張教授夫婦的好意,算是給了他們一條退路。
“順其自然。”司望攬一攬蘇白肩膀,輕聲安慰道。
有司望在,他就更有底氣些。
下樓曬太陽。
蘇白負責背,司望負責搬輪椅和鎖門。
到達樓下的平地,二人配合著將老人放上輪椅,而後再給他大腿蓋上毯子。
老小區道路不算平直,彎彎曲曲,不時還有老榕樹的氣根擋道。
蘇白和司望輪班陪老人聊天,總會有一個人注意路障。
聊天內容多半是他們倆談戀愛的開心事兒,老人聽的時候居多,不怎麽吭聲,微微笑著像一尊瘦削的彌勒佛。
司望也有試探地問老人,關於他以往的事情。
老人沒回答過,一說又是忘記了,想不起來。
這讓蘇白以為前兩天老人說他像媽媽,是一個他自己臆想出來的錯覺。
他們終於走到一片開闊的小公園,臨近中午,小公園裡也沒什麽人。
“陽光真好啊。”老人悠悠說道,嗓音沙啞,“以前忙著討生活,都沒怎麽好好地曬曬太陽。”
“現在有我們呢,您放心曬。”蘇白心一酸,立馬接過話茬。
老人搖搖頭,合上了眼。
蘇白怕是日頭太烈,忙又說:“咱要不要去陰涼一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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