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賠罪?
寧信蘇白嘴上沒又鬼,不如信他和蘇白有一腿。
他和蘇白真有一腿,曾經。
四年戀愛。
如果算上剛認識的時間,到如今已經認識快十三年。
很久了,與他如今的年齡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小半輩子。
被這樣一個人貫穿小半輩子的關鍵節點,仔細想想也是蠻不爽的。
為表達他這樣的不爽,司望從蘇白的餐盒裡搶走了三個餃子。
蘇白試圖搶回來,司望便用醋盒做抵擋。
“多大了,還搶食兒!”蘇白吃餃子不蘸醋,看到醋就不自覺地躲。
司望趁機把那仨餃子吞了:“二十八!”
“啥?”蘇白沒聽清。
“今年二十八,虛歲三十。”司望補充說。
不知怎麽他忽然就笑得忘乎所以,可能是剛搶的仨餃子味道不錯。
“二十八多了不起啊。”蘇白陰陽怪氣道。
沒等司望反駁,他又自顧自接茬說:“是挺了不起的,因為我也二十八。”
嘿。
第6章 6.0
司望和蘇白同歲。
這是高考前,他無意間看到蘇白的身份證號碼時,知曉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一般來說,同班同學的年齡差不會很大。
但誰讓這貨在高一那會兒就說他已年滿十八,細算下來得比司望大三歲。
司望耿耿於懷兩年多,終於看到這貨身份證,結果意料之中地又被騙了。
高一那會兒,司望在洗手間裡瞥見他同班同學、被老師盛讚與他成績不相上下的學霸本霸好學生本生蘇白,熟練地在指間轉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不明牌子皺巴巴的香煙。
見他走過去洗手,還玩味地吐出一個煙圈。
不得不說那是司望見過的最標準的一個煙圈,他後來自己抽煙也嘗試過,但怎麽都吐不出一個圈。
“學校不準抽煙,待會兒教導主任會來翻垃圾桶。”司望認認真真地洗手,抬頭看向洗手間的鏡子,便對上倒影其中蘇白狹長又晶亮的眼。
劉海好亂,想給他剪掉。
司望沒由來的心煩。
“十八歲的成年人知道抽完煙該直接丟廁所衝掉。”蘇白笑得狡黠。
司望白了一眼,對著鏡子:“那可真沒素質。”
他倆的梁子算是在此刻結下,至少司望是這麽認為。
但同班的其他同學甚至老師,都覺得他倆是一開學就注定的死對頭。
因為中考成績的不相上下。
唉,不管什麽年代,成績永遠是學生的第一門面。
司望沒想跟蘇白因為成績的競爭成為死對頭,但因為蘇白本人的人品,司望覺得這個死對頭還是值得一當。
於是接下來的三年,他倆如圍觀群眾所願,在眾多無關學習的八卦裡,成為王不見王的存在。
甚至當班主任問他倆高考第一志願的打算時,都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司望想要去北方,他的願望很單純,是想去北邊看雪。
w城一個正處南北分界線上的小縣城,冬天雖冷,但難得見雪。
蘇白回答去南方,原因也很單純,南方暖和,四季如春。
高考出成績給班主任打電話報喜,班主任還驚訝說他和蘇白成績大差不差。
如果不是一個想去北方一個想去南方,有很大可能考入同一所學校。
司望對此隻笑笑。
誰知大學入學不到一個月,就在學校食堂看見了沒帶飯卡在窗口前低聲下氣跟打飯阿姨說好話的蘇白。
司望幫他給了飯錢,怎麽說也算是他鄉遇故知。
“你不是去南方的嗎?”司望提起這茬。
蘇白吸溜著酸菜燉粉條:“分不太夠,第一志願沒錄上。”
司望對此表示懷疑,此人因在年齡方面都能撒謊,想必其他也不可信。
但司望沒多說什麽,甚至蘇白還完他錢約他繼續一起吃飯,他也沒拒絕。
主要初來北方,他不怎麽吃的慣這邊的面食,吃什麽按照蘇白挑選的來,總是會有意外收獲。
於是又莫名熟絡起來。
不是司望不在乎蘇白的人品,而是遠在他鄉難得遇到一熟人,何況從蘇白還錢的利落態度上,司望覺著這人人品還行。
而且他也沒有在公共場所抽過煙。
可沒等司望對這貨改觀多久,他人生中第一次易感期到來,這貨堵到他宿舍,向他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請求。
“司望,做我男朋友,我幫你度過易感期。”
司望只能慶幸,這會兒舍友們都有課不在,他把蘇白按床上狠揍一通沒人知道。
但蘇白這嘴硬且賤的人,邊被打邊承受司望易感期濃鬱的信息素攻擊,邊還不緊不慢地推銷他那一套度過易感期的“省錢法子”。
司望覺得這人腦子進水,光靠打是沒用了(他也沒勁兒打人),只能耐下性子聽他說完,而後抓住他言語中的漏洞反駁:“買抑製劑要錢,開房也要錢,相比之下買抑製劑還安全些。”
“我又沒病,處男一個。”蘇白咚咚拍著胸膛,一副做了質量檢測的妥帖模樣,“另外我在學校外邊的小旅館打工,人老板說我去開房有優惠,兩天都只收我九十,可比你買抑製劑要劃算得多。”
是,兩天易感期至少得喝六支抑製劑,早中晚各一支;六支抑製劑剛好一盒,一盒三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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