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算都是旅館便宜,而且是他和蘇白均攤。
司望腦子轉過來了,但在某種意義上也已經壞掉了,他迷迷糊糊地點頭,答應做蘇白男朋友。
“你以後易感期,也能來找我。”
蘇白有時候覺得司望這人是真的好騙。
等到開房的時候才想起他倆都是Alpha,滾床單對於易感期來說,並無太大緩解作用。
甚至可能加劇。
幸虧他倆體質有些特殊,對彼此的信息素不算排斥,頂多就是互相壓製,讓蘇白沒能在床上被易感期上頭的司望打死。
如果說Omega的信息素帶給易感期Alpha的是一種柔緩的疏導,那麽蘇白給司望帶來的這是一種強行的壓製。
好巧不巧,疏導和壓製,都能夠抑製住易感期Alpha信息素的泛濫,只是方式原理和最終效果不太一致。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最後司望整個人累得猶如長了腿的魚,趴在床單鋪成的沙灘上艱難吐息,渾身又濕又滑,因精疲力竭外加脫水連手指都抬不起。
咬牙切齒間能看出一點新鮮的紅——剛剛接吻時磕到了嘴唇,破皮了。
蘇白也沒比他好多少,還要邊被他咬牙切齒地罵,邊強撐著身子夠到床頭櫃上的瓶裝水,先擰開給自己喂兩口。
好冰,凍得他胃發抖。
而後他又喝了口含在嘴裡,俯身度給司望時都能感受到那水是溫溫熱的。
嗯,有點惡心。
“那你現在信息素不也消停了。”喂完水,蘇白還恬不知恥地攬功。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啥Alpha和Alpha滾床單也能抑製住易感期的信息素泛濫,後來他去圖書館查閱了相關文獻,才得到上面的疏導壓製結論。
專家在文章中提到,堵不如疏,建議與世俗對抗而在一起的Alpha情侶放棄那無所謂的愛情,去擁抱Alpha的天性同Omega在一起。
蘇白看到這裡,又翻到書的扉頁,果不其然看到標題是:“Alpha與Alpha結合帶來的社會危害”。
類似標題的書目還有“Omega與Omega結合浪費社會資源”,“Beta間男男女女結合帶來的社會不穩定”。
好家夥,一口氣把社會上所有類型的同.性戀都得罪了遍。
奈何蘇白在不知原理的前提下,就已經和司望達成了“在一起”協議,拉著司望這好孩子一起成為了新的“社會危害”。
第7章 7.0
司望是個好孩子。
從高中剛認識時,蘇白就知道。
這人竟然會認認真真提醒他在學校不要抽煙。
多麽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如果好孩子沒有對他冷著一張俊臉,蘇白得抬手摸摸他那看起來像是磨砂質感的寸頭。
高中時老班為提升班級學習效率,倡導男生留寸頭女生留齊耳短發,據說可以簡化梳洗的過程,節省時間用於學習。
不過這倡導過於腦殘,班上似乎只有司望一個堅持貫徹了三年。
像蘇白這種不聽話的,甚至還反抗老班權威,一直留著齊肩的長發。
上大學後司望似乎意識到留寸頭過於像勞.改.犯,也漸漸留長了頭髮,不過沒蘇白那麽誇張,就正常長度,洗好吹乾後一抓很蓬松。
每次辦完正事兒,司望習慣性地從頭到腳洗全身,蘇白自告奮勇地幫他吹頭髮,自己發梢滴水成河都忽略不計。
“你這樣會感冒。”司望說。
“沒事,屋裡有暖氣。”蘇白說。
但司望堅持幫他吹幹了,吹乾後覺得太亂還幫著梳理齊整。
像有什麽強迫症。
“其實我們可以自己吹自己的頭髮。”某天司望終於反應過來。
但吹風筒的噪聲太大,蘇白喊:“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司望給了他一拳頭,這事兒就意料之外地翻過了篇。
互相吹頭髮這事兒傻是傻了點兒,但這會顯得他倆對彼此有一定作用。
微不足道的滾.床.單作用,包括事後服務。
例如眼下也在遵循著老規矩。
“我以為你都忘了這茬。”司望垂了眼,似專心於手上的吹風筒。
他聲音還是很能區別於風筒的噪音,蘇白沒法裝聾,隻得訕訕道:“我記性很好。”
重逢那天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盯著司望處理完燙傷,就直接夢會周公去也。
“你手好了吧?”蘇白問。
他其實知道司望手好了,於纏綿之際他和那隻手有過十指相扣。
“好了。”司望答。
但聽司望這麽一說,他才堪堪放下心來。
“以後小心點兒,別拿自己身體撒氣。”於是蘇白順勢自說自話,可能是平時不正經慣了,說些真切的關懷話都顯得虛假。
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乾脆捂住了司望耳朵。
啊,更傻了。
但司望沒跟他計較,也裝作沒聽到那話的樣子,乾脆以沉默翻過了篇。
房間裡隻余吹風筒的呼呼聲。
完事後司望也沒搭理他,把吹風筒放回床頭櫃,扯一扯漏棉花的被子,就這麽側身準備入睡。
蘇白個不會看人眼色的,還上手扒拉人家,“這被子是你撓破的,你給錢賠償啊。”
咱得前情侶明算帳。
司望終於轉過身來,拿紅暈未散的兔子眼繼續瞪他。
蘇白也不生氣,伸長胳膊把人摟懷裡,再在那眼尾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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