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用那把小刀挖呀挖,挖出自己那顆傷痕累累甚至還流膿的心臟,獻寶一樣遞給司望。他也很緊張,很忐忑,因為他自己都看不上這顆心,更別提司望。
於是在司望伸手之前,他先把那顆醜陋的心扔掉了。
“我們就當作無事發生。”蘇白說。
說完這句話他就醒來了,窗外正下著大雪,屋裡的暖氣不知什麽時候停了,凍得他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眼淚掛在鼻尖遲遲不下落,他都疑心是否被凍住了。
還好他選擇了離開,到現在還能回憶著曾經的有事發生。
心臟仍在原位跳動,司望壓過來的時候,手死死地按著那塊跳動的位置。
“我要這個,蘇白。”他喝醉了,神志不清。
只是可惜他們的火鍋,沒吃兩口,蘇白抱歉地招來服務員買單。
打車回的出租屋,還好距離不算遠,讓司望不至於在外逗留耍酒瘋。
“這個又不值錢。”蘇白拿開身上那爪子,司望該休息,第二天忘掉喝醉酒的丟臉事。
千萬別像他,喝完酒了不會斷片,深刻記得被人哄著說了幾百上千次喜歡。
他還是心軟,隻哄人說了一次喜歡就了事,就滿足。
司望果真放過了他心口,坐起來刷刷地解衣寬帶,沒一會兒上身赤.裸地撲回蘇白懷裡,喝高了的心跳貼著蘇白的心跳。
“我把我的給你,我們換。”司望說,“我的也不值錢,但給你就值錢了。”
喝斷片了。
話說回來,他不是要把蘇白灌醉套話的嗎?怎麽喝醉的成了他自己,還附贈一個赤.身.裸.體腰酸背痛套餐呢?
趁醉鬼之危太不厚道了昂。
司望推一推側身正對自己的蘇白,這貨閉著眼睛嚷嚷:“不來了,不來了,明天再來啊!”
“現在就是明天。”司望湊過去,魔鬼低語。
蘇白閉著眼扒拉著身上本就沒穿好的薄衫:“那你來吧,我動不了了。”
司望注意到他心口的牙印,臉一紅,磨磨唧唧地蹭過去舔了舔。
“我來了,潤.滑.劑呢?”
“床頭……別親,你丫的還沒刷牙!”
愉快的沒有工作的早晨,真難得。
哪怕昨天發生了點兒不愉快,也可以因為蘇白今早的配合而忽略。
餓了,晚飯沒怎吃,早飯也還沒吃。
“起來,出門吃飯。”
“哦……”
蘇白的蔫蔫鬼魂狀態,一直持續到早飯結束,仿佛猛然驚醒般瞪大眼睛:“也就是說你現在也相當於放長假?”
“嗯,你都還沒放假吧?”司望咬了口肉包,被裡頭的湯汁燙到舌頭,一陣斯哈斯哈。
蘇白笑得沒有良心:“再過兩周期末考結束,我就正式放假,到時候打算去旅個遊。”
“哦?”司望警惕。
“去嶺南那邊。”蘇白把晾好的茶水推過去,“你要想跟著,得自付旅費。”
“你昨天才說養我。”司望故作不滿,茶水入口,剛好合適。
蘇白則跟他玩文字遊戲:“我是說負責你吃飯房租什麽的,沒這些養不活你,但你不出門旅遊也能活。”
司望飛了個白眼:“怎麽忽然想著去嶺南?因為這邊冬天太冷了?”
“一直都想去。”蘇白漫不經心道。
司望忽然想到蘇白當年報考,第一志願就是嶺南那邊的醫學院。
這應該是個套話的好時機,司望心裡翻騰著萬千思緒,最後到底隻問了句:“啥時候出發?”
“元旦前後。”蘇白說,“你要跟我去的話,現在就可以做準備啦。”
司望應了下來,他沒出門旅遊過,一般的出遠門都是上學或者出差,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何況旅伴還是蘇白。
“昨晚上我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司望又挑了個包子,岔開了話題。
這也是他很關心的事情。
“沒,你倒頭就睡。”蘇白的側臉揚起梨渦。
所以司望才沒那麽容易上當:“倒頭就睡你還會動我麽?”
“偶爾也想嘗試一下……”蘇白話沒說完,司望默默地揚起拳頭,這才轉了話鋒,“也不是很奇怪的話,就是比你清醒的時候要更熱情些。”
司望放下拳頭,給自己再倒了杯茶水:“早知道就不問了。”
“多可愛啊昨天。”蘇白笑意更深了些,“嗯,今天也是。”
司望就知道,自己多余說這話。
以後不喝酒了,煩死。
“回去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司望說,“我得再睡會兒。”
“憑什……哦,好吧,我得養你。”蘇白一臉認命的無可奈何。
“不是,”司望糾正,“是我今天不想做家務。”
“你幾時做過家務?”蘇白聲調上揚,“這些天都是我洗衣服做飯,外加拖地換床單!”
“辛苦了。”司望由衷道,“過了今天,我就做家務。”
“真的?”
“真的。”
睡覺,上班的時候沒睡好,放假的頭個晚上也沒睡好。
“你先起來,我換個床單了你再睡!”
總而言之,蘇白不覺得司望可愛了,司望得以繼續補充睡眠,睡到中途,這人一邊吐槽一邊爬上床,躺到他身邊。
司望半睜了眼,兜頭把人摟懷裡:“今天好像是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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