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插一句嘴,【西裝狂徒】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啊?我真的好奇死了。”
“多半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土豪,看到美人垂涎三尺那種,哈哈哈哈!”
“那我們癢神可千萬別吃回頭草啊,美人應該獨美的,嗚嗚嗚……”
“……”
紀仰冷淡的眸光掃過那些彈幕,原本他對一席集團的總裁十分期待,帶著那麽一些崇拜感,甚至覺得能被大佬粉上,是一件挺驕傲的事。
但是一旦得知大佬就是【西裝狂徒】,那個突然脫粉的土豪粉,現在又厚著臉皮回粉,獻殷勤似地一擲千金。心裡就產生了厭惡感。
當初【西裝狂徒】脫粉,多半是因為猜測他長得醜,現在又突然回粉,多半是因為看到他長得好看。
所以終究喜歡的只是他的皮囊。
庸俗至極。
此時【西裝狂徒】這個新開的號,一下子排到了“土豪總榜”的第二,僅僅排在舊號【西裝狂徒】之下。
而舊號【西裝狂徒】現在改名成了【西裝臣服】。
就在網友們被【西裝狂徒】的土豪行為震驚的時候,紀仰一個操作,把打賞禮物通道關了。於是乎,屏幕上原本不斷轟炸禮物的畫面驟然結束。
彈幕區裡都愣了一瞬。
緊接著紀仰極為不屑地說:“借你吉言,我現在前途似錦。所以……”
他頓了一下,說:“你的喜歡是多余的。”
彈幕區——
“癢神酷斃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癢神威武!”
“……”
突然紀仰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您名下的xx信用卡余額為0.00元。[xx銀行]
紀仰表情一滯。
這張信用卡不是給席年保管的嗎?
裡面的一千萬才打來沒有二十四個小時,還熱乎著呢,就被席年用完啦?
他可是打算把這錢還給一席集團分公司的。
席年做什麽了?
難道是給那個什麽白月光信仰了?
紀仰登時怒火中燒,卻忽然發現站內“土豪粉總榜”上【西裝狂徒】新號刷的禮物額度也是一千萬。
怎麽……這麽巧?
紀仰一時間腦子的cpu燒得厲害。他臉色逐漸變了,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死死捏緊拳頭,全然忘了自己此時還在直播,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觀眾們都看得見。
他嘴裡咬牙切齒地罵著:“席年你最好不是!”
彈幕區裡瞬間沸騰起來——
“癢神怎麽了,好生氣的樣子?”
“癢神剛才說的名字,我沒聽錯的話,好像是‘席年’?”
“對對對,他說的就是‘席年’。”
“這人是誰啊,怎麽癢神好像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一席集團的總裁席年你們不知道啊,這麽牛逼的大佬。”
“臥槽,你們確定是一席集團的總裁席年?那那那那那那不是身價百億的大佬嗎。而且這次海城的國風大典都是他讚助的。”
“是啊。我是這次國風大典的工作人員,在後台工作時有幸見過席總一次,那長得真是帥極了,身高直逼一米九,身材比模特還好,氣質特別貴氣高雅。他專門來看【信癢之神】,之後又匆匆走了。”
“啊啊啊啊啊磕到了!!!”
“等等,難道……【西裝狂徒】就是一席集團的總裁席年?”
“難怪當初【西裝狂徒】火了之後,全網扒他都沒有人扒出來,神秘得令人驚歎,原來是大佬啊。失敬失敬,跪了跪了。”
“當初我許願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信癢之神】面具下的臉,許願能知道【西裝狂徒】的身份,今天終於還願了,哈哈哈!”
“你們在瞎說什麽,人家一席集團的總裁整天那麽閑啊?”
“就是,怎麽可能是席年。席總日理萬機,怎麽會關注一個小網紅?皮癢癢的粉絲別給他臉上貼金了。席大總裁要真是皮癢癢的粉絲,我倒立吃屎!”
“怎麽哪兒都有黑子!癢神快出來打他們的臉啊!”
“……”
紀仰看著那些彈幕,內心如洪水傾軋,決堤崩潰,都快忘了呼吸。
剛才他還只是懷疑,卻不敢確定。但現在他幾乎就確認了,因為……他的確在後台時匆匆看到一抹席年的身影,當時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手都在發抖。
沒辦法管理自己的表情了,他控制不住內心的山崩地裂。
在觀眾們驚疑不定的討論下,紀仰決然地關閉了直播,生生中斷。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慌張狼狽地中斷直播。
紀仰覺得身體發軟,慢慢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縮在書桌底下,像個可憐又無助的小動物瑟瑟發抖。目光全是震驚之後的茫然和無措。
腦中像是放電影般飛快地閃過和席年相處的種種。心臟脆弱地揪緊起來,像是被一隻滿是刺的手殘忍捏住。痛得他生疼。
爸爸說得對,他就是被保護得太好,太單純,太天真了。總以為社會也不過如此,什麽陰暗的、現實的、不公的他都見過。
總是很自信地以為自己可以遊刃有余地遊戲人間、放浪形骸。把自己偽裝得很堅強的樣子,讓別人看了就會覺得他經驗豐富,不好欺負。
可是到頭來還是栽了大跟頭。被別人騙了這麽久,還傻乎乎地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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