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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浩波跟門外兩個人僵持了十幾個小時,最後進了一樓離門口最近的房間,離門口近,他可以找機會逃跑。
他不知道是幾點,迷迷糊糊睡著了,他是被四周的酒精味驚醒的,還有突然壓在他身上的重量,是楚芮。
他感覺到楚芮應該是喝了很多酒,他身上的酒味太重,廣浩波呼吸一口,酒味往他身體裡鑽,他感覺自己也醉醺醺的一樣。
楚芮什麽都沒說,用力吻著他,廣浩波渾身都在抗拒掙扎,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楚芮臉上。
楚芮沒等臉上的疼勁兒過去,用力扯下脖子上的領帶,綁住廣浩波的兩隻手舉到頭頂,領帶另一頭系在床頭。
“楚芮,你放,放開我……”廣浩波扭動幾下身體,但他的雙手都被綁著,腿也被楚芮壓著,他的力氣擰不過一個醉酒的人。
“楚芮,你放開,放開,我。”
“如果你說不走了,我就放開你。”
楚芮食指點著廣浩波額頭,一點點往下摩挲著,細密的眉毛,薄薄的眼皮,挺立的鼻梁,圓潤又熱的唇珠,下巴,脆弱到不堪一握的脖頸……
“我要走,我要,跟你離婚,楚芮,我不想,不想再看見你了,”廣浩波歇斯底裡地吼著,“你放開我吧,求你,求你了……”
楚芮好像聽不見廣浩波的嘶吼聲,挑開他胸口的睡衣衣領。
“我們很久沒做了,”楚芮說完,一口咬住他胸口,手也在往下,過了一會兒,又貼著廣浩波耳邊笑了,“小波,你看,你也是有反應的,是不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
“不,不喜歡……”廣浩波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下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楚芮,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楚芮伸手在床頭摸了幾下,廣浩波意識到他想幹什麽的時候,哭著喊了一聲,“楚芮,你別,別開燈……”
“我想看著你……”楚芮說完,摁下開關。
房間裡突然亮了,廣浩波想用手捂住臉,但他的手被楚芮綁著,他只能用力動著脖子,想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但床上的枕頭跟被子早就被楚芮扔到了床下。
廣浩波用力閉著眼,但還是能感覺到頭頂紅得讓他害怕的身影。
楚芮看著光下的廣浩波,雙眼迷離,看著他的臉跟身體,明明還是那個人,明明是他熟悉的小傻子,見到他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嘴角也是彎彎的,晚上的時候,小傻子疼了,鼻尖跟眼皮都往外透著粉色。
明明以前的小傻子那麽愛他,現在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現在,他好像什麽都握不住了,只要他一不留神小傻子就會消失,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恐懼。
廣浩波緊緊閉著眼,睫毛蓋在下眼瞼上,眼角的眼淚不停往下淌,下唇還滲著血珠。
楚芮低頭,一下下舔乾淨廣浩波嘴唇上的血跡,任由廣浩波哭喊,任由他咬他踢他,楚芮都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你別,看我……”
“我想看著你。”
“楚,楚芮,你別看我。”廣浩波已經哭啞了嗓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身下一陣直抵心底的疼,廣浩波終於睜開了眼,眼裡一片死寂,呆呆地望著楚芮,慢慢找回一點呼吸,“楚芮,我恨你,楚芮,我恨你……”
沒有快感,楚芮雙眼猩紅,癡癡地望著廣浩波眼裡不見底的黑暗,“恨我嗎?那你就恨我吧……”
午夜起了風,從窗外飄進來的花香碎了一地,碎得無處可落,也逃無可逃,床上的人哭了停,停了又哭,一直到天又明。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發燒,就一更了寶子們,好了之後再加更。
第42章 我覺得,惡心(小修)
“梁醫生,他又出現了之前那樣的狀態,一生病就不願意醒了,你之前教我的辦法好像沒有效果。”
“這兩年,廣先生已經好了很多,之前的症狀也沒再出現過,”梁文成有點納悶,“廣先生最近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楚芮沉默,梁醫生繼續,“他的心智跟正常人不一樣,對於突發事件的承受力跟敏感度也不一樣,不想清醒面對,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應激機制,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
後面梁文成還說了什麽,楚芮沒聽進去,他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電話是誰先掛的,又是什麽時候掛的他也不知道了。
拇指跟食指捏著快燃盡的煙頭,送進嘴裡用力抽了一口,煙霧鑽進他喉嚨裡,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眼睛紅得跟正在燃著的煙頭一樣。
爬上二樓陽台的凌霄花已經枯了一半,原來那整面的綠色也在慢慢變黃,枯萎的葉子跟花從陽台上縮了回去,另外一邊卻還是綠的。
以前周叔很愛打理後花園裡的花,現在也沒心思弄了,任由花瘋長,任由花敗花落。
陽台桌上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頭,煙味飄的到處都是。
楚芮看了眼樓下的花,抖了抖煙灰,心想,可能那些爬上陽台上的花是受不了煙味才枯萎的吧。
楚芮下巴上長了一層胡茬,手背上是被煙頭燙出來的瘢痕,抽完一根煙,他扭頭隔著陽台玻璃往房間裡看。
外面天陰著,空氣都是潮濕的,玻璃窗內的一切看著都是烏蒙蒙的,不真切。
二樓主臥的床很大,廣浩波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顯得那張床又空又大,好像隨時能把床上的人吞噬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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