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做盤沙拉都不會。”
“誰說的?你不是吃完了?”
“…………”柏朝叉起無法挽救的烤雞,扔進垃圾桶,“我再去拿一隻。”
他腳踝上纏了紗布,血是止住了,但走路仍有些蹣跚。
虞度秋目光一轉,打了個哈欠:“算了,你過來坐吧。”
柏朝聞言轉身:“不吃晚飯了?”
“等保國他們來吧。”
“他會做飯?”
虞度秋想了想:“唔,他好像不會,平時都跟我一塊兒吃。斐華應酬飯局多,總在外邊吃,應該也不會。總不能讓盧晴一個小姑娘給我們幾個大男人做飯……紀凜應該會吧?他對象都沒有,一個人獨居,工資又低不可能天天出去吃,自己不做飯不就餓死了?”
“…………虞、度、秋!”
庭院裡的二人同時轉頭,只見不遠處的圍欄外,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們,其中一雙尤為憤恨哀怨。
紀凜雙手抓著鐵欄杆,像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狂犬,齜起牙怒吼:“你他媽瞧不起誰呢?!”
盧晴難得站他這邊,叉腰高聲道:“虞先生,我們隊長不需要做飯!局裡有食堂,免費的!他天天從食堂打包晚飯!節約得很!”
紀凜:“…………”
趙斐華推正了眼鏡,歎息:“剛平外敵,又起內戰……”
好在這場內戰沒能吵起來,正處於一觸即發之際,終是由柏朝主動擔起了掌杓大任,並在一個半小時後,將像模像樣的的四菜一湯端上了餐廳的飯桌。
“厲害啊大哥。”體能消耗過多還餓了大半天的婁保國拇指大動,夾起一塊椒鹽小土豆塞進嘴裡,嚼了兩下還沒咽下去就開誇,“哎呀媽呀太香了!我感覺我重新活過來了!咱大哥這廚藝,一看就是個居家好男人!”
虞度秋笑道:“他又沒有家,哪兒來的居家?”
“你這人能別總戳別人的痛處嗎?”紀凜對他這種惡劣行為鄙視至極,剛才拉滿的怒氣值尚未完全消下去,本著秉公辦事的信念,強迫自己心平氣和地吃飯,“有空挖苦別人,不如想想今天怎麽回事兒,怎麽那麽多人要害你?一天之內都三波了。”
虞度秋不以為意地聳肩:“歡迎來到我的世界,紀隊。打擊犯罪的頻率高不好嗎?回去你就能邀功了啊。”
“還要在這兒待三天呢,有沒有命回去邀功都不知道。我後悔帶這小丫頭片子來了,原本以為就是保護你出國旅遊,不會太危險,結果害她還沒嫁出去就命懸一線了。”
盧晴的筷子敲了敲桌子:“紀哥,你這就瞧不起我了,雖然我剛轉正,但我的目標是老彭的位置,男人哪兒比得上理想和事業?再說了,萬一找個像你這樣的,豈不是這輩子都毀了?”
“……再多嘴一句把你頭摁湯裡。”
“聽聽!這就是你母胎solo的原因!”
“屁,我是因為工作忙!”紀凜跟她鬥嘴是常態,沒一會兒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對虞度秋道:“我們之前就懷疑過,那三起案子可能不是一個凶手所為,今天看來,或許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這背後有好幾撥勢力,你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了危機,從國內一路追殺到國外。”
趙斐華邊吃菜邊問:“你怎麽知道是國內追過來的?不瞞你說,咱虞少牛逼得很,五大洲都有他的敵人。”
“以往都是些商業競爭,到買凶殺人這種地步的可不多。”虞度秋吃著自己面前單獨裝盤的飯菜,“況且我在美國定居這麽多年不來暗殺我,等我回國發展了才來?不應該謝天謝地終於少了個對手瓜分市場麽?還是說……買凶者怕我回國做出巨大貢獻,致使中國威脅到美國的國際地位?真有愛國情懷。”
“……不愧是你,自戀起來都是普通人想象不出的高度。”紀凜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如果是外國仇敵,沒必要等到這個時候,而且是在你全副武裝、前呼後擁的時候來襲擊你,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難度嗎?”
虞度秋很給面子地鼓掌:“不錯,紀隊的頭腦很活絡,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所以我們來複盤一下。”工作狂紀凜對食物的興趣不濃,只要餓不死就行,三兩口迅速扒完了碗裡的飯菜,便將碗筷推到一邊,拿出紙筆攤開在餐桌上。
虞度秋夾肉的筷子一頓:“你這原始的記錄方式,也是穆浩教的?”
紀凜咳嗽了聲:“都說了穆哥是我偶像,向偶像學習怎麽了。”
“那他喜歡曬成小麥色,你怎麽不跟著曬?”
“要你管。”紀凜瞪他一眼,自顧自地複盤起來,“我們先來看最早發生的雨巷案——目前已知凶器為雙刃利器,尚未找到,凶手作案風格殘忍迅猛,犯罪團夥中除了劉少傑之外,應當還有一名青壯年男子,就是怡情酒吧巷口監控裡那位。”
婁保國滿嘴油光地插嘴道:“跟今天埋伏的那幾個殺手恐怕有點兒關系。”
紀凜點頭:“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人,準備也很充足,要不是亂入了一群蝙蝠攪局,他們甚至可能已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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