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當然知道他不是認真的,但還是不爽:“奇了怪了,這小子居然會開這種玩笑。”
婁保國狐疑地看著不遠處兩人結伴歸來的親昵姿態,問:“你們不覺得……他倆每次吵完架,就會變得更如膠似漆嗎?”
洪良章欣慰地點頭:“不錯,阿保會用成語了。”
“……洪伯!我在您眼裡是多沒文化啊!”
虞度秋溜完一圈回來,把繩子交給了訓犬師,用手帕輕輕按了按額頭的細汗,說:“這天太熱了,給黑貓和警長衝個涼去,喂點水果,哦對,還有小白。”
洪良章迷茫了一瞬:“少爺,您是想說小柏嗎?”
“不,小白,我那匹白馬,我剛給他起的名字。”虞度秋頗有深意道,“不過靈感確實來自小柏。”
柏朝輕挑眉梢:“想騎我?”
“咳、咳咳!”周毅、婁保國同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虞度秋坦然道:“是這個寓意,這會兒又聰明了啊,不犯蠢了?”
柏朝輕哼了聲,沒回答。
洪良章卻面露難色:“少爺,馴馬師也是新員工,被您一塊兒辭了,您忘了嗎?這幾天都是廚房那邊在喂養。”
虞度秋還真忘了自己一口氣辭了幾十名員工這回事:“這樣啊,那可不是個辦法,小白金貴著呢,得找個人專門照料。我媽那邊怎麽說?什麽時候能從美國調人過來?”
“快了,簽證手續都辦好了。”
“都有誰?”
“您放心,都是虞董信得過的人。不過說是暫時的,等案子破了,局勢穩定了,還得讓他們回去。”
“暫時的也行,看來我媽心裡除了生意,還有我這個兒子。”
“那當然,老爺和虞董都很關心您。”
虞度秋抱怨:“外公就算了吧,這幾個月不僅不見我,連通關心的電話也沒有,都是我打過去,他以前不這樣啊,難道是對我徹底失望了?”
柏朝插話:“難道你希望他摻和這些事?”
“那倒不是,他年紀大了,離這些是是非非越遠越好。”
提到這個,洪良章面帶愧色道:“要不是年紀大了,我也想陪您一塊兒出國,緬甸那邊條件肯定比不上家裡,這一去估計要十天半個月吧?怕你吃不好睡不好。”
虞度秋掃了圈其余三人:“你們三個,誰泄露的?”
婁保國顫巍巍地舉手:“我……就算我不說,洪伯早晚也會知道的嘛。”
洪良章也道:“你別怪阿保,是我自己打聽的,就感覺你前陣子怪怪的,像在謀劃什麽。”
虞度秋挽住他的胳膊,往室內走:“這日頭太毒了,當心把您曬暈,我們去裡邊說。”
進了客廳,男傭適時端來冰鎮果汁,幾人圍著大理石茶幾坐下,屏退了閑人,邊喝水解暑邊聽虞度秋說:
“這次出國,一方面是為了尋找柏志明的蹤跡,他是本案中的關鍵人物,我相信能從他那兒獲知王后的真實身份。另一方面,我覺得待在國內,似乎太安全了。”
婁保國震驚:“少爺,安全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不利於破案。”虞度秋分析著,“王后始終是想殺我的,但礙於某些原因,他出手並不方便,唯一一次肆無忌憚地對我下手,是在美國。這也合理,假使我死在國外,國內警察難以干涉調查,國外警察難以追捕到國內,這就給了他寬裕的逃跑時間。緬甸的治安比美國混亂得多,緬北地區又時常發生武裝衝突,別說我一個外鄉人了,就算是當地人被謀殺,那兒的警方恐怕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是個悄無聲息殺人滅口的絕佳之地,你猜王后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嗎?”
柏朝:“所以,你想以身誘敵?”
“嗯,一旦我出國,脫離警察的重重監控,他乾掉我的幾率就高多了,我認為王后絕對會出手。”
洪良章立刻急眼了:“這可不行,你不能抱著這種想法出國,太冒險了,還是讓警察去抓人吧。”
虞度秋:“抓人當然讓警察抓,我不想搶他們的工作,但去是肯定要去的。有我加入,是他們的榮幸。“
柏朝涼颼颼道:“他們未必這麽覺得。”
虞度秋抬眼:“起碼你必須這麽覺得。”
柏朝輕笑:“我確實這麽覺得。”
兩個人打啞謎似的,你來我往,完全沒有別人介入的余地。
洪良章還是不放心,一臉擔憂,樹皮般滿是皺紋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少爺,你一定要以自己為重,先確保自己的安全,再去操心別人的。不管出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虞度秋失笑:“給您打也沒用啊,您能阻攔罪犯殺我還是能瞬間轉移過來替我擋子彈啊?”
話音剛落,不知誰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幾個人互相看看,最終婁保國先摸了出來:“喲,小盧同志的電話。”
周毅奇了:“你怎麽有她的號碼?”
“嘿嘿,偶有往來。”婁保國不敢說這往來中,百分之九十的內容都是吐槽各自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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