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虞江月看了眼突然亮起的手機,“賈晉說醫生到了,我出去應付,演戲演全套。”
虞度秋彎腰:“恭送虞董。”
虞江月沒好氣地敲了他腦門一下,順手攏了攏他的衣領,遮住鎖骨上的齒印,有意無意道:“我不管你們在做什麽,但別太過火,也別太輕敵。柏朝,我這兒子不省心,你有時候得管束他,而不是陪著他胡來。”
柏朝臉色微紅,輕聲回:“明白……下次不會了。”
虞江月走了,虞度秋捏住他泛紅的臉:“挺行啊你,在丈母娘面前淨裝乖,剛欺負我的時候不是很狂嗎?”
柏朝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覺得我明天能拿到證據嗎?”
虞度秋略一思索:“估計不行,費錚比我想象中忠心,我以為他能被收買,沒想到他不為所動。我不理解,難道他協助杜書彥……不是為了錢?”
電話另一頭的紀凜聽見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虞度秋最初的計劃是,邀請杜書彥與費錚來參加家宴,柏朝出面博取他們的信任。但杜書彥膽小謹慎,恐怕不會輕易上當,所以要找機會隔開二人,先從費錚下手。
一個殺人犯為什麽會甘願寄人籬下、聽人差遣?無非是為了庇護和金錢,只要柏朝能提供同樣甚至更多的利益,何愁無情無義的王后不倒戈?之後再派費錚去套杜書彥的話,就穩妥多了。
沒想到,他們的第一步就失敗了。
明明終點近在眼前,可過不了王后這個關隘,誰也別想吃掉國王。
“看來需要更大的誘惑,才能令他們露出破綻。”虞度秋道。
柏朝:“你有主意了?”
“你沒聽見他說嗎?他想看我身敗名裂,我今天已經’身敗‘了,’名裂‘也馬上安排,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就是要折騰斐華了,希望他別提著大刀來砍我。”
紀凜預感到了他想做什麽:“你這‘名’一裂,可就再難圓了啊。”
“名聲這種東西,不過是蝸牛背負的殼,只會給我增加負擔。”虞度秋起身,從大廳中央踱步到牆邊,用力一扯拉繩!
——覆蓋著天花板的綢緞瞬間收攏,無數粉白色的玫瑰花瓣紛紛揚揚地從天而降,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迷住了眼睛,堵住了呼吸。
本該是唯美浪漫的場景,可花瓣數量過多,持續不斷地落下來,逐漸沒過小腿肚,仿佛要將底下的人統統埋葬,窒息與不安油然而生。
僅僅一愣神的功夫,柏朝就被堆積的花瓣堵得寸步難行。
“殺死罪惡的未必是正義,也可能是更大的罪惡,比如我這個昏君。”虞度秋踩著無數玫瑰花瓣,一步一步走回大廳中央,“看,《赫利奧加巴盧斯的玫瑰》,我讓瑾……我的藝術顧問設計的,本想抓捕了他們之後作為慶祝,順便讓他們瞧瞧,我的品味比他們那幅《贖罪的羔羊》強多了,可惜沒用上,哎。”
紀凜:“……你的好勝心能不能用在正確的地方。”
虞度秋不知悔改地笑:“我哪方面都要贏他們,誰讓他們惹我不爽,你說是不是,柏朝?”
被喊名字的男人伸出手,將他拉向自己,虞度秋的腳步受阻,一個趔趄,撲到他身上,兩個人雙雙跌入松軟芬芳的玫瑰花海,片片花瓣如水珠般飛濺。
虞度秋的耳機掉了出來,轉瞬間陷入了花海,消失不見,他懶得找,托起柏朝的後腦杓,在唇上印下一個吻:“萬事小心,等你回來。對了,喜歡這種慶祝方式嗎?我們的訂婚宴上也可以這麽辦。”
柏朝拂去他銀發上的花瓣:“不要玫瑰,我要虞美人。”
虞度秋莞爾:“行,到時候,五大洲的虞美人,統統送給你。”
作者有話說:
紀凜: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監控!
《赫利奧加巴魯斯的玫瑰》,很漂亮的一幅名作,主要內容是:瘋狂的國王,優雅的埋葬,罪惡的浪漫等。覺得很適合給這段情節當陪襯就用啦,與案件無關hhh
第115章
互聯網時代,任何消息都能在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像“本市首富疑似吸毒”這種自帶爆點的大新聞,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隔天登上了同城熱搜。
趙斐華早上美美地醒來,美美地泡了杯黑咖啡,一如既往地邊吃早餐邊刷新聞,將公關經理的職責刻進了骨髓。
近期處在平義市風口浪尖的人物終於換了人,變成了暫被警方扣押再醫院的裴鳴。經緬甸一役,他們家虞大老板成功洗白,消失在大眾的討伐聲中,公司的股票也穩定上升,這意味著年終獎即將增加,他的心情跟著陽光明媚——
直到一條扎眼的熱搜刺入他眼裡。
壹號宮內。
兩條杜賓貪戀秋日的溫暖涼爽,趴在銀杏樹下睡懶覺,猛地被一聲怒氣衝衝的鳴笛驚醒,瞬間從地上彈起來,齜牙朝來人發出渾厚凶惡的低嗚。
虞度秋勒馬站定,看著趙斐華從車上跳下,像隻憤怒的小雞似地,無視兩條惡犬,叉著腰邁著外八腿衝過來,驚疑不定地怒吼:“你不是吸毒了嗎?!熱搜裡說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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