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想過,路並不是只有前進和後退兩個選擇。
即便一直攜手往前走,也可能會遇到無可避免的分叉,一旦踏錯一步,就會漸行漸遠,甚至背道而馳,從此,再也無法回到同一條路上。
作者有話說:
塊:踏錯了我就把兩條路修到一起,莫慌
第78章
8月20日,平義市上空烏雲翻滾,天幕低垂,將整座城市籠罩在無盡的灰蒙之下。
洪良章撐著老腰,站在窗邊仰望了會兒這陰沉沉的天氣,愁歎:“不會下雷陣雨吧……少爺,要不你等明天放晴了再去?正好明天賈晉他們就到了,多帶幾個人,湊個吉利數字,現在13個……這數字不好啊。”
虞度秋剛戴上那塊有詛咒嫌疑的鸚鵡螺手表,抬起胳膊,讓臨時男傭柏朝翻折襯衫袖口,回道:“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沒雨,而且13是西方文化中的不吉利,這兒是中國,沒有救世主,也沒有背叛主的猶大,中國文化認為13是個吉利數字,比如佛教有13宗,代表功德圓滿。咱們迷信也得看地點好嗎,洪伯?”
洪良章聽得一愣一愣:“是嗎,這我倒不清楚……”
婁保國偷偷對周毅耳語:“這算不算用迷信打敗迷信?”
周毅沒工夫搭理他,搗鼓著自己的手機:“去去去,忙著呢。”
“忙啥啊你?”
“小果快開學了,作業還剩一大堆,這個暑假事情太多了沒好好監督她……哎,馬上要出國了,不知道哪天回來,我在跟她爺爺奶奶說,盯著她點兒。”
虞度秋站在試衣鏡前孤芳自賞,聞言忽然想起來:“對了,平中那起案子查得怎麽樣了?還沒找出放照片的人?”
周毅搖頭:“小果說他們學校的學生都被警察調查過了,但沒查出可疑分子,要麽是作案人撒謊水平高超,要麽……確實不是校內人員放的。”
“除了校內人員,那段時間內進出平中的就只有警方和我們了,該不會……真是紀凜?”
周毅:“應該不是吧……”
上周去掃墓的時候還說不懷疑人家了,合著人家剖心剖肺的真情流露,在虞大少眼裡隻值一周的信任期。
柏朝撫了遍他平整的西裝,確保上面沒有一處褶皺,然後說:“你一會兒最好別問他是不是放照片的人。”
虞度秋詫異:“當然不會,萬一他真是,不就打草驚蛇了?你當我沒常識嗎?”
“……”
眾人內心默默點頭:您確實沒有啊。
正在樓下客廳喝茶的紀凜猛地打了個噴嚏,搓了搓鼻子,抬起頭時,又看見了一隊黑西裝眾星捧月似地簇擁著一個白西裝,走下旋轉樓梯……等等,為什麽他用了“又”字?
紀凜苦思冥想,驀地回憶起來了:前不久去珠寶展那天,也是這場景。
那天發生了太多事,尤其是夜晚的綁架案和薑勝的車禍,緊接著又發現柏志明詐死,全是重大突破,導致當時的一些細節和猜測被忽略,沒了下文,這會兒看到虞度秋左手中指上碩大的紅寶石戒指,他才冷不丁地想起來,那天他們揣測,雨巷案凶手的凶器可能是珠寶戒指。
而虞度秋手上的這枚戒指,就是按照凶器一比一還原定做的。
落地窗外的陽光射入客廳,不僅戒托上的紅寶石光芒耀眼奪目,似乎還有道冷銳光線一閃而過。
是冷兵器獨有的反射光。
紀凜心頭猛地一跳:“你戴著它幹什麽?我們又不是去殺人的。”
“防身罷了。”虞度秋難得幼稚,伸手去勾他下巴,咧開一個幅度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誕笑容,模仿變態殺人犯的口吻,陰惻惻地說出經典台詞:“Why so serious?”
手還沒勾到,被橫生出的另一隻手按下。
柏朝黑著臉:“少爺,朋友妻,不可欺。”
一句話震住了全場。
柏朝順勢牽著虞度秋,往外走了。
婁保國也趕緊推著周毅和洪伯逃離現場,小聲催促:“快走快走,等他反應過來我們就倒霉了。”
等到呆若木雞的紀凜終於回神暴怒時,客廳裡的其他人早已溜光了。
惱羞成怒的紀隊長沒能第一時間逮到人罵,一口惡氣憋在心裡,小麥色的臉漲得透紅,直至車隊開到了飛機場,仍未消氣。
比他們先到的裴鳴早已侯著了,看見他這副憤慨不甘的模樣,打趣似地問:“紀警官這是怎麽了?度秋,是不是你欺負他了?”
虞度秋無辜地攤手:“裴哥別冤枉我,是你膽大包天的前員工乾的。”
裴鳴笑笑:“原來是柏朝啊,他年紀小,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話……總覺得哪兒不舒服,虞度秋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裴鳴的語氣太高高在上了。
不過是調侃一句“前員工”,還真把自己當領導了。
虞度秋眼珠一轉,拉過了身後的保鏢,搭上他的肩:“寶貝兒,給紀隊道個歉,下回不準拿他開玩笑,太過分了。”
紀凜氣極反笑:“難道不是你帶壞他的?”
“我哪有開過你玩笑?別汙蔑人啊紀隊。”十歲生日吃了蘋果都記得的虞度秋突然失憶,“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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