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是……真的挺可怕的。
周末中午景燃回了趟家,回家的路上景燃說他要出櫃,鍾溯當時就想跳車,然後景燃在繞城高速上趕緊踩到120。
鍾溯就不懂,“為什麽呢,悶聲發大財悶聲乾大事,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景燃:“你知道為什麽這兒限速120嗎。”
鍾溯:“這跟我說的問題有什麽相乾嗎?”
景燃:“因為超過120,120不救。”
鍾溯還是很想跳車,“不是,你該瞞的不瞞,不該瞞的你坦言無私,是不是整反了?”
這點上,鍾溯一直很反對景燃隱瞞生病的事情。而彼時的景燃身陷一個牛角尖,腦子軸不過來,偏執又頑固。
“反正。”景燃很快速地給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反正我得說一聲。”
如此,鍾溯投降了,“行。”
約莫開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回到了家裡。
手裡這台車是賽車場的,所以景燃要先找個地方停車。MYDJZL
鍾溯說:“我先上樓,把刀啊剪子的收一收。”
兩個孩子都回家吃飯,家裡弄了一大桌子菜,景爸還開了瓶好酒。
十分鍾後,倆人各懷鬼胎地坐在飯桌邊。
同時,細心的景媽瞄到了景燃的戒指,便開始旁敲側擊,“哦喲,白金的吧?你買這個戴幹嘛啊?”
“呃,我、我對象買的。”景燃說。
鍾溯那邊戰術喝水。
自然,這句話十足十地把飯桌話題引到一個熱點上,接下來就是“什麽時候帶回來啊”、“對方家裡做什麽的呀”、“你們在一塊兒多久了啊”雲雲。
然後景燃清清嗓子,嚴肅認真地說:“我對象,是個男的,而且,我要娶他。”
鍾溯“噗——”地噴出一大口水。
家裡的狗躲閃不及,淋了一頭。
第53章 (二更) 英雄不就是這麽被記住的嗎
景燃原本真的以為他父母開明又好說話, 結果居然大發雷霆。
然後他們讓他滾,說有鍾溯這個兒子就夠了。
景燃被趕出家門的前一秒意味深長地盯了鍾溯一會兒,鍾溯回以他一個“我很OK”的眼神, 在當天晚上,景燃回去了和燕歲的家。
起先他擔心燕歲壓力大,結果那廂在玩噴射戰士。
“我以為你畫畫呢。”景燃換鞋,脫掉外套。
燕歲盯著電視目不轉睛,“噴射戰士怎麽不算是在塗顏色呢。”
“……”景燃一時沒法反駁, 然後換了個話題, “好吧, 你不問問我回家的結果嗎?”
燕歲還是沒看他, “不啊,你能活著回來我已經很欣慰了。”
言下之意,還好你在家沒被打死。
景燃徹底啞口無言,“我……我去洗個澡。”
其實燕歲並不是非得要家裡人多麽支持,他們的關系在本質上就不會很順利。這點上景燃也很佩服他, 他從不耿耿於懷去追求完美, 他不需要被祝福或者被肯定。
挺好的,景燃想。
要是願意停下遊戲上樓畫畫就更好了, 因為很大概率他會在ddl的前24小時覺醒某些異能,然後在那24小時裡不吃不喝封閉所有情緒, 燕歲管這個叫——
坐牢。
景燃覺得這個說法非常正確又中肯,因為燕歲這種坐牢,和普遍意義上的“坐牢”, 是同源的, 都是其本人自己造成的結果。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十分悠閑。
因為夏千沉和鍾溯的加入, 讓車隊完整了起來, 而且這兩個人配合了很久,熟知比賽規則,合作起來就很輕松。
幾天后,夏千沉和鍾溯從川藏高原拉力賽回到A市,景燃便忙碌了起來。
作為幾乎同體量的賽車手,他要陪夏千沉練車,幫助維修隊調校賽車,並且為今年的環塔拉力賽制定賽程計劃。
燕歲也終於慢吞吞地啟動開始畫畫,結果是景燃晚上回家,這人換了個遊戲,糖豆人。
“……”景燃無奈,坐到他旁邊,“我現在要上樓檢查一下你畫到哪兒了,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燕歲瞄過來一個眼神,“不要嘛——”
好像被拿捏了,但他不在乎。
燕歲這幅不是定製畫,是巴黎有一家畫廊新開業,請Amulet自由創作,沒有任何要求。
也就是說,畫什麽都行,他們要的不是畫,而是Amulet。
燕歲一度很苦惱,他如今過得非常安逸,腦子也安逸,什麽想法都沒有,每天睜眼閉眼都輕松愜意。
就像當初在巴黎,布朗太太那個漏風漏雨的房子裡,燕歲對景燃說的話一樣,苦難激發創造力,從古至今都是這樣。MYDJZL
當然,DDL亦是苦難的一部分,在目前可追溯的死線戰士中,以莫扎特為首的藝術家們恐怕比起貧窮和病痛,DDL才是最大的苦難。
這份苦難,燕歲一路帶去了新疆。
環塔拉力賽,全亞洲頂尖拉力賽事。從烏魯木齊發車,到阿克蘇地界收車。
維修隊運輸車浩浩蕩蕩,每台運輸車的後掛車廂上都貼著車隊的LOGO,和車隊的全名“Scarlet Lion”,猩紅之獅。目送他們一輛輛駛出賽車場後,余下的人便出發去機場,準備前往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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