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摔了一跤,沒事。”路輕戴上耳機,鬥地主的托管結束後自動回到了遊戲大廳。然後他退了這個鬥地主準備單排。
試圖讓遊戲來讓自己冷靜一下,剛才是怎麽了,是無端地讓余子慕上身了?自己居然幾乎說出來“我還想和你繼續打”這句話?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住嘴接下來會演變成什麽樣,像余子慕那樣嗎?在基地裡對人家百般逼迫,自我陶醉式告白,每天用癡迷的眼神盯著他?
那麽再進一步想想,為什麽自己會這樣。
起飛了,航線在g港,剛起飛就跳傘。g港今天得姓路了。
買隊員是雲爍最近的的頭等大事,pclp是不能鴿的,要留出充足的時間訓練,就得盡快。
所以這兩天他和經理領隊一聚在一起就低頭看戰績app。
鄒嘉嘉和舒沅偶爾也會加入他們,看看這個再鑽研一下那個。而路輕,捫心自問,並不開心。縱觀整個春季賽,即使打的是突擊位,但和雲爍搭檔起來不僅心甘情願,甚至有點開心。
他發現他喜歡聽雲爍說話,雲爍的聲音永遠是溫和的,這一點不僅是路輕這麽覺得,很多水友也表示喜歡聽雲爍的解說。因為聽他的聲音不會有聽覺疲勞,很舒服。
的確是這樣,然後路輕坐在訓練房裡傻笑了一下。
“你突然笑什麽?”旁邊鄒嘉嘉一愣,“嚇我一跳。”
路輕得意道:“昨天教練罵我傻逼了,嘿嘿。”
鄒嘉嘉聽了欲言又止,嘴角抽抽,斟酌了一番用詞最終放棄了用詞,並拿起手機打開外賣app,“你等會兒啊,我給你買點核桃。”
補補你那個看上去不太對勁的腦子。
話雖如此,但雲爍罵人還真是頭一回,他似乎永遠都是平靜的,平淡的,溫潤禮貌的。無論是面對余子慕也好,面對深夜燒烤攤的醉漢也好。
所以一定是他心中有著更大的情緒在上面,壓製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情緒。恰巧,這點路輕完全可以理解。
他那個操。蛋的老爸,不算家的家,已經不會有什麽比這個更糟了。所以他從未好奇過為什麽雲爍會在巔峰退役,一定是發生了非常有壓製力的事情。
路輕很快就接受了要有新隊員的事實,並且在四排裡主動重新開始打狙。雲爍還是得陪他們打四排,但雲爍的突擊位實在是……一言難盡。
“唉我的我的。”雲爍還沒完全習慣ak的後坐力,“掃偏了,我怎麽這麽哆嗦啊,我帕金森了嗎?”
一梭子彈掃出去連別人袖子都沒打中。放在從前,路輕會直接開麥讓此人把支。付寶發來,我給你轉98塊替pubg退你錢以後別玩這遊戲。
放在現在,“敵人太狡猾。”
鄒嘉嘉的眉毛難以置信到快他媽揚到天花板了,“路sir,昨晚我倆雙排你可不是這麽說我的。”
“我怎麽說你了?”路輕蹲到他旁邊拉開手。雷,哢的一聲,同歸於盡警告。
鄒嘉嘉話鋒急轉,“你……你讓我好好努力。”
“嗯。”路輕把手。雷丟出去,鄒嘉嘉松了口氣。感情你還是個雙標狗。
從春季賽開打至今,可以說是路輕過得格外舒心的一段時間。這陣子的訓練也比較松弛,甚至晚上他還能陪徐懿安打兩把dota2。
雲爍站在他座位後邊,靠著他椅背看手機,瞄了眼,“你還會打dota2?”
“坐牢誰不會呢。”路輕十分不嫻熟地操作著自己的英雄對別人扔技能,哪裡亮了點哪裡,“在這裡我就是他徐懿安扶不起的隊友。”
聽見徐懿安的名字,雲爍想起來了,“啊對,他那個女孩兒追到了嗎?”
“沒有。”路輕搖頭,“還處於舔狗階段,告白被拒了四五回吧,他還屁顛屁顛給人家買早餐。”
一時間心生憐憫,“好慘啊,你勸勸他吧。”
“勸了,沒用。”路輕示意他看自己屏幕,“喏,這個劍聖就是徐懿安,他試圖騎臉,衝塔了,打不打得過的打了再說。”
然後劍聖倒在敵方塔下,劍聖打字詢問路輕:你為什麽不和我一起衝?
路輕回答他:我忘了dota2可以自主復活。
“啊。”雲爍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收到了回復,“dh願意賣凌忱。”
是個好消息,一切即將回到正軌。有一瞬間好像真的完全回到了正軌,所有事情都在朝著美好方向發展,比如雲爍笑著揉了兩下他的腦袋。
還有當天晚上他老爸春節之後第一次聯系他,說想帶他下館子吃頓好的,問他有沒有時間。
看到這條微信後,路輕下意識的反應是把手機扣過去,屏幕向下,一種原始且無用的逃避方式。
“怎了?”雲爍不在的時候鄒嘉嘉喜歡挨著他坐,因為舒沅嫌他吵,“為啥不看啊?哪個小姑娘?我跟你講啊路輕,我們不提倡冷暴力的,不喜歡就勇敢拒絕,你看我,就是拒絕了窮追不舍的小妹妹,才終於等來我現在的女朋友,這叫什麽,這叫守身如……唉唉唉扶我,我好肥!”
路輕哦了一聲,丟個煙把他扶起來。
“你不對勁。”鄒嘉嘉蹙眉,“你沒有打斷我說話,你也沒有補我,你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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