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全球總決賽首日小組賽還有七天。
各路豪強齊聚洛杉磯,全世界百萬絕地求生愛好者的目光都放在這座天使之城。一周後,這場狂歡盛典將被打響,em四個人曾在這裡為中國賽區締造過秋日童話。
那個一杆大狙統治決賽圈,人還沒過安檢就宣布退役的少年,回到了加州。
下車後重新踩在洛杉磯的地上雲爍並沒有多麽百感交集,而是沉默著進了酒店,等著排隊辦理入住。
張妙妙拍了幾張四個人在酒店大堂的照片發上微博,一時間官博評論區沸反盈天,看客們對重新穿回隊服的雲爍感慨良多。
其中點讚最高的評論是:就像走出半生重新穿回三十號的梅西。
舟車勞頓後的第一件事是休息吃飯,然後調整時差,熬足六個小時直接在當地時間晚上十點鍾去睡覺。這是最快捷的方法,要快速進入賽前訓練的節奏。
他們將在洛杉磯繼續訓練一周,一周後挺入賽場。
那麽眼下的問題就是先熬過六個小時,這群人已經困得東倒西歪,鄒嘉嘉辦入住的時候整個人堪堪要扶著人家櫃台才能站直。
早有對策的張妙妙從行李箱裡抽出了一套劇本殺──
“挑人物。”
這個三人套房裡住鄒嘉嘉、張妙妙和蔣經理,照例,張妙妙對自己多年前親自簽來的鄒嘉嘉沒有半分信任。據說至今鄒嘉嘉的合同擺在戰隊合同的最上方,是張妙妙時刻警醒自己簽人要謹慎。
於是全員癱坐在套房客廳裡圍著茶幾,劇本殺的封面盒子上寫著它的名字《殺掉那個最漂亮的》。
正是在林地摩托那兒度假的時候由於凌忱飛出去撞樹導致沒玩成的劇本殺,張妙妙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冷冷道:“都醒醒。”
眾人被嚇了個機靈,半夢半醒的雲爍揉揉眼睛,“啊?怎麽了?”
這時候每天隻睡五個小時左右的路輕就體現出其陰間作息的優勢了,他隨便抽了個人物手冊看了看,“我就拿這個吧……這個兄弟叫什麽,叫路易,跟我一個姓。”
“人家叫路易?威爾士,人家姓威爾士。”張妙妙敲敲茶幾,“都睜開眼,別睡,天黑了再睡!”
路輕翻開第二頁,“哦,威爾士,為什麽不把人家名字印在同一頁……靠。”
然後路輕在第二頁看到了凶手是自己。
很好,在座唯一頭腦清明的人是殺人凶手,這叫什麽這叫天胡開局。
路輕大致翻看了一下自己手裡這位路易?威爾士,此人是英籍華僑,受邀來到這裡參加藝術展,他在展館裡用日本藝術家的雕塑作品《天神的灼熱之箭》殺了當晚藝術展的行為藝術模特。
接著就是劇本殺故事的固有模式,風暴把所有人困在了展廳裡,大家尋找凶手。
鄒嘉嘉困得快不認識字了,乾脆合上冊子問張妙妙自己能不能當被殺的那個。
“我也不行了。”雲爍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先殺我吧可以嗎?”
“這又不是狼人殺。”張妙妙叫了個咖啡的外賣,“打起精神,乾點什麽能打起精神?你們只有今天可以調時差,明天就得訓練,人家august都開始四排了!”
這不行。
你可以殺我,但不能卷我。
包括凌忱,五個人同時抬頭。
鄒嘉嘉站起來往衛生間走,“我去洗把臉。”
舒沅放下本子,“我去拿電腦。”
“哎不是……”張妙妙左右看看兩個人去了不同的方向,最後看向路輕,“你為啥不困?”
路輕聳肩,“我也不知道。”
“年輕人扛熬。”雲爍評價,“我去拿電腦。”
套房的桌子不夠四個人坐一排,於是張妙妙清空了水吧台給路輕和雲爍,一人把著一邊。
雲爍插上鼠標,抬眸,“你是凶手吧。”
“靠。”路輕一愣,“我殺氣這麽強?”
“你歪頭了。”雲爍的手指噠噠噠在鍵盤上登錄帳號,“你殺人的時候會歪一下腦袋。”
路輕瞬間笑成了條薩摩耶,“真的嗎?”
其實不是歪頭那麽大的動靜,而是非常小幅度的、像機械儀器卡頓,路輕開槍淘汰別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動一下脖子。
他自己不知道,看他多年直播的水友也不知道。所以路輕狂喜,剛想一連串鞭炮嘭嘭嘭問他怎麽這麽關心自己是不是現在超喜歡自己的時候,上飛機了。
困是真的困,但偏偏這時候勝負欲爆棚,隔壁在卷,今天只能被卷死,不能被累死。
路輕遊刃有余,雲爍靠在撐。鄒嘉嘉就差用牙簽支眼皮了,舒沅氣定神閑cn老神仙人設不倒。
張妙妙舉起手機錄了個小視頻,發微博,配文字。
電子競技俱樂部pubg:最平靜的那個堅守著em的底線,最精神的那個決定了em的上限。
當初張妙妙相中舒沅就是看上了他四平八穩,這麽多年證明了張妙妙的確慧眼識珠,她坐在沙發上看著這條不過十秒的小視頻心中感慨。她年年帶選手出國打比賽,年年來終點站洛杉磯的陣容都有所不同。
最後她還是把目光放在雲爍身上,這個在決賽日的決賽圈裡孤狼亂殺舉起冠軍獎杯後迅速消失在人海的狙擊手,好像那一年把一切都割下留在洛杉磯。作為領隊,也是業內公認cn電競陣容選擇最毒辣的領隊,她單獨又拍了一張雲爍的背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