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兒子的態度令薑董失望,這麽點兒女情長也要去投入精力,要是當著他面說的,他茶盞就砸過去了。
兒子入讀職高松散太多,回來就送去封閉教育。
到底還是年輕,缺少磨練。
薑董想到晏家老么,當年兒子被黃家小子鼓動要去春桂,他能放行,可不是因為斷了兒子兩根肋骨那麽簡單。
但願不是竹籃打水。
薑董洗了手出來,一個年輕女人站在門口看著他,黑色長發披肩,身上穿了件白色連衣裙,怯生生的小鹿。
看著也就比他女兒大一兩歲,花一樣的年紀。
薑董並未沾手。
這層不是誰都能上來的,不論是今晚酒局上誰的人,他都不會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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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最後一天考完後沒走,他把摩托車停在校門口,跨坐在上面等陳霧下班。
西德的學生騷動了,以為老大約了人乾架,一個個都亢奮了起來。
另一輛摩托車上的黃遇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乾個屁架,不過是純情男高戀愛史罷了。
畢業了,要走了,高調了。
校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陳霧的同事進入一級戒備狀態,電棍都握手上了。
陳霧給晏為熾發信息:【阿熾,你們要打架啊?】
晏為熾:【接你下班,看不出來?】
陳霧:【……為什麽要接我下班?我可以自己回去。】
沒動靜了。
陳霧從窗口往外看,晏為熾瞪著他,眼神很凶,他縮回腦袋,對如臨大敵的同事們說:“我問了人,不是打架。”
同事們半信半疑:“那怎麽都不走?”
“馬上就走了。”陳霧說,“我先下班了,大家辛苦了。”他快速收拾收拾,拎著自己的帆布袋出去。
同事們目睹他接過西德老大手上的頭盔。
“……”
黃遇咂嘴,陳霧那熟悉的樣子,坐過不知道多少次。
校門口一片寂靜。
所有少年都在看他們老大給保安扣頭盔,還把他那老土的印花帆布袋掛前面。
黃遇身邊小弟們都傻了,人群裡突地冒出一個聲音。
“去年我就,我就說熾哥的車後座帶個人,騎得老慢了,你們還說我看錯,黃少也不信,看吧,真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這誰能想到。”
“我了個大草!”
“這是什麽發展,熾哥怎麽還讓人摟著他啊,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
“……”
“保安為什麽能跟熾哥這麽熟?”
那男生被黃遇拍了一下頭。什麽保安,那是你熾哥心肝。
見熾哥載著陳霧走了,看都不看他一眼,黃遇趕緊可憐巴巴地騎著摩托追上去。
然後就被甩了。
晏為熾帶陳霧在春桂兜了會兒風,他騎到郊外,和陳霧換了位置。
陳霧很緊張的樣子。
“又不是讓你飆車。”晏為熾趴在陳霧的背上,雙臂從他腰的兩邊伸向前面,帶著他的左手去摸手刹,“少抓這兒,抓離合器。”
“你別壓著我。”陳霧往前坐。
晏為熾的下巴若有似無地蹭著他的肩膀:“我不是在教你?”
陳霧說:“我只是好奇問了兩句,沒有說要學。”
晏為熾冷哼:“你再廢話。”
“我不會。”陳霧嘀咕。
“怕什麽,不是有我在。再說,你貨車都能開。”晏為熾抓住他的左腿往一處放,“這是換擋撥杆。”
陳霧聽完晏為熾說的上中下擋和前後刹以及如何控制油門,他坐著不動。
“擰鑰匙。”晏為熾悶聲笑。
陳霧擰了。
晏為熾在他耳邊說:“發動機,掛一檔。”
陳霧啟動了,引擎聲轟得他臉上長了不少的白肉都在顫,他把腳撐往後面一踢,掛上一檔,捏著離合的手松開加油門,在晏為熾的指導下騎了兩圈,越來越順利。
在一次成功壓彎後,陳霧開心地喊著:“阿熾,我好像會了!”
晏為熾:“……”
怎麽這就會了。肢體接觸都沒夠。
晏為熾死皮賴臉地坐在後面,叫陳霧多騎了半個多小時,他多摟了半個小時的軟腰。
並且後悔沒早點教這家夥騎摩托車。
多好的互動教學。
陳霧停了下來,他從兜裡拿出衛生紙,擦擦左右手上的汗,又去擦自己捏過的地方留下的汗液:“你現在還飆車嗎?”
“偶爾。”晏為熾瞥他被風吹起來的短袖裡那點腰線,仰頭閉了閉眼,伸手給他把下擺拉了回去。
“太危險了,還好沒事。”陳霧小聲說了句,問道,“你回首城不騎摩托了吧。”
“不騎。”晏為熾見他還在擦,黑著臉道,“沒完了?”
“我出了好多汗。”陳霧不好意思。
“這個天氣誰不出。”晏為熾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摸自己濕熱的脖子,“我不也是。”
陳霧:“……”
晏為熾把他的手放回原處,若無其事地問:“還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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