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叔,你值班吧。”陳霧把手機放枕邊,他披著被子爬起來坐了會,下床去喂鰟鮍。
沒買魚食,就把晚上沒吃完的饅頭揪下來一小塊,掰碎了灑進去。
陳霧蹲在魚缸前,看水裡遊動的鰟鮍,眼裡是一片彩色。他把剩下的冷饅頭吃掉,回床上發信息。
陳霧:【晏同學,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差不多一分鍾後,晏為熾回:【不確定。】
陳霧擦身靠在牆上,攏著被子用手機看劇,過了會,他又信息。
陳霧:【九點半了,你還在吃嗎?】
這次過了好幾分鍾才有回信。
晏為熾:【嗯。】
陳霧繼續看劇,快到結尾的時候,他再次拿起手機,在聊天框裡敲了一行字。
陳霧:【很晚了,晏同學,你和你朋友們是不是要玩通宵?】
半個多小時後,手機響起提示音。
晏為熾:【不睡覺發什麽信息,沒完了?陳霧,你是沒斷奶?】
陳霧:【……我就算沒斷,找你也沒用啊,你又沒有。】
晏為熾看到陳霧發來的文字,唇角一陣抽搐,還認真起來了?他正要按掉手機,就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
陳霧:【我想等你回來,有事情和你說。】
晏為熾把手機塞衝鋒衣口袋裡,躺在花壇邊的台階上聽歌。
不遠處,黃遇站在路燈下抽煙:“熾哥怎麽隔一會就看手機,給誰發信息呢?吃飯的時候發,來廣場喝酒還發。”
薑涼昭扣開易拉罐拉環:“不清楚。”
“你妹?”黃遇腦回路清奇。
薑涼昭手一抖,啤酒都要灑出來:“你喝的是酒,不是降智湯。”
黃遇:“……”
“一股子查崗的味道,我去問問熾哥。”他興衝衝的去了,夾著尾巴回到了薑涼昭身邊,“熾哥讓我滾。”
薑涼昭幸災樂禍:“自找沒趣。“
黃遇:“你不好奇?”
薑涼昭挑眉:“我好奇天上有沒有神明,能上去看看?”
“不是每件讓自己困惑的事,都一定要弄明白。”他身高腿長,文雅地笑。
黃遇還停在薑涼昭上一句話裡面,他的表情十分擰巴:“昭兒,你還想過神明啊,沒想到你這麽有童真,心裡還是個小寶寶。”
薑涼昭被一口啤酒嗆到,有損形象地噴了出來。
黃遇迅速拍下來發朋友圈。
剛下晚自習的薑禧看到了,氣急敗壞地打給她哥:“又不帶我玩!定位發我,我現在就過去!”
“很髒,別來。”薑涼昭掃了眼廣場,瓜子皮,果皮,易拉罐,煙頭等各種垃圾到處都是,稍微隱秘點的地方依稀能看見不少衛生紙團。
喝多了的少年們東倒西歪,有些已經找P去了。
成長環境加上這個年紀的本性,以及生理上的誘引,促使他們著迷於身體上的貪歡。
在西德,黃遇每次隻談一個女友都顯得不入流,更別說一直單著的晏為熾和薑涼昭。
要不是他們實力夠硬,肯定會被嘲low。
薑涼昭想到他們初到春桂的情形,揉了揉眉心。
當年他們才出車站,就遇到搶劫的。
幾個和他們一樣的未成年,大白天的毫無顧忌,硬搶,還想碰他小妹,周圍沒人管,治安太差了。那時候他就知道,文明低調謙遜這套行不通,需要換一種方法才能加入這個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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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陳霧在夢魘中不斷下墜。
老劉在學校裡巡邏,前面漆黑的地方隱隱有腳步聲往他這邊過來,他就地坐下來歇會兒,順便逮逮看是哪個大晚上的不在宿舍睡覺,上外頭溜達。
是兩個男孩子,他們拉著手約會,膩膩歪歪的聊天。
“我肚子上還有點青。“
“又來,你說親親就好,我這些天每天早中晚親幾十遍,都快給你把那塊皮親破了。”
“還不是被你踹的。”
“能怪我嗎,一開始我沒什麽力道踹你,可是熾哥不滿意,我能怎麽辦,長痛不如短痛,我只能往狠了來。再說了,你不也用力踹了我。”
“我是怕萬一我們一直不通過,就要一直繼續,惹熾哥生氣,他要親自動手。”
“不會,他很明顯是必須要所有人兩兩一對,護踹肚子。”
“那次我們在校門口都沒打完,熾哥就讓我們速度散了,這已經夠莫名其妙了,沒過幾天他還要把我們收拾一頓,他以前不是都不管的嗎,哎……”
熾哥沒給理由,他就是煩,那個字直接寫在了他的臉上。
當時熾哥還叫他們這學期別再搞事,精力用不完就去把學校裡面養的幾頭牛羊喂喂。
禁止在學校交火。
內部自懲這事是封了口的,誰都沒往外說。
一是要臉,二是不準。
熾哥不管事後大家會不會有意見 ,倒是其他幾個怕他們憋出毛病明天爆發,今天讓他們打了一天的球。
肌肉酸得要命,明天下午能爬起來就算是牛逼的了,還有個屁精力搞事情。
要不是這個戀愛他們非得談,也不會強撐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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