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嘴巴剛張開,陳霧就聽到了一聲:“少爺下午到。”
不是他發出來的,是跑過來的另一個保鏢。
接著又有保鏢前來報信,很快的,所有保鏢都並排站在了陳霧面前,滿是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歡喜激動。
再美的風景,天天看也夠夠的了。
陳霧呆了好久。
一群大漢也不打擾他,就看著他發呆。
場景除了有一點好笑,還有些許溫馨的成分在裡面。
一個被尊敬的人,和一群尊敬他的人。
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和冰冷的命令無關,完全是本人的人格魅力和一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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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鏢兜裡的大蝦掉到了地上,陳霧伸手去抓:“我昨晚跟他視頻的時候,他沒有說。”
一個蓄著絡腮胡的保鏢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少爺應該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其他的都紛紛點頭。
陳霧抓著大蝦抬起頭:“那你們……”
“……”窒息了。
保鏢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齊刷刷地看向陳先生,嗓門響亮地道歉:“對不起!我們沒忍住!”
完了。
有保鏢把陳霧抓蝦的時候忘了拿上的書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遞給他:“要不,您就當沒聽見?”
陳霧接過書,還了大蝦:“那好吧。”
保鏢們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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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保鏢們發現自己放心早了,陳先生的演技跟他的能力不是一個等級,差太多了,他那演技,怎麽說呢,滿分一百的話,也就值個兩分。
這還是看他演得格外認真,給的鼓勵分。
少爺的驚喜成了啞炮。
駱隊把他們叫到角落裡訓話:“嘴上沒一個把門的,就這麽藏不住事,能不能別添亂!”
他們全體縮著腦袋,一聲不吭。
藍天白雲下是屁都不敢放的隊員們,和無語到想上手的隊長。
有人舉手申請發表意見:“少爺來接陳先生,大喜的日子,不會生氣的。”
“是的啊。”
後面響起溫順的附和聲,眾人全都回頭。
陳霧過來說:“別怪他們,他們沒有說,是我自己猜的。”
保鏢們趕忙擠眉弄眼地給他使眼色,別演了陳先生,求求你了。
陳先生貌似沒接收到正確的信號,大家見他朝著立在不遠處樹下的少爺問:“阿熾,你不會是要罰他們吧。”
保鏢們戰戰兢兢的。
“行了。”晏為熾昂首,“下不為例。”
隨即若有似無地給了一擊眼刀,敢提前透露我的求婚細節,送你們去集訓。
保鏢們的反應都有些微妙。
晏為熾當時沒讀懂這裡面的名堂,陳霧跑到他面前,拉著他去看那片翠菊。
在島上的一片房屋後面,有不少已經探出了腦袋,伸出了手。
“阿熾,你說等我地種完就來接我。”陳霧眼睛亮亮的,含著柔意,“我還有一個坑沒埋種子,你就來了。”
晏為熾眼眶微熱,彎腰正想親上去,手裡就被塞了一粒種子,“你現在埋吧。”
“最後一顆給你種,這樣就算我們一起種了這片翠菊園了。”陳霧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
晏為熾沒有立刻埋花種。
什麽事都必須放後面,他要先吻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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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予了偉大使命的飛機原路返回,開滿鮮花的小島在陳霧的視野裡逐漸變小,他收回視線,吃起了晏為熾給他做的營養餐:“首城怎麽樣了。”
晏為熾摩挲陳霧的左手,牙齒咬了七八個淺印子了,這才剛出發,這麽咬下去,到首城的時候能蓋幾層。
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渴求。
晏為熾沒言語,陳霧看向他。
“三花胖了五斤,黃狗有了一身腱子肉。”晏為熾道。
陳霧咽下嘴裡的食物:“我是說……”
晏為熾咬他指尖,語調散漫地透露好幾個信息。
“趙潛明天論文答辯。”
“余老身子骨還不錯,他把他的那些鳥雀搬到了大院外面,建了更大的鳥舍,余盞收養小孩的手續快走完了。”
“村長說有兩個池塘的水要抽乾,等你回去捉大魚。”
“覃小姐巡回演出。”
“黃遇跟她計劃年後訂婚。”
“家裡的衛生我昨晚做了,花草一顆沒死。”
最後說,“你男朋友一切順利。”
陳霧的舌尖抵著嘴裡的杓子,慢慢吐了出來。
晏為熾蹭他鼻尖:“還想知道什麽?”
陳霧搖頭:沒有了。”
“那吃你的。”晏為熾靠著椅背,掌心攏著他的手,時不時地親一口,咬一下。
坐在餐廳後面的下屬們都在吃喝。旁邊有位全程一口不碰。
“喬秘,你不吃點水果嗎?”
喬秘胸前的口袋裡扣著一支筆,氣色瞧著有點不好:“我暈機。”
“……”
又不是第一次一塊兒坐飛機,以前怎麽沒聽他說暈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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