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帶過去的人手都沒了,只能在當地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可靠的保姆,匆匆帶母子倆回家。
去年送季明川去晏家,他動用人脈暗自偽造鑒定,生怕出現差錯,被發現季明川不是晏玉心的孩子。
其實參與的人都是給他演戲,讓他把真的當成是假的偽造的。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被編排。
而他還沾沾自喜,沉浸在自以為的籌謀大業裡。
都是給老么做嫁衣。
老人家給小兒子選了試手的讓他玩玩。
試完了就沒價值了。
他也“突然”就很容易的拿到了以前怎麽都挖不出來的信息。
那是老爺子送給他的。
特意提醒他,他做的一切都是明牌,一直被掌控。
在這場由多個小局組成的大局裡,誰都以為別人是螳螂,自己是黃雀,殊不知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隻螳螂。
當然,大多數連螳螂都算不上,蟬罷了。
晏振想起過去涉及過的幾次謀殺老么事件,那孩子還真是命大。
“五太太被及時救走,隻遭到了一點輻射,症狀輕,她被老爺子送去了一間藏在偏遠山裡的小廟,曾經的林科院院長給她醫治。”
“後來五太太回首城後複發了,老的死了,老爺子帶著世上僅有的一株,沒辦法隨意試驗的藥材,新藥物,找到了小的。”
“而你,”
晏振藐視地一字一頓,“就是個實驗品。”
客廳的空氣霎那間像是被什麽怪物一下吸走了,空間開始收縮變形,窒息感鎖住喉嚨。
季明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晏振翻出殘忍的現實之後來了一擊猛料,試圖在季明川回去查證前激怒他,讓他失去理智。
哪怕有一瞬間不理性做出什麽行動,情勢都會改變。
牽一發動全身。
晏振瞪著周身籠罩殺氣的年輕人,我費盡心血送你上去的,我輸了,你也別想踩著我搭的橋去過你的光鮮人生,實現你豐富多彩的抱負。
脖子被掐住,晏振掙扎著吼:“你想幹什麽?”
季明川將老人提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等到他懸在半空的腳亂蹬的幅度變小,臉部發紫翻起大塊眼白的時候,手一甩。
“嘭——”
晏振的後背撞上堅硬的桌角,當場流出鮮血,他兩眼一黑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不停痙攣,雙手胡亂地亂動想抓住什麽緩解那股劇痛,憤怒的挑釁警告,“我死了,所有,所有都會公布與眾,你敢,你敢……”
“我敢。”季明川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晏振驚恐地往桌底下挪動:“季明川,你要,啊——”
季明川踩住了晏振受傷的腳踝。
門外的手下們聽到了裡面傳出了動靜,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他們充耳不聞。
半個多小時後,季明川打開客廳的大門,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飄出濃重的血腥味。
風往裡吹,有個手下無意識地掃了一眼,一隻黑色的眼睛粘著血水,正対著他。
是仿生眼球。
“清洗現場,把屍體處理掉。”
季明川用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所有監控摧毀乾淨。”
第80章
晏振是在權利遊戲中鬥敗逃去的新碃郊外, 別墅不在他明面上的那些產業裡面。
他和他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在那裡出現過的痕跡。
季明川在首城最大的鑒定中心做了鑒定,竊取機構的儀器直接查看報告, 發現他跟晏玉心就是母子關系。
這才意識是到被晏振那個老東西耍了, 上當了。
晏振要用自己的命拉他墊背。
季明川親自檢查, 再三確認別墅裡外的監控全部銷毀,屍體也弄沒了, 不會有出現意外的幾率。
但是晏振不可能不知道他事後會處理這些東西,肯定還留了一手。
找不到。
季明川挑了挑薑氏在海外的業務,選了其中一個, 打算出境待幾年。
剛到機場就被警方攔了下來。
“季先生, 您涉嫌一起惡性刑事案件, 請您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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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
島上不炎熱, 涼爽的風吹動曬在架子上的床單,帶起了淡淡的暖調香味。
陳霧窩在牆角睡覺,T恤外面套了件很薄的襯衫, 懷裡捧著一本快看完了的書,他身上的光線一半陰,一半亮, 明暗交接在他挺白的鼻梁上面。
一隻紅殼小黑蟲爬到他的鞋子上,爬啊爬, 爬啊爬……
就在它吭哧吭哧地即將爬到他的袖子裡時,一串迅疾的腳步聲奔了過來。
小黑蟲僵了一秒,嗖地沒了影子。
飛走了。
看著笨拙, 誰能想到它還有雙透明的小翅膀, 就藏在殼下面。
表象能欺騙視覺。
“陳先生。”
保鏢闖入牆角這片靜謐之地,短袖的袖口擼到咯吱窩, 露著濕漉漉的肱二頭肌,剛在海邊捉大蝦來著,這會兒蝦就在他褲兜裡,半個小臂粗。他見睡覺的人沒有醒來,就湊近點,汗鹹發腥的味道撲過去,“陳先生!”
陳霧醒了。他的眼神跟表情都是迷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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