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晏氏跟趙氏的私下約談,是不是關系到什麽利益暫時不為人知,又有新消息傳出。
飯局還有第三人。
晏董事長是帶著家屬去的。
看來不是公務,是私人交情。那更不可小覷。趙闊談過的對象跟他堂妹,她們都是陳霧的身邊人。
在趙氏被熱議有多大幾率能通過晏氏重回巔峰的時候,薑董在辦公室暈倒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據說起因是財務部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個部門沒有小問題。
也有風聲說是和大岐灣的項目有關。
那項目前段時間是薑氏的重點,薑衛民全權交給令他得意的女婿負責,女婿一落網,投入進項目的所有資源就打了水漂。
參與競爭的眾多企業裡,某個外資拿到項目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大岐灣這個項目的前景很有限,頂多作為旅遊景點用,虧本的買賣。
不少商人都是湊個熱鬧,不差錢隨便玩玩。
也不知道薑氏為什麽那麽看重。
薑氏的派系結構比不上晏氏的一半,卻也很複雜,平靜如水的表面之下翻滾著岩漿。
唯一的女兒還在國外。
回來了怕是要哭倒在看守所的台階上,或者監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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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陳霧受邀去參觀木材標本展覽,晏為熾抽出時間陪他去了。
工作日,館內的人不算多,只有晏為熾一個外行,他拉著陳霧給自己講解了一會,見林科院的人介紹一位業界大師給陳霧認識,便自行退開。
晏為熾走出場館,他眯眼望著烈日下的車水馬龍,抄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拿出來一隻,拉了拉臉上的口罩。
待會結束了就陪陳霧去趟醫院,看望一下村長。
上午的時間都騰出來了,乾脆用完。
馬路斜對面的橋邊有個算命的,是個瘸腿大爺,人都要曬暈了。
晏為熾腳步閑散地走近,蹲下來問起了自己的姻緣線。
算命的很在乎從他視線范圍內經過的每一個路人,畢竟都是他的潛在客戶,場館門口的人群他逐一留意過了。
此時就認出了攤前的達官顯貴。
“你有個同性戀人,你們年齡不等,經歷不同,工作領域跟社交圈也不一樣,但是你們都很堅定的選擇了彼此,今年是你們在一起的,”
算命的開始掐指,嘰裡呱啦神秘得一批。
“第四年。”
晏為熾道:“真真假假的不重要,是我愛聽的就行。”
他拿過攤位前的二維碼,漫不經心地把玩,“一句一千。超過二十句,一句一萬。”
算命的麻溜兒地坐直,渾濁的雙眼放出精光,還有這種好事!
第89章
算命的都有一個本領,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說成彩的。
只要整點兒跟姻緣有關的喜慶話就能有錢,這不亞於是天上掉金元寶, 都不用跑著搶跪著撿, 就坐在原地, 一砸一個準。
算命的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賺了四萬六。他瞪著手機上的到帳信息, 眼淚跟汗水一起嘩啦往下淌。
真給啊,這是。
算命的踩在符文上的破爛鞋跟著腳直抖動,他一邊計劃用這筆錢給自己換身行頭, 再找個老伴, 然後一起擺攤, 一邊後悔自己年輕時候為什麽不多讀點書, 抬頭髮現貴人已經原路返回。
攤前還有一支簽。算命的拿起來瞧了瞧,找到簽文解了卦象。
上上簽,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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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裡的冷氣很低, 大門好似季節調節器,進出的那一刻兩極分化。
這一點不僅體現在溫度上面,還有景象。
門外是驕陽下的喧囂繁華浮浮沉沉。而門內是大自然饋贈的厚重色調, 入目皆是歲月。
陳列的標本有完整的木樁,半圓, 方形……展現的形態不一,每塊都帶著一份簡介,標注了木材的年份, 產地, 以及名貴之處。
一夥人圍在一處,陳霧就在其中。
他戴著場館發的特殊手套, 指間拿著一塊木材標本發表個人見解,與周圍的專家們相談甚歡。
腕部的舊佛珠滑到小臂那裡,和整個場館的氛圍極度和諧。
晏為熾沒去打斷,他找了個地兒坐下來,懶懶地支著頭,半欣賞半寵溺地凝望著在自己的領域如魚得水的愛人。
一個人的出身的確能決定很多東西,但後天的努力,堅持,熱愛同樣能帶來很多東西。
大抵是晏為熾的目光過於炙熱,陳霧感應到了,他望了過來,眉心蹙了一下。
“嘖。”晏為熾面上的黑色口罩裡悶出一聲,克制著搭下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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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從一場交談裡抽身來到晏為熾面前,手套摘了,露著有兩處燙傷卻盡是欲感的雙手:“阿熾,你看標本啊,各種各樣的,很有意思。你別老是看我,眼神還那麽明顯,想不注意到都很難。”
晏為熾的眼皮向上掀了一下,看他一眼:“標本?不懂。”
“我給你講好多了。”陳霧說。
“還是不懂,怎樣。”小晏董蠻橫上了,理所當然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陳霧柔柔地說:“那我再給你講講。”
“……”裝矯情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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