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氣穿這麽少都不會凍到。年輕人的體格,烈火般的靈魂。
陳霧迎著冷風打了個噴嚏,他掉頭就回到屋裡。
晏為熾跟在陳霧後面關上玻璃門,把他的毯子攏了攏,隔著綿軟的布料捧他的臉:“怎麽下來了?”
“我醒來沒見到你。”陳霧打著哈欠,困困的。
晏為熾抱他上樓梯。
陳霧摟著晏為熾的脖子,臉在他衣領裡蹭蹭,聞到了很濃的煙味:“阿熾,你又抽了幾根煙?”
“有點煩。”晏為熾吻了吻他抿在一起的嘴角。
陳霧說:“抽了煙就不煩了?”
晏為熾的手掌托著他的屁股,一步步踩上木製樓梯:“能好點。”
“你煙癮不小。”陳霧憂心忡忡,“你該做體檢了,年年做。我會監督你的。”
晏為熾腳步頓住,他揶揄:“這麽怕我不能陪你到老?”
陳霧沒說話。
“自從知道你奶茶過敏以後,我就打算戒掉,你說你要給我做,後來我隻喝你做的奶茶,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喝。”晏為熾把他放回床上,剝了他身上的毯子,“還有,我不酗酒。”
“摩托我也賣了不飆車了,跟你在一起後更沒有泡過吧,我的生活作息還不夠健康?”晏為熾義正詞嚴。
陳霧聽完,沒有通過長篇大論勸晏為熾克制對尼古丁的依賴,他只是歎了一口氣。
晏為熾一下就服了軟:“明年你過來了,我就開始少抽煙,我保證。”
陳霧挪位置:“那好吧。”
晏為熾在那個沾著陳霧體溫的空位上躺下來,饑渴症發作似的握住他小臂,沿著還新鮮的紅印蓋了上去。
說到就要做到,薄荷糖要成箱成箱的購買了。
“明天帶你去你申請的學校走走。”晏為熾越發覺得自己朝變態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他連陳霧的手指都吻了幾遍。
陳霧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窩在他身前陷入了沉睡中。
房裡隱約有聲音。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那麽多。”
“這幾年的輕松小日子是我自己劈的路,以後還想這麽過。”
“你不是我的軟肋跟弱點,你是我的全部。”
“給我練手。”
“媽得。”
意味不明的幾句之後是良久的寂靜,再是一道略微偷偷摸摸的低喚,“晚安,老婆。”
也就等人睡著了叫叫,滿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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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在倫敦待了兩天就回國了,他到家拿出機器狗聽錄音。
不是深情的我愛你,也不是感恩過去,對未來做出承諾許下誓言之類。
是一段聖誕歌。
晏為熾低低的嗓音如同耳鬢廝磨,記錄著那一刻的時光。
陳霧把機器狗放在了床頭,他去大院接綿綿跟豆豆。
余伯跟他說:“老先生的壽辰快到了。”
陳霧會意地給出回答:“到時候我會來的。”
“你那貓跟狗不和,來了就從早到晚的打架。”余伯老了,小孩子一樣告狀,“除了南園,其他三個園子都讓它們謔謔了,老先生都不敢把鳥放出來溜。”
陳霧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帶我去看看都謔謔哪了,我修修。”
“修過了。”余伯說,“它們那麽鬧,你養著也不是個事。”
話音未落,貓狗就衝這邊跑了過來。
三花在大片的灌木上展現輕功,瀟灑又霸氣,土匪似的。
路很寬,黃狗也不好好跑,非要擦著花草,屁股要這拐一下那歪一下。
然後就看到了主人。
三花突然刹車。
黃狗吐著舌頭走上來,三花跳到它背上,爪子一伸趴了上去,讓它馱著自己。
一貓一狗的畫面溫馨友愛。
余伯:“……”
莫不是幻覺。
陳霧瞧瞧貓狗,它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撫摸,更別說親親抱抱。
兩小隻都躁動了起來。
陳霧蹙了一下眉心,貓軟軟地叫了聲,狗收回了勾在他腳踝的尾巴,他對余伯說:“伯伯,我先回去了。”
余伯背著手抬下巴:“回吧。”
陳霧走到這條路的拐角處還回頭揮了揮手。
余伯想,身份變了,閱歷長了,年齡也長了,這孩子的眼神依舊那麽乾淨清透,真難得。
內心一定很強大,同時也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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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大很關心學生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以及拯救社恐,讓社死更社死,每年的大小節日都有活動,還要求人人參加。
去年陳霧大一,元旦稀裡糊塗的跟一撥人演了一出小品,他演的是啞巴,用手瞎比劃就行。
今年沒那麽好蒙混過關了。
因為今年沒有那種關愛藝術細胞萎縮肢體不協調群眾的小品讓大家摸魚。
戴柯一堂課下來嘴就沒停過,他呱啦呱啦到下課,吞著口水給陳霧出主意:“乾脆我們跳支舞。”
陳霧說:“我還是朗讀吧。”
“那多沒意思。”戴柯趴到他桌上, “小學生才朗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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