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秒撤。此時這邊陽光燦爛,他往外頭走,島上的風柔綿綿的,這裡的建築全是藍白色,天空一樣,充滿了童話大團圓結局的味道。
隊長打來電話,問他陳先生的情況。
“還可以吧。”保鏢坐到一處矮牆上面,“隊長,我跟你說,我現在吃好喝好睡得還好。應激反應沒了。”
駱隊:“在海裡遇到海妖了?”
“……”保鏢直接發了視頻邀請,隊長一接受,他就拎出一個小香囊,“看到了沒,就是靠的這個,裡面是藥,陳先生給我做的。”
“別讓少爺知道。”駱隊說。
保鏢後知後覺隊長的意思,一臉的驚訝:“少爺沒有?”
駱隊:“他有不得掛在褲腰上,套在脖子上?”
保鏢沉默了幾秒:“也是。”
手忙腳亂地趕緊塞兜裡了。他舉著手機讓隊長看島上風景,美是美,無聊也是真的無聊:“隊長,陳先生什麽時候能出島?哥幾個牌都打夠了。”
“沒完。”駱隊簡短道。
保鏢歎氣:“陳先生做夢夢到少爺,我們看著難受,又不好多說。”
駱隊蹦出一句:“你少爺查內奸查到對方老巢,還不忘扒拉藥材給家屬。”
保鏢:“……”
駱隊掛了,喬秘飄了過來,倚在他旁邊的車門上:“要不要跟陳先生說少爺腰上挨了一槍。”
“你說去。”駱隊抱著手臂。
“可那是腰啊,男人的腰,我的意思是,少爺瞞不住,一跟陳先生見面就會暴露。”喬秘攤手。
“燈一拉說不準。”駱隊一張鐵血硬漢的臉,這番話講得毫無曖昧漣漪。
喬秘不認同大老粗的看法:“你當陳先生傻啊,一百碼的電力突然跑二十碼,那能不起疑心?”
“那說嗎?”駱隊不確定了。
“讓晏律說。”喬秘去找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同夥。
晏律眼神示意他別添亂。
喬秘等了會,等不下去地去了車邊,飯局快開始了,少爺還沒出發。
這要是在古時候,陳先生就是迷惑君主的那什麽。
喬秘大逆不道地想。
陳霧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晏為熾在車裡,光線還算明亮,他的眉間攏起煩躁的陰影:“就一個,不是被我念的,是感冒了。”
“沒感冒,只是鼻子有點癢,這裡的氣候很好。”陳霧看著他左胳膊上的黑布,“阿熾,你最近睡眠怎麽樣。”
晏為熾目光一飄:“倒床就睡。”
陳霧一眼不眨:“那你怎麽沒看著我說?”
“明知故問。”晏為熾沒好氣。
“……”陳霧捧著藥碾子左右晃動,讓黏在上面的碎藥掉下來,“我做了藥包,送不到你那兒吧。”
“別送了。”晏為熾低哄,“不差這麽一會。”
要不是他實在是怕陳霧胡思亂想,他視頻都不能開。直接斷了聯系才是最安全的。一點風險他都不想有。
陳霧理解地點了點頭:“好吧。”
他握住沾著藥汁的杵,對著藥碾子裡面搗了幾下,不弄了。
認真地把手機擺正,讓晏為熾能夠更好的看清自己。他同樣也能看得更多。
晏為熾凝視鏡頭裡的人,氣色還可以,就是瘦了。他的聲調越發溫柔,飽含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地種了多少?”
“還剩一半。”陳霧說。
島上的沙土很肥沃,適合許多綠植,陳霧在那塊空地種的是翠菊,像大麗花,也像牡丹,氣溫越高開得越好。
晏為熾對陳霧每天的日常了如指掌,他這兩天很明顯開始放慢進度了,肯定是怕自己短時間解決不完事情。
那樣的話,到時候陳霧把那塊空地都種完了,晏為熾沒能過去接他,就是食言。
陳霧不想讓他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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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宛酒店
飯局一夥人都沒開席,一直在等晏氏的小年輕。
黃遇在這層的電梯外刷手機,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沒在意,余光一瞄才知道是發小。
“熾哥!熾哥熾哥!”
黃遇這麽大個人,今晚的飯局人員之一,二三十萬的西裝穿著,某些時候是一點都不顯成熟城府,喊叫著在走廊上追跑,“誒,熾哥——”
晏為熾被他叫得頭疼,掐住他後脖子讓他閉嘴。
黃遇被掐著絲毫不惱怒,他嬉皮笑臉地說:“就等你了,夥計。”
“對了,姓季的沒被邀請,估計都知道你們不合,有你沒他。”黃遇上交情報,奇怪地說,“昭兒他爸也沒來。”
晏為熾腳步穩重,氣息平穩,襯衫不脫都看不出他腰上有傷,他不以為意道:“沒來就沒來,影響你吃飯了,還是影響你喝酒了?”
“我這不是好奇嘛。”黃遇聳肩。薑衛民可能是被什麽事拖住了,能有什麽事比這場飯局還重要。
包間門口的服務員推開門,晏為熾踏了進去。
今晚是他戴孝後的第一次商業露面,大鱷們都給足了他面子,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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