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麽?”
“我昨晚打視頻給你爸了,他最近投資了挺多的網劇和網綜來試水市場,現在是網劇網綜的時代,以後的視頻網站會是主要傳播途徑,你要是真能繼承你爸的事業,咱娘倆也能出頭,不會被黃臉婆欺負一輩子。”怕他當耳旁風,周媚繼續安撫怒氣衝衝的他,“好好聽話,考上給你買豪車。”
車內的古馳香水味道讓池騁的眼睛印著煩躁,他媽到底還是普通女人的腦子,竟想著拿他爭寵。可這種小獎品是提不起他興致的,恐怕只有穿藍白色校服的清純小男生才有用。
見池騁故意裝聾,周媚又可勁地激發他的好學基因:“要說,好學校也沒別的好處,不過是裡頭的學生們都有點老實和呆板,那種家庭不會敢惹我的寶貝兒子,你那幫朋友都別再聯系了,我這次給你安排了一個年級排名在中遊的班,但聽說學校裡有個學生拿過國家級別的物理金獎,這半年,連軍校,水木,京大都搶,你有空多學學人家。”
“喲,是男生嗎?學習好的都很土吧?”池騁問。
“為什麽這麽問?”周媚說。
“想知道他人到底怎麽樣。”
“我也沒見過本人,名字倒是真的好,文質彬彬的,叫含英。”
“男生叫這個?英不是花嗎,他爹媽怎麽想的。”
“是啊,你這孩子怪了,男生怎麽不能叫這個?以前的探花郎也是花,人家爹媽讓他叫謝含英,這聽上去多有風骨。”
周媚說完,她壓根沒把一切當回事,池騁對這個名字反而產生了一絲奇怪的窺探欲。
入學後,池騁打聽好,專門候在了對方放學後的活動場地,他聽說謝含英今天會在,他還聽說謝含英人如其名。
“我他媽才不信呢,世上能有男的配得上一個腦袋戴花的名字?”
吐槽的池騁找著場上的十幾號人,沒防備的他看到籃板轟一下被砸著了,接著,人群中有一個雪白雪白的人猛地起跳,他雙腿一勾,快速落地,等抬臂完成了一個最高難度的上籃後,那張生命力飽滿,泛起充沛熱量的臉露了出來,池騁驚呆了。
“含英!!”
在一種凡人絕不敢錯目的朝聖感裡,好多人在喊。
也挺巧,有一棵開滿白色繁花的樹被一並驚擾,蹁躚的花瓣落下,洋洋灑灑落了一地,配得上那個名字的人又來了。
場外的所有胳膊一起擁抱著場上的他,堪稱校園神顏的家夥丟開球,也始終沒個笑臉,然後池少爺的爆珠也沒了味。
沒……沒想到啊,一個省級重點高中會藏著這號人,當鮮眉烈目的顏色湧上謝含英端正凌厲的眉,這張臉讓鐵絲網上的薔薇花成為敗將,也拿穩了池騁後半輩子再也改不掉的審美。
而在他胡思亂想時,對方已經系上了鞋帶,池騁只見謝含英緩緩坐下,拉起短褲,他用雪白的胳膊撈起球服一角擦著散發花香味道的汗。
別說,近距離看這張臉的話,和普通的高中男生真的完全不一樣。
真的……
是他看上過的男生裡最拔尖的一張臉了。
一陣口乾舌燥。
池騁幾乎像狼似的舔上去。
“含英,過來,再來一場!”
在場的閑人打破了計劃。
謝含英聞言起身,發現有雙球鞋邊沿擋住了他的包,他揮手拒絕,目光掃過人:“讓讓。”
“哦,”池騁終於挪開腿,“你嗓子怎麽回事。”又誇了誇他,“你皮膚挺白的,天天打球都曬不黑。”
謝含英看起來很是莫名其妙。
從來隻專注考試學習的‘探花郎’合抱著球,處在沙啞變聲期的他一把拽出包,沒發現同齡人用一種不清不楚的眼神看自己。
“你們玩,我回家喂我的小狗了,我撿了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狗,叫小薩,它到處亂咬,隻親我。”
表情終於緩和一下,居然是為一條傻狗……
自此,池騁放學連小電影也不想看了,每每悄悄五指運動時,總在慢放那句‘隻親我’……
一周後,他下定決心。
對,池少想真正‘含’一次‘英’,不惜以任何手段。
但等池騁暴露目的後,他的校外攔人、食堂擠桌和籃球場上的偶遇全得到了無視。
想也知道,一個人從小長在最知書達理的傳統家庭,永遠深受師長同學的喜愛,他不會在校園裡觸碰一些東西,除此之外,一些八卦傳進了池騁的耳朵裡。
他斷定,謝含英缺愛。
可池騁左右碰了好幾鼻子灰也沒辦法,想下點猛藥的他開始送一堆普通家庭不能買到的好東西,比如什麽好幾萬的絕版球鞋、國外正版遊戲,著名運動員的簽名籃球,謝含英又給扔了回來。
池騁終於急了眼,當他用最擅長的暴力來脅迫對方,謝含英並不吃這套,還反問他來上學是不是成天隻想乾這個。
不然呢?
謝含英果斷給了池騁一次特別下頭的回答。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廢話。”
“我一輩子也不會和你這類人扯上關系。”
“讓讓。”
這是池騁第二次聽他說讓讓,這態度讓池騁直接發了瘋。
邊瘋,他的手裡還攥著一張照片。
是謝含英貼在他們學校表彰欄的一張學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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