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不信邪了!!真當我是善茬嗎!”
“我弄死他比解決一隻螞蟻都要容易!!他爸媽都六十好幾了!!連平板和智能機都不會用!!當年會生下他也是想讓他摘腎給尿毒症的姐姐!!”
“他敢拒絕我!!他這輩子死定了!!”
池騁的朋友們故意起哄。
他們說,謝含英就是想拿你滿足他的自尊心,你不能上當。要不這樣,他不是愛裝嗎,你往外發點網絡上的顏色文,比如什麽高中生站/街文學,再把名字一換丟丟臉。
只要能把事情徹底鬧大,所有人都要以為他跟你在一起了。
……
跟搞定服務員的老婆時一樣,氣頭上的池騁真替換了十幾篇網文分別寄給了一些特殊的人。
其中有一篇特別生猛的,他特意做了調整,關鍵詞大致有——
某隔壁男同學跟謝含英的一次課後‘約會’。
這是謝含英在背地裡的一面,他不僅在16號晚上跟男同學一起躲去了科研樓的廢棄小實驗室,他還在那裡發生了不堪的事。
鑒於學校裡有這麽一個地方,謝含英籌備競賽時也經常留校住宿。其內容之真實讓他爸一介高齡直接跑來追究,那些東西的目的一下子達到了。
在那節亂哄哄的早讀課上,謝含英對一切並不知情,突然,走廊上出現了眼熟的家人,隨著破門而入的聲音,少年破舊的褲腿上已經挨了一記。
滿頭冷汗的謝含英不懂什麽意思,只能說我什麽也沒錯。
還給他的只有一句話。
“你這樣讓家裡以後怎麽活下去啊……”
“你姐都不在了,你就是我們的希望,你也太讓我和你媽失望了。”
……
吵了很久以後,鬧事的源頭被抓了出來。
池騁明白這次的情況真的不對勁,他低估了造顏色謠的後果,因此也忘記了如今的各路傳播途徑到底有多廣。
僅僅一個早讀課的功夫,微信上的所有外校生都在問他,你們那個學校是不是有一個叫謝含英的狀元跟人在實驗樓裡睡了?對啊,另一個人根本沒什麽人提,大家隻關心一個那麽出名的學霸怎麽會墮落的唄。
另一邊,每個人都看見了臉上掛滿淚痕的謝含英被他爸扣著找池騁親口對峙。
其他班級裡說什麽話的都有,同情,起哄,厭惡,還有多數青少年對一件事的羞恥和好奇快把走廊上的課間鈴聲給淹沒了。
面對謝含英父親的當面質問,池騁狡辯道,我只是想惡作劇,我也沒殺人放火,謝含英他是一個男的會怕這種事嗎。
有個老師也說兩個人目前是未成年,要不和解吧,只有謝含英說不行,他一定要報警處理,但他決定不了什麽,因為周媚的電話打來了。
池騁第一次覺得他媽不該來管這種事,他沒說出口。
本來事情基本過去了。
後來,大部分人發現自己又錯了,謝含英到底還是他,他太驕傲了。
原本,學校給處在高三階段的他放了十五天的假,讓他徹底冷靜好,以後別再去想這件事。
一個人居然直接丟下所有人的目光,他不見了。
轉眼就是三年的時光匆匆過去,聽說謝含英的家人一夜之間搬離了原居住地,到最後,謝含英獨自去什麽地方也是一個謎,偶爾,池騁也在思考。
他覺得謝含英既然什麽都沒了。
親人,學業,一個也不剩下,他頂多也只能做個高中肄業生給人打零工吧,想想那光景該多可憐,吃不上飯,萬般委屈,人都會軟弱可欺的,只要自己多找找,過兩年準能抓到人,到時候還不是哄哄到手,目前他最希望的還是挫折能讓謝含英的臉不發生太大的變化吧,他要得到原版的,這樣也是彌補錯誤。
不過,他後來又想了想,謝含英做錯了什麽嗎?
沒有。
他的錯誤,就是他太過優秀。
他的錯誤,就是他生而美麗。
後頭的幾年裡,池騁留洋去了,他的外貌,口語和人生規劃符合一切富家子弟,精神上卻十分空虛。為了挽回遺憾,池騁交往過很多對象,大多有一個特征——校草范兒。
某一遭,他加到了一個正參加選秀的小演員,這人想找他走‘後’門,乍一看顏值頂多算清秀,但仔細分辨又能看出下巴和嘴長得莫名眼熟,他突然湧上了當年的那股勁。
【池騁】:“半夜給我發私房照,你什麽意思?”
【方家寶】:“池大少,我就是想跟著你,您能再跟周媚老師說說我進盛華娛樂海選的事麽,我知道我的短板大,人不上鏡,您幫幫我……”
【池騁】:“行啊,短板大也沒關系,先用別人的照片,再照著整容不就行了?你進圈子也得改名,以後沒人會認識你。”
盜照片?這不是違法的麽?
正說著,微信界面上發來了一張帶白框藍底的校服照,“這個高中生是誰……”
“我的白月光,朱砂痣,世上永遠最高不可攀的存在,”池騁繼續說:“你上次說你想做鼻綜合和眼睛是吧?”
“對。”
“那就照著他來,以後的藝名叫方景,‘滿園春景’的‘景’。這張照片我會拿去給盛華娛樂的公關部做第一波的營銷,我保你會大紅大紫,這人絕對不會再主動出現了。他最不想面對的絕對也是拍這張照片時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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