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導演有些生氣地喊了“哢”,傅星徽才猛然從那一瞬的沉浸中醒悟過來,瘋狂向周圍的工作人員以及紀朗道歉。
“怎麽忘詞了?之前不是加班加點地背了嗎,昨天也對過戲了啊。”賈導顯然有些不悅。
傅星徽又準備道歉,紀朗突然在旁邊懟了一句賈導,“還不是你非要我砸他的頭,非要拍什麽長鏡頭追求真實感,現在砸失憶了你開心了?”
賈導讓他嗆了聲,原本是要生氣的,可是這點生氣的情緒還沒來及發酵,他卻突然從紀朗這打抱不平的口吻裡聽出來了點護短的意思來。
他忍不住看了眼傅星徽,對紀朗打趣笑道:“噢……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多遍都砸不中了,敢情是心疼‘徐晟南’了?不錯,挺入戲的嘛。”
“他是怕砸到人受傷了,”傅星徽偏開頭替他解釋,“那麽遠的球,換誰都會害怕的吧。”
“是啊,”紀朗應了一聲,又望著他道:“不過怎麽可能不心疼啊。”
當時傅星徽的情緒還沉浸在“時釗”那段表白詞裡,讓紀朗冷不丁說了一句“心疼”,心忽然就亂起來,哪怕明白那些心疼和告白都是給“徐晟南”的,但是在成為“徐晟南”的短暫時光裡,傅星徽還是忍不住代入了他的情緒。
那時候的傅星徽才十九歲,嚴格的少年時代,他一直經歷著日複一日地枯燥訓練,沒有戀愛,沒有異性,甚至連電影、電視劇都很少被允許觀看。
第一次演戲,他實在是很難控制自己不沉迷於導演編織出的甜蜜幻夢之中。
青澀的悸動,曖昧上頭的深情,少年愛意深重的眼睛。
一切都太美好了。
哪怕他知道那是假的,他也總是忘不了時釗穿著十二號球衣,雙手撐在自己桌前,對他說喜歡你的那一幕。
單單是看到劇照,卻好像能回憶起那些聲音。
就連那段沒什麽特別的表白,他都能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可是那並不是傅星徽的故事,而是徐晟南的故事。
大概傅星徽唯一能提醒自己的,就是時釗永遠只是時釗,是一個用藝術構造出來的角色,不是任何存在於世界上的人。
他不是紀朗,紀朗也不是他,他對時釗那一刹那的心動,不該與紀朗有任何的聯系。
第25章 表演
《東籬客棧》的第二篇章錄製很快拉開了序幕。
第二篇章的主題是《悠閑的周末》, 和第一篇章的團隊協作不同,這次是分組約會。
節目組直接限定了性別,要求男生們為女嘉賓準備一樣首飾, 女嘉賓為通過選擇首飾來選擇約會對象。
第四季的六人小組儼然已經打成了一片,聽到這個消息,都在私下裡暗暗吐槽了一波節目組吃相難看。
在炒作“小戀綜”之前,《東籬客棧》的各種活動項目雖然一般也都是分組進行,但從來沒有嚴格地限定過性別, 眼下大概是吃到了前幾季炒作的紅利,也開始沒有糖硬造糖了。
白色的厚方桌上擺在三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薛寒和顧亦悠已經坐下了,高阮姍姍來遲, 見到他們打了個招呼。
按照節目組的要求,女生選中了誰的禮物就去赴誰的約。
正中的盒子是鵝黃色的,裡面裝著一條銀白色的項鏈,簡單大方, 素淨卻也不失精致。
左邊是一個粉紅色糖果的盒子,一條帶著小桃心的手鏈靜靜地躺在柔軟的白色絨布上。
最右邊就在高阮眼皮子底下的,是一個深藍色寫著花體字母的盒子, 看起來很典雅,裡面躺著一對脖頸修長的黑天鵝耳環。
“你們先挑吧。”高阮說。
相處久了, 顧亦悠和薛寒都發現這位高影后其實沒什麽架子,一點兒也不像剛見面時那樣盛氣凌人, 相反,偶爾吐槽和八卦的模樣還挺接地氣的。
薛寒客氣道:“都挺好看的, 他們眼光還不錯。”
畢竟是娛樂圈裡的男明星, 耳濡目染久了, 穿搭妝造審美這些都很少有不好的。
顧亦悠也道:“高阮姐,你先選吧。”
“這麽客氣幹嘛,”高阮略從座位上起身,抬起手拿起薛寒面前放著的那個鵝黃色的盒子,“那我要這個吧。”
她選完了,薛寒拿了那對黑天鵝,把粉色糖果留給顧亦悠,“這個和你很搭。”
顧亦悠留到最後一個,還拿到了自己喜歡的那一件,高興地應了聲,“謝謝薛寒姐。”
而另一邊的男生宿舍,路朔不在,傅星徽在幫紀朗搗鼓茶餅,紀朗看了半天書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放下書問道:“哥,你約會怎麽安排的?”
“去看畫展,”傅星徽完全沒瞞他,“然後去長榮大廈吃飯。”
“大概什麽時間?”
傅星徽想了想,“和節目組約的大概十二點到那邊。”
“吃哪家?”
“A座樓上那家法餐,節目組和他們有合作。”傅星徽問:“你還沒想好?”
“嗯,”紀朗說:“沒怎麽跟人約過會,跟你們取取經。”他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耳機塞到傅星徽耳朵裡。
“哥,你聽聽。”
耳邊傳來熟悉至極的旋律,傅星徽脫口而出道:“這不是你的歌嗎?”
紀朗看起來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外,“你聽過我的歌?”
“聽過啊,”傅星徽忍不住笑了笑,“我又不是從來不上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