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顧亦悠自告奮勇道:“薛寒姐,如果要在我們客棧裡的幾個男生裡選一位合作拍感情戲,你選誰?”
薛寒咳嗽了兩聲,“這問題太得罪人了。”
“薛寒姐,”紀朗問:“你是不是和星徽哥剛拍過一部電影?”
“嗯,”薛寒說:“去年拍的了,再過一兩個月左右,春節檔應該會上。”
聽到薛寒肯定,路朔有些驚訝地問紀朗:“這你都知道?你不會是薛寒姐的粉絲吧?”
紀朗端起紅酒碰了碰傅星徽面前的杯子,“和星徽哥合作過的人,我都記得。”
傅星徽低頭看著杯子裡因為撞擊蕩出的圈圈波紋,嘴角很輕地翹了翹。
“硬要選的話,還是星徽吧,”薛寒挑了個不得罪人的答法兒,“畢竟我和他合作過了,有經驗。”
“好吧,”顧亦悠也沒抓著她不放,“那算你通過了,接著轉吧。”
“我這次非轉到你不可,”薛寒笑著對顧亦悠警告道:“慣會拱火。”
可惜事不如願,最後筷子指向了傅星徽。
“如果被朋友表白會怎麽做?”紀朗轉著酒杯忽然開口。
“保持距離。”
“會疏遠嗎?”
傅星徽想了一會兒說:“分開才能讓感情淡下來,如果不能回報對方同等的感情,還勉強對方和自己做朋友,對別人來說太不合適了。”
“以前你就這麽說,現在還這麽說,”紀朗感歎道:“真是一點兒沒變。”
“以前你就開始問隊長這種問題了?”路朔有些驚訝地打趣道:“那會兒你才多大點兒啊,十六七?你挺早熟啊。”
“十七歲,”紀朗看了傅星徽一眼,“十七歲的時候,星徽哥來陪我過生日的時候我問的。”
“路朔哥,你這話怎麽跟封建大家長似的。”顧亦悠忍不住吐槽道。
“行行行,我古板,我不說了。”路朔指了指筷子對傅星徽道:“你接著轉吧。”
傅星徽食指和拇指貼著筷子中部微微用力,那根筷子便轉了起來,五個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那隻筷子,直到它緩緩停在了紀朗的面前。
“初吻是什麽時候?”路朔一副審犯人的模樣,“老實交代。”
“問這麽勁爆?”連顧亦悠都驚了。
“誰讓你們說我封建大家長,封建大家長就要抓小孩早戀,”路朔哀怨道:“我這種從小被公司管著不讓談戀愛的就是嫉妒他們這幫正常上學有校園戀愛的。”
“哈哈哈。”薛寒和顧亦悠都被逗笑了。
“朔哥,你看看你隊長,”顧亦悠指著傅星徽對路朔道:“他不跟你是一個公司的,人家都不像你這麽急。”
“他早就斷絕了七情六欲,跟我們這種庸俗的凡人不一樣,”路朔半是玩笑道:“我懷疑他根本就不喜歡人類。”
傅星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反駁道:“至於嗎?”
“怎麽不至於,你忘了之前……算了,這事兒等會兒再說,我得先把紀朗的秘密給審出來,省的已一會兒說遠了想不起來了,”路朔盯著紀朗道:“快說吧,高中還是大學?”
紀朗:“咳……”
“你放過他吧,”薛寒在一邊勸道:“你看他耳朵都紅成什麽樣了。”
“這麽不好意思……那肯定是高中了,”毫無戀愛經驗的路朔一錘定音地下了結論,興致勃勃地追問道:“高中什麽時候?”
紀朗垂著眼睫,片刻後,冷不丁看了傅星徽一眼,後者恰好正看著他,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傅星徽偏開臉喝了口水,紀朗的目光卻乘勝追了上去,緊緊地黏在了他臉上。
半晌,他忽然問:“能說嗎,哥?”
薛寒和顧亦悠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路朔神經粗一些,沒品出那點兒微妙,好奇道:“你問他幹什麽?”
薛寒很輕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傅星徽卻替紀朗主動解釋道:“在《盛年》的劇組裡拍過吻戲。”
他話音一落,大家都驚了。
紀朗顯然也有些意外於傅星徽雲淡風輕的坦誠,他喝了一口紅酒,微醺的眼裡流淌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路朔和薛寒以前就看過《盛年》,顧亦悠是上次在薛寒跟她說了之後,回去補了片子。
她脫口而出道:“我看的版本沒吻戲啊。”
“拍了的,”傅星徽輕輕摩挲著紅酒杯的透明握柄,“後來為了過審,成片裡剪掉了。”
“我去,我都不知道。”路朔問傅星徽:“那是不是也是你的初吻啊?”
“拍戲嘛,也沒什麽。”傅星徽說。
“那就是唄,《盛年》是你第一次拍戲啊,”路朔說:“怪不得你倆那時候關系那麽好呢,”他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像是有歧義,忙補充道:“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說你們那麽親密過,關系好也很正常。”
“不對不對,我怎麽越說越奇怪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頭道:“哎我沒說你倆同性戀的意思啊,別多心。”
“沒多心。”傅星徽對他笑了笑,又沒什麽攻擊性地瞪了紀朗一眼,似是溫柔的責怪。
紀朗一愣,半天都沒從那個眼神裡回過神來。
傅星徽是愛豆出身,表情管理很強,後來改行當了演員,最拿手的也是微表情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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