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悠人設走的是甜美風,跳舞也更偏好這樣的風格,這是她初舞台的表演,也是她準備時間最長的一支舞蹈,在選秀節目裡她就是靠著這支舞給評委和觀眾留下了眼前一亮的深刻印象,如今再表演,也依然十分有感染力。
她一跳完,大家都十分激動,近距離的欣賞要比鏡頭上更有視覺衝擊,就算之前沒看過顧亦悠的選秀節目,眼下對她的印象也深刻了不少。
“深藏不漏啊。”高阮笑著評價道。
“什麽深藏不漏,人家前不久節目上一直在展示,是你自己沒看。”路朔接道。
“哎路朔,我發現你給我剝了兩次水果之後說話越來越沒禮貌了,”高阮微挑眉道:“人亦悠可是教完了,你什麽時候去跳?”
傅星徽偏頭問路朔:“來一遍?”
剛還看得開心的路朔登時就慫了,連連擺手,“你先。”
傅星徽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聞言也沒推辭,伸手解開了外套的扣子。
他脫下大衣剛準備搭在壓腿杆上,紀朗便隨手就接了過去,他看了眼紀朗,走到練習室的中間,對顧亦悠道:“放音樂吧。”
“不需要我再帶一遍嗎?”顧亦悠驚訝道。
傅星徽聽著音樂,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用了,先大致來一遍,小細節一會兒再摳。”
學新舞的時候,對編舞節奏的把控很重要,如果一開始節奏進錯了就很難續下去,尤其是像顧亦悠她剛跳的這類節奏並不明顯的舞。
不過這對傅星徽而言算是家常便飯,他的身體很柔軟,從小就開始訓練的律動感和對音樂的感受能力於他而言就像是刻到DNA裡的本能,隨著旋律情緒的堆疊,他精確完美地卡著點進去,節奏抓得極其準確。
除了基本功那些最基礎的東西,唱跳偶像最重要的就是舞台表演能力。
男生跳女團舞,就像女生跳男團舞一樣,其實難度反而會更高,如何平衡自身氣質和舞蹈風格的差距,一直是這種跨性別表演最重要的課題。
傅星徽以前其實沒試過女團舞,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把自己的氣質和顧亦悠的舞融和得相當到位,簡直看不出一點違和感。
笑容很甜,表情該慵懶時慵懶,該嬌俏時嬌俏,既不會太剛,也沒有太柔,跟著音樂嗨起來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明亮起來了,落落大方裡是自然流露的元氣可愛,讓人下意識地就被他吸去了目光,忍不住跟著開心起來。
哪怕明明知道表情管理是每個男團女團的必修課,驟然看見他這樣笑,紀朗抱著大衣的手心還是沁出了汗。
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二的教室,對著MP4裡跳著舞笑容滿滿的男孩心跳加快的那天。
連高阮都忍不住感歎了句,“我現在算是明白他前幾年為什麽男粉那麽多了。”
因為傅星徽那幾部大爆電影的角色濾鏡加成,他本人給觀眾的感覺更多的是沉穩和成熟,但是拋開那些外界因素的干擾還有服裝造型的影響,單去觀察傅星徽的臉,就會發現他其實是那種偏清純掛的長相。
這種長相的特征平時不明顯,大部分時候都被他本人的氣場掩蓋掉了,可是當跳這種舞的時候,藏在眉眼間那些獨特可愛的性感就會顯現出來,甚至會讓人覺得有點甜。
在Pluto當紅的那段時期,一直有種伴隨著傅星徽的爭議聲,很多人認為他是一個沒有自己個性和靈魂的舞者,因為他基本什麽風格的作品都有所涉獵,既看不出偏好性,也沒有固定的表演范式,很難給人留下格外鮮明的印象。
可是紀朗卻覺得,能把每一種與自己相似或截然不同的風格都呈現出來,已經相當的迷人了。
從第一次看傅星徽表演到現在,他一直覺得他跳舞看起來很養眼,不會用力過猛,但是又足夠認真,無論是對待女團舞還是其他的什麽舞種,他都只是在純粹地完成表演,這種純粹的態度反而讓他的表演看起來更加舒服,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扭捏和矯揉造作。
總共一分鍾的舞蹈,傅星徽重複下來一個錯都沒有,動作乾脆利索,卡點清晰完美,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除了幾個動作為了適應節奏稍微收了點幅度之外,基本挑不出什麽問題。
練舞室裡掌聲雷動,薛寒和高阮拍紅了巴掌,顧亦悠都看呆了,“星徽哥,”她震驚道:“你真的沒學過這支舞嗎?”
傅星徽沒打算搶她的風頭,自然地笑著扯了個謊道:“以前也看過不少你跳這支舞的剪輯。”
雖然是試跳,但傅星徽也基本沒吝嗇力氣,他這會兒跳完,還微微有些喘,正想找水喝,手裡就出現了一杯溫度正好的熱水,他和紀朗對視了一眼,後者偏開頭誇道:“厲害。”
“謝謝。”
他對紀朗笑了一下,喉結跟著咽下去的水滾了滾,結果紀朗的臉卻偏得更開了。
傅星徽:“?”
“太強了吧隊長,”路朔半是焦慮半是調侃道:“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不當愛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這麽厲害。”
“難辦就去學,”他指了指顧亦悠,對路朔道:“趁顧老師還沒走,多學學。”
聽見傅星徽叫顧亦悠“顧老師”,紀朗頂了頂腮,抱著大衣的手忽然跟著攥緊了些。
“你對誰都喊老師嗎?”
傅星徽伸手去拿自己的大衣,隨口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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