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隊友暫時被停播了。
淡黃的長群還是只有四個人, 好在賀欲發現自己還能看到簡習知朋友圈,至少這小子沒把自己給單刪。
大半夜顧寒還給賀欲私發了信息,說讓他休假回去以後去公司開會, 帶著一期所有人一起, 公司要商量接工商的事情。
賀欲從來不接工商,但這不妨礙一期其他幾個會接。
他走在路上突然覺得有點煩躁, 簡習知退群之後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他問過夏灼, 簡習知沒跟一期的任何人交流。
不知道這小子心裡怎麽想的, 賀欲邊走邊放空, 回到賓館後發現電梯還是沒修好。
他問了下前台, 前台說修理的師傅臨時有事,得明天才能來。賀欲也沒放在心上,他隻感覺自己伸了兩下腿就爬上了五樓。
在房間內簡單衝洗後,賀欲躺在床上,這家賓館開了很多年,設施老舊,床板也很硬, 睡在上面不太舒服, 但賀欲不在意。
他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看了十來分鍾。
然後賀欲從衣兜裡掏出手機, 點進微信置頂。
【你在做什麽?】他問。
巧的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 聊天框內跳出來新消息。
【你在哪兒?】薑榷問。
賀欲一下勾唇笑了。
他回:【在你對門。】
意思是他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賀欲等了會兒,薑榷又發了條消息。
【你能過來一下嗎?】
賀欲“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看著這行字,細細品味了很久才回個可以,然後他就開了門,走到對面,叩了叩。
“怎麽了?”賀欲問。
他其實有點擔心薑榷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很快,房間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賀欲面前的木門“吱呀”一下開了條縫。
屋內很黑,似乎是沒開燈,賀欲看到門縫內的藍腦袋探了下頭,小聲:“請進。”
幾乎是一瞬間,賀欲的心跳開始變得極其強烈。
他有一種預感。
賀欲走進去帶上門後,只能看到幽微的光,四周昏暗,暖氣調得不算高,有涼意從毛衣領口鑽入。
“...怎麽了?”賀欲站在門口問。
他不太能看清薑榷的臉,只知道自己面前有個高挑的身影,視線模糊間,賀欲的眼睛特別亮。
房間內似乎有酒味,很淡。
“喝酒了?”賀欲問。
他帶上門後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薑榷。
“...沒有。”薑榷搖頭。
末了補上:“怕你不喜歡。”
賀欲嘴角一揚,上前兩步,薑榷靠著桌角,賀欲抵著他,語調很耐人尋味地重複一遍:“怕我不喜歡?”
空氣燥熱起來,曖昧因子四處飄散,因為看不清,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薑榷的呼吸,起伏的胸膛,薑榷藍色發絲下沉靜的、勾人的眼睛,眼眸中倒映著的赤忱,薑榷的肌膚,脈搏,以及兩個人同頻共振的心跳。
一切都在賀欲的心裡喧囂。
突然地,賀欲感覺自己手心被塞了什麽東西,冰涼。
他低頭,指腹摩挲了下。
“小谷。”薑榷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裡喊了他的名字,“這個是許願給我的,是她媽媽和我媽媽各人一個的傳家玉佩。”
“我想把它送給你。”薑榷說。
“可能對你來說也不算值錢,這東西我也是剛剛才拿到。”薑榷聲音越說越小,他開始有點不舒服了,通感症讓他自己的聲音也染上很淡的色彩,“希望你能收下。”
他伸手勾住賀欲的小指,像拉勾,拇指又在賀欲的手背上蹭了蹭,蹭得賀欲喉結一動。
“.....我收。”賀欲再開口時聲音很啞,低到震人耳膜。
“還有什麽?”賀欲問。他的眼睛在黑暗裡像燈塔,讓薑一帆不得不朝著他航進。
“還有這個,也是給你的。”
薑榷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盒子,賀欲瞳孔微縮。
“是我自己做的戒指..”薑榷甕聲,“以後肯定會買更正式更貴重的。”
“因為沒有測量過,我不知道該怎麽設計尺寸,就做了可調節的。”薑榷伸手,攤開手掌,掌心裡是一對銀戒,“刻了名字,正面是lust和cookie,背面是小谷和一帆。”
賀欲接過,他感覺自己的手指和眼神一樣燙。
“能戴嗎?”薑榷擔心地問。
賀欲點頭:“能。剛剛好。”
他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面前的人松了口氣,又低下了頭。
賀欲問:“還有嗎?”
他離薑榷越來越近,戴著戒指的手撫上薑榷的腰。
“有的。”薑榷說。
賀欲瞪大了眼。
他感受到漆黑中,薑榷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將他微微往下一拉,臂彎內,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薑榷的眼睛距離賀欲很近很近,兩人都緊張又難耐地看著對方,緊接著,薑榷稍一探身子,朝前。
溫軟又刺激的觸感在唇畔爆發,瞬間擴散到四肢百骸,酥麻從脊椎骨一路攀爬上賀欲的腦神經。
只是蜻蜓點水。
“送給你的。”薑榷輕聲說,“不過其實很多年前就送過了。”
賀欲的手一點一點用上力,他不可思議地意識到,剛才薑榷親了他。
薑榷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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