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溫度的掌心,盤桓在小.腹之下, 讓心下的空虛感再次升起。
江望靠在枕頭上, 享受著獨屬於夜色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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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陪著路停舟在老宅待了四天。
這四天裡並沒有見到路登雲, 倒是聽馮管家講了許多路停舟小時候的事。
馮管家說路停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懂事到可以為了大局拋棄自己的私人感情。
一件東西只要不能要,路停舟再喜歡也會遠離。
也是了解到這個,江望隱約間明白了一件事。
第二人格喜歡的,討厭的,也是第一人格喜歡的,討厭的。他們都喜歡甜食,喜歡淺淡溫暖的色彩, 喜歡乾淨的環境, 討厭跟人接觸。
不同的是, 第一人人格的喜好會壓在心裡, 第二人格的喜好會宣之於口。
各人有各人的性子, 有的人越是喜歡, 便越是要遠離。
他無法將自己的喜怒說出口,也難以說出口。
江望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路停舟的第一人格其實活得挺累的。
他靠在藤椅上,靜靜看著院子裡的狗和路鳴川,心下一個詭異的想法忽然一閃而過。
如果說這兩個人格的喜好其實是一樣的,那第二人格那麽喜歡他,第一人格呢?
他也會喜歡自己嗎。
江望覺得這個想法太可笑,卻又覺得不無可能。
畢竟同出一源,喜好都是一樣的,又怎麽會喜歡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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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探索欲就像一團棉花,一點有了火星,很容易便燒著。用不了多久,點點星火,就會變成滔天烈火。
第二天一早,路停舟和老爺子已經在談正事。
路鳴川提著工具包,邀請江望跟自己去湖邊釣魚。
江望看著一旁已經整裝待發的路鳴霜,思量片刻後,接受了邀請。
路停舟的目光瞥到幾個人,原本帶著些笑意的眼眸微微一沉。
莊園裡的人工湖也可以垂釣,但只有自己人,沒多大意思。
馮管家開著帶幾個人開車到附近一處專門供人釣魚的大湖。
他們來的時間已經不算晚,但仍舊有不少人已經收獲頗豐。
鹿鳴霜沒有拿自己的釣竿,隻讓馮管家搬了凳子,坐在一旁看路鳴川來來回回搬東西。
像路鳴川這樣的身世,算是私生子轉正,能跟路鳴霜相處真麽和諧,倒也是難得。
路鳴川抱著自己的工具包坐在凳子上,一邊捯飭一邊跟江望聊天。
在這個家裡,馮管家不會聊天,路鳴霜不能說話,路停舟和老爺子又不喜歡他。
路鳴川都快快憋壞了。
好不容易逮著江望真麽個大活人,路鳴川心下激動的要死。
他給自己支了個小馬扎,順道在身側給江望也支了一個。
路鳴霜跟管家待在一起,隻靜靜看著著兩個人釣魚。
這麽一小片地方,便只剩下路鳴川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口中冒著一串又一串的白氣。
湖面結了層不太薄的冰,好些人是去冰面砸了窟窿,然後再開始釣魚。
路鳴川也想這麽做,他拿上工具,人還沒上冰面就聽見身後的馮管家在說“危險”兩個字。
“不危險,都是這麽弄的。”路鳴川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在冰窟窿裡撒魚餌的人,直接上了冰面。
很快江望便看見路鳴川鑿子下多了個小窟窿。
臨城雖然是四季分明,但冬日裡也沒有北城那麽嚴寒,這冰面上輕易就能被鑿除窟窿來,必然是沒多厚的。
也就看著結實。
路鳴川鑿窟好窟窿就回來架魚竿,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才坐在自己的簡易小板凳上,靜靜看著魚漂。
江望對釣魚沒什麽太大的興趣,這種風吹日曬,坐著一動不動的活動,他體會不出其中的樂趣。
但能在戶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也還不錯。路家的莊園別野雖然闊氣,但總覺得沒那麽自在。
幾個人坐到快中午,依然沒什麽收獲。
路鳴川看不遠處的小姑娘又釣了一條上來,心想著一定是自己的洞開的太小了。便放下手裡的魚餌,又帶著鑿子,去拓早上鑿出來的洞。
一直到巴掌大的洞變成腦袋大,變成腰身那麽大,還沒有收手。
路鳴川學著剛才那小姑娘的樣子,直接投了一把魚餌進去。
人沒回原來的位置,而是另外拿了個尺寸很短的魚竿,就蹲在冰面上,等著魚上鉤。
江望靜靜看著路鳴川腳下的冰面,剛想說這冰不太對勁兒,話還沒出口,就看見一個黑影緩緩遊到了路鳴川的位置。
“上鉤了!”路鳴川激動了喊了一聲,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收線。
看底下那影子,應該是隻不小的魚。
路鳴川興奮地收魚線,底下那東西撲騰了幾下,洞口的冰便裂開了一些。
江望看情況不對,剛想過去,只見路鳴川腳下的冰驟然塌陷,整個人直接掉了進去。
路鳴霜害怕得攥住了馮管家的胳膊。
江望看了一眼,從另一側上了冰面。
原本打算從一邊把人拽起來,沒想到路鳴川連撲騰兩下都不會,整個人轉瞬沉進了湖裡。
江望乾脆脫下外套扔在岸上,直接跳了下去。
湖水凍的刺骨,直凍進天靈蓋裡。
江望的動作很快,等到馮管家發現他上岸時,路鳴川已經被提溜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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